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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凤仪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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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宫的晨露还凝在阶前的玉琮上,透过雕花窗棂,在玄色锦缎的凤榻上投下细碎的光影。琉璃尚未睁眼,便先感受到身侧那道熟悉的暖意——嬴政的手臂正松松环着她的腰,掌心贴着她后腰的肌肤,带着他惯有的温热,像极了邯郸冬日里,他裹着粗布斗篷将她护在怀里时的温度。

她微微侧过身,鼻尖蹭到他胸前的龙纹刺绣,绣线是赤金混着玄丝,触感细腻却带着几分硬朗。嬴政似乎被她的动作扰醒,睫毛颤了颤,没睁眼,只是将手臂收得更紧些,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再睡片刻?今日朝会晚些也无妨。”

琉璃忍不住弯了嘴角,指尖轻轻划过他小臂上一道浅疤——那是去年平定嫪毐之乱时,他为了护她,被叛兵的刀划到的。“大王是忘了昨日说今日要议郑国渠的进度?若是让李斯大人在殿外等急了,又要念叨你‘耽于内帏’了。”

嬴政低笑出声,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发间:“他敢。我的王后,便是让他等上一个时辰,也该等。”说着,他终于睁开眼,那双深邃的眼眸里还带着未散的睡意,却独独映着她的身影,像藏了漫天星河,只照她一人。他抬手,指尖轻轻拂过她额前的碎发,指腹摩挲着她眉骨处那点极淡的痣,“昨日看你批阅后宫份例到深夜,眼下都有青影了。”

琉璃捉住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咬了一下他的指尖,带着几分娇嗔:“还不是某些人,把后宫的事都丢给我,自己倒好,抱着奏疏就能睡。”

“那是信你。”嬴政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鼻尖抵着她的鼻尖,呼吸交织在一起,“这天下,我信的人不多,你是第一个。后宫这些琐碎,旁人处理,我不放心;唯有你,既能镇住那些各怀心思的夫人,又不会苛待谁,更不会让她们扰了前朝的安稳。”他的吻轻轻落在她的眉眼间,带着珍视,“再说,我的王后,本就该掌这后宫凤印,受万人敬仰。”

琉璃的心像被温水浸过,软得一塌糊涂。她抬手环住他的脖颈,主动吻上他的唇。这个吻不像平日那般带着君王的强势,反而温柔得像春日的风,带着彼此独有的气息,缠缠绵绵,将这清晨的时光都染得缱绻。

直到殿外传来铜壶滴漏的第三声轻响,清雅的声音才小心翼翼地在门外响起:“大王,娘娘,辰时快到了。”

嬴政不情愿地松开琉璃,却还是在她唇上又啄了一下,才翻身坐起。琉璃看着他披衣时露出的宽厚脊背,上面还留着她昨日挠出的淡红痕迹,忍不住笑出了声。嬴政回头瞪了她一眼,眼底却满是笑意:“笑什么?再笑,我今日就不去上朝了。”

“别闹。”琉璃也起身,伸手帮他理了理龙袍的领口,指尖划过他领口的玉扣,“郑国渠事关关中水利,耽误不得。再说,你若是不去,那些大臣又该说我狐媚惑主了。”

“谁敢?”嬴政握住她的手,语气骤然冷了几分,“我的王后,便是让我一日不上朝,也是她的本分。旁人若是敢多嘴,我割了他们的舌头。”

琉璃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连忙按住他的手:“好了,我知道你护着我。快去吧,别让大臣们等急了。”

嬴政看着她眼底的温柔,心中一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等我下朝,便来凤仪宫陪你用晚膳。今日让御膳房做你爱吃的邯郸炙肉。”

“好。”琉璃点头,目送他转身走出内殿,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后,脸上的笑意才渐渐淡了些。她知道,嬴政对她的这份偏爱,是她在这深宫之中最大的依仗,却也是最锋利的剑——那些来自各国的夫人,哪个不是带着家国使命入宫,哪个不觊觎王后之位,不渴望得到大王的恩宠?嬴政的专宠,早已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成为了所有人的眼中钉。

