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岛上的损失惨不忍睹,人员死伤大半,松风道长的飘逸长须被烧得七零八落,连圆字辈三位高僧都因救助他人受了内伤。
秦戈急切地往地下密室方向掠去,此时皇城方向传来震天的欢呼声。秦戈心里一沉,皇城被攻破了。
在确认陈毓母女安然无恙后,秦戈找到庆亲王道:“王爷,皇城已破,如果公孙峁彻底掌控了局势,必定会重兵包围王府。朱仝的五万将士午时之前必定会抵达京城,周至的三万水军顺扬子江而下,也会在傍晚时分于金陵城外靠岸。现如今最要紧的,就是拖延时间,等到他们的到来。”
“本王早年间的一名亲卫队长现在是京畿军北大营的副将,手上有两万余兵马;杜尚书那边在地方勤王军内的亲信,其手下有五千兵马左右;至于陛下,他在京畿军中亦安插了心腹,只要我们动起来,他们肯定会配合我们。”庆亲王道:“事不宜迟,本王这就发出信号。”
“好。”秦戈道。他心中清楚庆亲王的盘算,让公孙峁尽可能消耗皇帝的势力,如果能够将其抓获更是再好不过。
只见庆亲王手一扬,片刻后,一道紫色的焰火在小岛上空爆裂开来,照亮了整个京城,连数十里外都能清晰可见。
数个街道外的皇城城墙下,宫门大开,虎啸军与京畿军南大营的士卒鱼贯而入。御林军和大内侍卫边打边退,奈何人数相差悬殊,战火逐渐被引向后宫。
虎啸军军刚进入后宫,忽然无数的金色弯刀从宫内飞出,瞬间便收割了冲在最前面的上百名士卒。弯刀在杀死目标后,又回旋着隐没于黑暗之中。
御林军与大内侍卫士气大震,呐喊着发动了反攻,可在虎啸军军稳定住阵脚后,又开始节节败退。金色弯刀再一次出现,瞬间挽回了颓势。
如此重复数次,虎啸军的将领叫停了进攻。
公孙峁很快便得知了庆亲王府和宫内的情况,斟酌一番后下令道:“让长安侯留下一千兵马继续围住湖心岛,其余人即刻增援皇城。”
这时,紫色焰火在庆亲王府上空绽放,公孙峁心中一紧,暗道:“肯定是陈槐这老小子在召集人马,准备反攻。”
公孙般华在得到命令后,当即整顿兵马便往皇城赶去。沙古阿山等人本还有些犹豫,他们来金陵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刺杀秦戈。可如今要他们去攻打皇城,那就不是一些金银和粮草能应付过去了。
公孙般华万般无奈,只得答应他们事后会给五千套甲胄和兵刃,一旦公孙氏当权,姑苏城以南的区域就正式划归给姬氏。沙古阿山等人这才答应下来,跟着他奔赴皇城。
公孙般华一到皇宫,便立即组织起了新一轮的进攻。有了众多高手的助阵,金色弯刀很快便失去了它的威力。
沙古阿山等人随抓随扔,金色弯刀被扔得遍地都是。
虽然有百余名手持弯刀的高手以及十多名金虎卫的加入,御林军与大内侍卫依然抵挡不住,继续往宫内退却。
后宫内鸡飞狗跳,到处都是哭喊和叫骂声。公孙般华眼尖,远远地望见一群侍卫和太监宫女围着衣饰华贵的男女往内宫深处逃去,其中一人身着明黄色皇袍,正是魏兴帝陈浒。
“皇帝陈浒就在前方,谁能抓住他,官升三级、赏金千两。”公孙般华高声喝道。
虎啸军和京畿军的将士满脸亢奋,像是打了鸡血,更加疯狂地杀向后宫。
御林军与大内侍卫军心濒临溃散,已有人脱离了战场,往隐蔽处逃去。
“荆楚的儿郎们,尽忠报国的时候到了,给我顶住。”只见一人大吼道,率领着身边的数十名亲兵拼命冲杀。
发声者为御林军副统领金胜。其实他是有机会趁乱逃出皇宫,前往王府与秦戈等人会合的。可他早就下定了决心,宁愿死战报国,绝不苟且偷生。
此时大内侍卫统领已经战死,御林军统领不知去向。金胜身边的嫡系已不足两千人,就算加上其余的御林军和大内侍卫,也只有三千出头。
可是金胜依然宛如飞蛾扑火般杀向一名双手如鹰爪的老者,就是他一爪抓破了金胜亲卫队长的胸腹。
结果不出意料,只是挥出了两刀,金胜就被老者抓破了咽喉,不甘心地倒在了皇宫洁白的大理石地板上,死不瞑目。
魏兴帝陈浒被围在了坤宁宫内,身边只有七八名金虎卫以及百十名侍卫。宫女和太监基本都在奔逃中被一一杀死,连深藏不露的掌印太监刘公公,都在几名公孙氏供奉的围攻下,被公孙般华一掌击毙。
虎啸军围而不攻,直到公孙峁的到来。
“陛下,你就降了吧。”公孙峁语气里带着说不出的兴奋,道:“放心,微臣不会为难陛下和太后,只是以后朝政多听听微臣的建议便可。”
“公孙峁,你这卑鄙无耻小人,你以为朕会相信你的鬼话?公然起兵造反,谋朝篡位,弑杀君主,史书上会怎么写你?”魏兴帝在禁闭的坤宁宫内怒斥道。
“史书?呵呵,怎么写我不知道,可怎么写你,微臣却能确定。”公孙峁呵呵冷笑道:“投毒弑君,霸占父皇妃子,赶太皇太后出宫,当政三四载,苛捐杂税,横征暴敛,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国土丢失过半,却整日想着如何陷害忠良。陛下,不知微臣说的对不对?”
