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六十一年八月,京城西角的胡同里,一座不起眼的四合院被悄悄收拾出来——朱漆大门上挂着一块新匾,写着“启慧堂”三个清秀的字,门内的院子里摆着十几张旧书桌,窗台上放着刚装订好的识字课本,这是和硕端柔公主耗费三个月心血筹建的“女性启蒙学堂”。可开学首日,院子里却格外冷清,只有十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宫女缩在角落,手里攥着课本,眼神里满是不安。
“公主,要不……咱们再等等?”侍女青黛看着空荡的院子,语气带着几分担忧。自端柔提出建学堂教女子读书识字,宗室里便议论纷纷,有的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读书多了反误事”,有的说“公主这是标新立异,不怕被人笑话”,连宫里的几位太妃都私下劝她“别管这些闲事,安心待嫁才是正途”。
端柔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手里翻着一本破旧的《女诫》,却没看进去——她想起上月在御花园,看到宫女春桃拿着家书哭,只因不识字,连父亲病重的消息都要靠别人念;想起表妹荣宪郡主,因算不清府里的账目,被管家克扣月钱却浑然不知。“不等了。”她合上书,语气坚定,“她们不来,我去请。”
接下来的十日,端柔带着青黛,挨个走访宫女的住处、宗室旁支的府邸。遇到犹豫的,她便拿出账本:“你看,这‘米’‘面’‘油’三个字,学会了就能自己记家用,不怕管家糊弄;这‘加减乘除’,算清了月钱,日子才不会糊涂。”遇到嘲笑的,她便笑着反问:“难道女子一辈子只能洗衣做饭?若能识文断字,看懂医书照顾家人,算清账目管好家事,不是更好?”
她的话,像一颗石子,落在了女子们沉寂的心湖里。春桃第一个报名,她说:“我想学会识字,以后能自己给家里写回信。”荣宪郡主也偷偷来了,她说:“我想学会算术,再也不让管家欺负。”十日之后,启慧堂的学员从十人变成了五十人,院子里的书桌不够用,端柔又添了二十张。
授课时,端柔从不用晦涩的经书,只教最实用的内容:识字先教“家”“钱”“粮”“医”等常用字,再教写书信的格式;算术从“数鸡蛋”“算布钱”教起,再教记账的方法。她还把自己的嫁妆拿出来,买了纸墨和简单的算术工具,分给家境贫寒的学员。
有一次,学员李嬷嬷学算术时总算错,急得掉眼泪。端柔没有责备,而是拿出几枚铜钱,一边摆一边教:“你看,三个铜钱买一尺布,五尺布就是三乘五,十五个铜钱,没错吧?”李嬷嬷跟着摆铜钱,很快就懂了,后来她靠学会的算术,帮胡同里的小商贩记账,还能贴补家用。
一月后,启慧堂的学员已增至两百人,不仅有宫女、宗室旁支女子,连一些官员的家眷也偷偷来听课。院子里坐不下,端柔便把隔壁的院子也租下来,分了“识字班”“算术班”“书信班”,还请了两位读过书的老秀才帮忙授课。
消息传到宫里,康熙起初有些担忧,怕端柔惹非议。可当他看到端柔递来的《启慧堂学员近况》,看到春桃写的家书、荣宪郡主记的账目,忍不住笑道:“端柔这孩子,做了件好事。女子识文断字,不是坏事,反能让家宅更安,让民风更淳。”他还特意下旨,给启慧堂拨了五百两银子,让端柔扩大规模。
有了康熙的支持,非议渐渐少了。更多的女子走进了启慧堂,她们有的学会了识字,能给远方的亲人写家书;有的学会了算术,能帮家里管账目;有的甚至开始读《女诫》之外的书,比如《农桑辑要》,学着改良家里的蚕桑技艺。
一日午后,端柔站在启慧堂的院子里,看着学员们认真读书的样子,听着她们小声讨论算术题,心中满是欣慰。青黛笑着说:“公主,现在连宫里的娘娘都派人来问,能不能也来听课呢。”端柔点点头,目光望向远方——她知道,“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旧俗,不会一下子被打破,但只要有更多的女子走进学堂,学会识文断字、明辨是非,总有一天,她们能掌握自己的命运,不再只做内宅里的影子。
夕阳洒在启慧堂的匾额上,“启慧”二字泛着温暖的光。这座小小的学堂,不仅开启了女子的智慧,更悄悄埋下了“女性自主”的种子——待这些种子生根发芽,终将打破旧俗的束缚,让大清的女子,也能拥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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