“娘娘,您也该梳洗了。”清雅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小宫娥,捧着洗漱的铜盆与今日要穿的朝服。那朝服是石青色的深衣,领口袖口绣着赤金凤凰纹,是嬴政特意让人按她的身形改制的,去掉了传统王后朝服的沉重缀饰,更便于行动。琉璃看着那衣服,指尖轻轻抚过凤凰的羽翼——这凤凰绣得栩栩如生,却也像极了这深宫之中的自己,看似风光无限,实则步步惊心。

清雅一边为她梳理长发,一边低声道:“娘娘,今日各宫夫人按例要到凤仪宫问安。韩国的郑夫人、燕国夫人、齐国夫人,还有魏国夫人,怕是都要来了。”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担忧,“昨日郑夫人身边的宫女,还在御花园里打听您和大王的起居,看那样子,怕是又要生事。”

琉璃闭上眼,任由清雅将她的长发绾成凌云髻,只淡淡道:“知道了。她们要来便来,左右不过是些虚礼。只是你今日多留意些,各宫带来的物件、吃食,都要仔细查验,别出了岔子。”

“奴婢晓得。”清雅应着,将一支赤金点翠凤钗插入她的发髻,铜镜里的女子,眉眼精致,气质清冷,却又带着几分常人没有的英气——那是多年特种兵生涯刻在骨子里的痕迹,即使穿着繁复的宫装,也掩不住。

梳洗完毕,琉璃刚走到外殿,便听见殿外传来一阵细碎的喧哗。不等她开口询问,守在殿门的侍卫便进来禀报:“王后娘娘,燕国夫人在殿外突然晕倒了!”

琉璃心中一凛,脚步顿了顿。燕国夫人突然晕倒?这时间选得未免太过凑巧——正好是各宫夫人来问安的时候,正好是在她的凤仪宫外,正好是嬴政刚离开不久。她压下心头的疑虑,沉声道:“扶进来。”

很快,两个宫女搀扶着燕国夫人进了殿。燕国夫人姬夷光面色苍白,嘴唇发青,双目紧闭,呼吸微弱,看上去像是真的病得不轻。她身上还穿着来时的紫色绣罗裙,裙摆上沾了些晨露,裙角绣着的飞燕纹被露水浸得有些模糊,显然是刚到宫殿外便出了事。

“娘娘,燕国夫人方才还好好的,走到宫门口突然就倒下去了,奴婢们都吓坏了!”搀扶姬夷光的宫女带着哭腔说道,眼神却不自觉地瞟向殿内的其他人,像是在刻意引导着什么。

此时,郑夫人郑圆也已经到了。她穿着一身粉色宫装,裙摆上绣着精致的缠枝莲纹,头上插着一支珍珠步摇,走一步便摇出细碎的声响。见此情景,她立刻快步走上前,一脸焦急地说道:“哎呀,姬妹妹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晕倒?王后娘娘,快传太医啊!若是耽误了时辰,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向大王交代啊!”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宫殿内所有赶来问安的夫人们都听得一清二楚。一时间,殿内议论纷纷,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琉璃身上——有担忧,有好奇,更多的却是审视,像是在看她这个王后,会如何处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琉璃的目光扫过郑圆,只见她虽然一脸焦急,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甚至在看向燕国夫人“昏迷”的脸庞时,嘴角还微微勾起了一瞬。再看燕国夫人,虽然面色苍白,但脖颈处的肌肤却没有中毒或急病该有的异常泛红或青紫,连呼吸的频率都比寻常昏迷之人要平稳些,倒像是刻意屏住气息伪装出来的。

“传太医。”琉璃没有理会郑圆的催促,只是平静地对身边的侍卫吩咐道。随后,她走到姬夷光身边,蹲下身,伸出手指,看似随意地搭在了姬夷光的脉搏上——这是白起当年教她的医术,虽不精通,但辨别人是否真的昏迷、是否中毒,还是绰绰有余。

指尖传来的脉搏平稳有力,甚至比一些健康的宫娥还要稳健,哪里像是病危之人?琉璃心中已有了数,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收回手,对身边的清雅说道:“扶燕国夫人到偏殿歇息,给她倒杯温水,再拿床薄毯盖上,别着凉了。”

“王后娘娘,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喝什么温水啊!”郑圆立刻上前一步,拦住了清雅,语气带着几分急切,“夷光妹妹这模样,唇青面白,怕是中了毒啊!这宫里头,若是有人心怀不轨,暗中下毒,那可就危险了!您想想,夷光妹妹可是燕国公主,若是在您的凤仪宫外出了意外,燕国那边怕是会有说辞,到时候连累了大王与燕国的关系,可就不好了!”