“你……你……信口雌黄。”魏兴帝气急败坏道。他没料到自己的那些龌龊事,公孙峁竟然全部知晓,还当众说了出来。
“陛下,你降还是不降?”公孙峁下了最后通牒。
“誓死不降。”魏兴帝明显没有多少底气。现在他唯一希望秦戈等人能够及时赶到,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
公孙峁一摆手,公孙般华等人一拥而上,数掌震碎大门,冲入了坤宁宫内。
不多一会,所有的侍卫和金虎卫或死或伤,只留下太后、魏兴帝以及文皇后和几个妃嫔。
公孙峁缓步进入宫内,上来就是一脚,将魏兴帝踹翻在地。公孙峁踩住陈浒的胸口,低头审视了片刻后,抬起头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吐出。
“陈浒,你知道么?我每天都在幻想着这一刻。你知道我现在有多满足么?”公孙峁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之上,盯着陈浒的眼睛道。
陈浒的脸早已成为猪肝色,大庭广众之下,公孙峁对他的羞辱让他生不如死。
一位魏兴帝的宠妃见状哭喊着上来欲要阻止,却被公孙峁的亲兵拦腰抱住,拖到一旁控制住。
“哦,还有两件事情要告诉你。第一件事,就是你的元配,大魏国的皇后,与我公孙氏的所有长老,都有过露水之缘。”公孙峁带着复仇的快意,缓缓地道。
文皇后面色惨白,羞愤欲死。陈浒见到她如此的表情,便知事情属实。他双目赤红,死死地盯着公孙峁,道:“公孙峁,朕必会将你凌迟处死。”
“呵呵,自身难保,还敢大言不惭。”公孙峁轻蔑一笑:“第二件事,我让你见一个被你残害之人,让她看一看你此时的丑态。”
话音刚落,几名亲卫簇拥着一个头戴帷帽之人走入殿中。那人走到陈浒面前,徐徐揭开帷帽的帘子,恨恨地道:“陈浒,你也有今天?”
“瑛……瑛太妃?怎么可能?你不是早就死了么?”陈浒瞠目结舌,一时竟忘了被人踩在脚下的羞辱。
“多亏了你的心腹关大人,他舍不得我这一副好皮囊,将我悄悄地藏了起来。”公孙如玉讥讽道。
“啪啪啪”,公孙如玉一连抽了陈浒十数个耳光,觉得心气顺了些才停住了手。
“今天就让你尝一尝公孙氏曾经遭受过的屈辱。”公孙峁一脚将陈浒踢飞,然后走到沙古阿山的身旁,道:“沙古先生,这位是大魏的当今皇后,滋味不错。另外几位也是皇帝的爱妃,晚辈知道你衷爱双修,今日就让先生先挑。”
布农舒拉一番手语,沙古阿山两眼放光,咧开大嘴一笑,露出黑黄残缺的牙齿。双不双修再说,哪个男人不想品尝一下大魏的皇后?
“公孙峁,你不得好死。”文皇后不等沙古阿山靠近,拔下头上的发簪,直接刺入了自己的脖子。
鲜血飚出很远,有几滴溅到了蜷缩在地上的陈浒身上。
文皇后有些后悔,应该早一点自裁就好了。她本是文氏家族里一个旁支的长女,饱读诗书,贤良淑德,可在家里长辈的逼迫下,不得不用尽心机,欲成为太皇太后之后的第二个掌控内宫之人。
只可惜机关算尽,最后却误了卿卿性命。不但不受皇上的恩宠,还成为权臣的玩物,坠入深渊不可自拔。
“下辈子做一个普通人家的贤妻良母就好,再也不要与皇家有半点瓜葛。”怀着对来世的期盼,文皇后不甘心地合上了双眼。
文皇后刚倒下,其它的几名妃嫔或拔出利器刺入胸膛,或奋起身子撞上石柱。只有两个十六七岁的妃嫔吓得瑟瑟发抖,不能动弹。
沙古阿山脸色铁青,提着那两个哭不出声来的小姑娘往太后的寝宫走去。
公孙峁还要对保养良好、姿色尚存的太后有所动作,公孙如玉大吼一声:“够了。不要……不要再胡闹了。事后所有的骂名都会记到你和公孙氏的头上。”随即她转身离开了坤宁宫。
虽然公孙如玉与太后以前不睦,可她也不想太后经历自己的遭遇。公孙峁这才作罢。
“唉,我姐还是心太软。”公孙峁道:“皇上,怎么样?写一道圣旨,让庆亲王和秦戈来宫中谢罪吧。对了,你也罗列一下他们的罪状,然后布告天下。”
“做梦。”陈浒痛得脸色煞白,咬牙道。
“唰”,公孙峁挥出一剑,将陈浒的命根子削了下来。陈浒痛得直翻白眼,几欲晕去。
公孙峁点了他的穴道,帮他止住流血,道:“我说过,不会要你的命,但你不服从的话,我也只好将你四肢斩断,做成人彘了。”
当他听到“人彘”两字时,强烈的恐惧和求生欲占据了陈浒的全身,忙道:“可是……可是玉玺在刘公公那。”
公孙峁从怀中掏出玉玺,道:“是这个么?”
按照公孙峁所述,陈浒写下了一道圣旨,罗列了庆亲王和秦戈的诸多“罪状”,其中一条便是私造甲胄兵刃,图谋不轨,但在秦阳公料敌先机,挫败了叛逆的阴谋。
“以后你们便在这坤宁宫内休生养息吧。没有我的指令,不得踏出宫门半步。听明白了吗?”公孙峁得到陈浒亲笔所书圣旨,警告了几句后,便匆匆地出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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