康熙六十一年九月,河南尉氏县的秋意已浓,田埂上的早稻刚收割完毕,金黄的稻穗堆成小山,却掩不住街角的几分萧瑟——三名衣衫褴褛的孩童缩在粮店墙角,盯着蒸笼里的馒头咽口水,最小的孩子不过四岁,冻得发紫的小手紧紧攥着哥哥的衣角。这一幕,恰好落在随胤珩赴基层巡查的和硕怀恪公主眼中。
“停车!”怀恪掀开车帘,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她快步走到孩童面前,蹲下身,将随身携带的糕点递过去,指尖触到孩子冰凉的脸颊时,心中一紧。“你们的爹娘呢?”她轻声问。最大的孩子咬着糕点,眼泪却掉了下来:“爹去年闹水灾没了,娘走了再也没回来……”
胤珩随后赶到,看着街角零星的孤儿,眉头微蹙:“河南去年遭水灾,不少农户家破人亡,留下的孤儿多靠乞讨为生,县里虽有接济,却没个固定去处。”
怀恪站起身,目光坚定:“二哥,我想在这儿建一座育婴堂,让这些孩子有地方住、有饭吃、有衣穿,不能再让他们流浪街头。”此前她在京城听闻基层孤儿流离失所,便主动请求随胤珩来河南,就是想为这些孩子做些实事——这位素来温柔心软的公主,最见不得弱势群体受苦。
胤珩当即支持:“赈灾余银还有八千两,可先拨一部分改建育婴堂;县里有座废弃的驿站,面积宽敞,修一修就能用。”
接下来的十日,怀恪几乎住在了废弃驿站里。她亲自规划布局:将驿站前院改成活动室,后院隔出十二间宿舍,每间住四名孩子;东侧的厢房改成厨房和粮仓,西侧则留作保育员的住处。她还特意让人在院子里种上梧桐树,说“等树长大了,孩子们就能在树下读书玩耍”。
育婴堂的硬件有了着落,怀恪又开始招募保育员。她定下两条标准:一是要有育儿经验,最好是家里有过孩子的老妇;二是人品要端正,需经邻里担保。尉氏县的张嬷嬷第一个报名,她丈夫早逝,独子在军中服役,平日里就常帮邻里照顾孩子。“公主放心,我定会把这些孩子当亲生的待!”张嬷嬷握着怀恪的手,语气恳切。最终,怀恪选出八名保育员,还请胤珩帮忙从县衙调了一名识字的文书,负责登记孤儿信息。
最关键的,是怀恪制定的《育婴堂收养与管理制度》。她深知,若没有规矩,育婴堂迟早会出乱子,因此章程里写得格外细致:
- 收养登记制:凡来育婴堂的孤儿,需由文书登记姓名、年龄、籍贯、家庭变故,还要画下简单的相貌特征,建立“孤儿档案”;若有百姓想收养,需先提交家境证明(由里正担保),经怀恪与张嬷嬷共同核查(确认无虐待记录、家境尚可),再立“收养字据”,明确“需供孩子读书至十六岁,不得随意遗弃”。
- 日常管理制度:孩子们每日辰时起床,先读书半个时辰(请县里的秀才来授课),再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活(如择菜、扫地);午时和申时各一顿饭,保证有米有菜,每周还能吃一次肉;冬季的棉衣提前缝制,每人两套,防止冻伤。
- 经费管理制度:育婴堂的经费从赈灾余银中划拨,每月公示收支明细(如买米多少、做衣用布多少),由县衙和百姓代表共同监督,杜绝克扣。
章程推行的第一日,就有四名孤儿被送入育婴堂。怀恪亲自给他们洗澡、换衣服,还为最小的孩子取名“念安”,希望他“平安长大”。念安刚来时怕生,夜里总哭,怀恪便抱着他睡,哼着京城里的摇篮曲,直到他睡着。张嬷嬷看在眼里,对其他保育员说:“公主待孩子比亲娘还上心,咱们更得好好干!”
一个月后,育婴堂收容的孤儿已达四十二名。有百姓来收养时,怀恪亲自核查家境——尉氏县的王农户想收养六岁的阿福,怀恪跟着他去家里看,见他家有三亩地,妻子温和,还特意为阿福收拾出一间小屋,才放心立了字据。王农户感动地说:“公主想得比咱们还周到,这孩子跟着咱们,不会受委屈!”
消息传遍尉氏县,百姓们都称怀恪是“菩萨心肠”。有农户主动送米送菜,有绣娘送来自己绣的小衣裳,连县里的秀才都主动提出“免费教孩子们读书”。胤珩看着育婴堂里嬉戏的孩子,对怀恪道:“你这育婴堂,不仅救了这些孩子,还暖了百姓的心,比我修十条灌溉渠都管用。”
怀恪笑着摇头:“都是为了百姓。这些孩子是大清的未来,让他们好好长大,将来才能为家乡做事。”她走到院子里,看着刚种下的梧桐树苗,又想起那些刚来时瘦弱的孩子,如今已能笑着跑跳,心中满是满足——她知道,一座育婴堂或许帮不了所有孤儿,但只要制度在、人心在,总有更多孩子能摆脱流浪,拥有安稳的童年。
夕阳洒在育婴堂的院墙上,“怀恩育婴堂”的匾额泛着温暖的光。怀恪站在门口,看着孩子们排队吃饭的身影,轻声对自己说:“以后,要在更多地方建育婴堂,让天下的孤儿都有家。”这份对弱势群体的关爱,不仅完善了河南基层的民生体系,更像一颗种子,在大清的土地上悄悄生根,为后续更多民生善举,埋下了温柔的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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