“下毒?”琉璃抬眸看向郑圆,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射进她的眼底,“郑夫人何出此言?燕国夫人只是突然晕倒,太医尚未诊断,你怎知是中毒?再者,燕国夫人是在凤仪宫殿外晕倒,而非殿内,若真有什么事,也该先查是谁在殿外动了手脚,而非在这里危言耸听。”

郑圆被她看得一慌,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随即又镇定下来,勉强笑道:“娘娘恕罪,臣妾只是担心夷光妹妹,也担心大王的邦交大计。您想啊,夷光妹妹平日里身体康健,昨日在御花园还跳了舞,今日又是特意来给您问安,怎么会突然晕倒?这宫里头……人心叵测,不得不防啊。”

她说着,目光有意无意地瞟向站在人群后的齐国夫人妫雅。妫雅今日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宫装,头上只插了一支简单的羊脂玉簪,素净得像一汪清泉。闻言,她脸色微微一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双手紧紧攥着裙摆,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微怒道:“郑夫人……本宫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郑圆笑了笑,语气却带着几分刻意的引导,“只是听说,齐国近日与魏国往来甚密,上个月还派了使者去魏国商谈盐铁贸易。而魏国情势与我大秦素来不和,前几日还在边境扣押了我大秦的商队。妫雅妹妹是齐国人,如今在这秦宫之中,若是有人想借您的手,挑拨秦齐魏三国的关系,让大王顾此失彼,也不是不可能啊。”

这话一出,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所有人都知道,嬴政多疑,尤其在意各国之间的关系,尤其是涉及到边境安稳和贸易往来的事,更是容不得半点差错。若是此事真的牵扯到齐国与魏国,恐怕不仅仅是宫闱之事,还会引发朝堂动荡,甚至可能影响到秦国东出的大计。

妫雅的脸色更加苍白,嘴唇颤抖着,想要辩解,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她性子本就温婉,不善言辞,平日里在宫中也极少与人争执,此刻被郑圆当众质疑,更是慌了神,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我……我没有……齐国与魏国的往来,是国家之间的事,与我无关……我在这宫里,从未与任何人结怨,更不会做出危害秦宫的事……”

“话是这么说,但人心隔肚皮啊。”郑圆叹了口气,语气却带着几分幸灾乐祸,“毕竟,您是齐国人,心里最惦记的,终究是齐国的安危。若是魏国给了齐国什么好处,让您在秦宫之中做点什么,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胡说!”妫雅终于忍不住提高了声音,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我没有!你不能凭空污蔑我!”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执不下。殿内的其他夫人也开始窃窃私语——有的附和郑圆,说此事确实蹊跷,齐国夫人的嫌疑最大;有的则同情妫雅,觉得她性子柔弱,不像是会下毒的人;还有的则事不关己,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等着看琉璃如何处置。

琉璃一直沉默地看着这一切,没有说话。她的目光在郑圆、姬夷光、妫雅三人之间来回流转,试图从她们的神色和言行中找到破绽。

郑圆看似咄咄逼人,实则每一句话都在引导着众人的思路:先将“中毒”的帽子扣死,再将事件与邦交挂钩,最后将矛头牢牢锁定在妫雅和齐国身上,甚至刻意提及魏国情势,显然是早有预谋。她这么做,一来是想借“中毒”事件博取嬴政的关注——毕竟嬴政若来处理此事,定会对“受害者”燕国夫人多几分怜惜;二来是想打压妫雅,除去一个竞争对手;三来则是想挑拨秦国与齐、魏的关系,若是嬴政因此怀疑齐国,甚至与齐国交恶,对韩国来说,无疑是有利的——毕竟韩国一直夹在秦国与齐国之间,日子并不好过。

而燕国夫人,恐怕也是被郑圆说动了。她入宫半年,嬴政从未召见过她,心中本就积怨,又听闻郑圆说“假装中毒能引起大王注意”,便答应配合。只是她演技不佳,连脉搏都没学会如何伪装,反而露出了破绽。

至于妫雅,她的慌乱和委屈不像是装出来的,但这并不能完全排除她的嫌疑——有时候,最无辜的人,反而可能是最隐藏的幕后黑手。不过以琉璃对她的了解,妫雅贵为齐国长公主,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是“谨言慎行”,她若真有什么心思,也绝不会如此轻易被人抓住把柄。

“李太医到——”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太监的通报声。众人立刻安静下来,看向殿门口。只见太医院院正李默带着两个徒弟,匆匆走了进来。李默年近六旬,头发已有些花白,却精神矍铄,一双眼睛格外有神——他是嬴政特意从民间请来的名医,医术高明,为人正直,从不攀附权贵,是后宫之中少有的能让人信任的人。

“臣李默,参见王后娘娘。”李默行礼完毕,便立刻走到偏殿,为燕国夫人诊脉。

郑圆立刻凑了上去,急切地说道:“李太医,你快看看燕国夫人!她方才在凤仪宫外突然晕倒,面色发青,嘴唇发紫,怕是中了剧毒啊!你一定要救救她!”

李默没有说话,只是专注地为燕国夫人诊脉。他的手指搭在燕国夫人的脉搏上,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过了片刻,又翻开燕夫人的眼皮看了看,再查看她的嘴唇和指甲,还特意闻了闻她的衣袖和发丝,神色越来越凝重。

“李太医,怎么样?”郑圆忍不住再次追问,“是不是中毒了?是什么毒?要不要紧?”

李默站起身,对着琉璃行了一礼,沉声道:“回王后娘娘,燕国夫人的脉搏虽然平稳,但气息微弱,唇色泛青,眼底有淡青之色,确实像是中了毒的症状。只是……这毒颇为奇特,臣一时无法判断是什么毒,也无法确定毒性强弱,还需要进一步查验。”

“中毒?真的中毒了?”郑圆故作惊讶地喊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刻意的恐慌,随即又看向妫雅,语气带着几分试探,“妫雅夫人,你今日来问安,可带了什么特殊的物件或是吃食?毕竟,这椒房殿的东西,都是经过层层查验的,连水都是从专属水井里取的,断然不会有问题。倒是你带来的那束兰花,香气浓郁,会不会是在花上抹了毒?”

众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到了妫雅带来的那束兰花上。那束兰花被放在殿角的青铜鼎中,开得正盛,花瓣洁白,散发着淡淡的幽香,看起来清雅无害。

李默走上前,仔细查看了那束兰花,又用银针轻轻刺破花瓣和花茎,银针并未变色。他摇了摇头:“兰花上并无毒素,花香也只是普通兰香,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

郑圆似乎有些失望,但很快又说道:“那会不会是妫夫人在来的路上,与人接触过?或者,是你宫殿里的人,暗中在你的随从身上放了毒,趁你与燕国夫人打招呼时,悄悄下了毒?毕竟,齐魏交好,若是魏国想借齐国之手,在秦宫制造事端,让大王猜忌齐国,进而出兵攻打齐国,魏国便能坐收渔翁之利啊。”

“郑夫人!”妫雅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哭腔,却多了几分坚定,“你怎能如此污蔑臣妾?臣妾今日只是按照规矩,带了一束从自家宫殿花园里采的兰花来给王后娘娘问安,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带!路上也只与燕国夫人说了一句话,便是‘燕国夫人今日气色真好’,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接触!你若是再这样血口喷人,臣妾便只能去向大王辩解,让大王还臣妾一个清白!”

“去向大王辩解?”郑圆冷笑一声,“只怕大王此时正在处理朝政,忙着商议郑国渠的事,没空理会这些宫闱琐事。再说了,若真是你无辜,为何偏偏在你送来兰花之后,燕国夫人就中毒了?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怕是连大王都不会相信你的清白。”

“你……”妫雅气得浑身发抖,眼泪掉得更凶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琉璃看着这一幕,心中冷笑。郑圆这一手,倒是打得漂亮。先是让燕国夫人假装晕倒,制造事端;再借机提出“中毒”的猜测,引发众人恐慌;最后将矛头指向齐国的妫雅,利用嬴政多疑的性格,把宫闱之事上升到邦交层面,既打压了妫雅,又可能挑起秦国与齐国、魏国的矛盾,可谓是一箭三雕。

而她之所以敢如此肆无忌惮,无非是算准了嬴政此刻正在前朝议事,不会立刻赶来,而琉璃作为王后,若是处置不当,便会落下“偏袒”或“无能”的骂名;若是处置过重,又会真的引发邦交矛盾,到时候嬴政即便知道真相,也会对琉璃心生不满。

“李太医,”琉璃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除了诊脉和查验兰花,还有什么其他的方法可以判断燕国夫人中的是什么毒吗?”

李默躬身道:“回娘娘,若是中毒,通常会在呕吐物、排泄物或是血液中留下痕迹。只是燕国夫人此刻昏迷不醒,无法取呕吐物和排泄物;若是取血,还需征得娘娘同意。此外,还可以查验燕国夫人今日接触过的食物、饮水、衣物、配饰,以及她宫殿里的物件,看看是否有中毒的迹象。”

“好。”琉璃点头,“立刻派人去燕国夫人的宫殿,查验她今日清晨吃过的食物、喝过的饮水,以及她接触过的所有物件——包括她的梳妆盒、衣物、首饰,甚至是她坐过的椅子、用过的茶杯,都要仔细查验。另外,再派侍卫去询问燕国夫人宫殿里的宫女和太监,看看今日燕夫人出门前,是否有异常情况发生,比如见过什么人,或者收到过什么东西。”

“是。”李默立刻吩咐身边的徒弟去执行。

郑圆见状,立刻说道:“娘娘,仅仅查验燕国夫人宫殿里的东西恐怕不够。妫雅夫人今日与燕国夫人一同前来,两人在路上有过接触,妫雅夫人宫殿里的东西,还有她带来的随从,也应该一并查验才是!不然,若是漏了什么线索,耽误了查案,可就不好了。”

琉璃看了她一眼,淡淡道:“郑夫人所言有理。那就一并查验齐国夫人宫殿里的东西,还有今日所有前来问安的夫人,她们带来的物件、随从,以及接触过的东西,都要仔细查验。尤其是郑夫人,你方才与燕国夫人接触最多,你的宫殿和随从,更要重点查验。”

这话一出,殿内的夫人们都愣住了。原本以为只是针对妫雅,没想到琉璃竟然要将所有人都纳入查验范围,连郑圆自己都包括在内。郑圆的脸色微微变了变,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又强装镇定:“娘娘说得是,臣妾身为秦宫夫人,理应为查案出力。臣妾的宫殿和随从,任凭娘娘查验,绝无半句怨言。”

琉璃没有再理会她,而是对身边的侍卫统领残阳说道:“派你的人,全程监督查验过程,不许任何人插手,也不许任何人传递消息。一旦发现异常,立刻禀报。另外,封锁凤仪宫内外,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出。”

“是,王后娘娘!”残阳沉声应道,立刻下去安排。

殿内的气氛更加凝重了。夫人们个个面带不安,互相打量着,不知道这场风波最终会牵连到谁。郑圆站在一旁,看似平静,手指却不自觉地绞着裙摆,指甲都快要嵌进肉里——她没想到琉璃会如此果断,竟然要全面查验,若是真的查到什么蛛丝马迹,可就麻烦了。而偏殿里的燕国夫人,依旧“昏迷”着,但琉璃注意到,在侍卫统领残阳下令封锁殿门时,她的眼皮微微动了一下,呼吸也急促了一瞬。

时间一点点过去,外面传来侍卫和太医徒弟来回奔波的脚步声,还有偶尔的问话声。殿内的夫人们都沉默不语,只能听到铜壶滴漏的声音,每一滴都像是敲在众人的心上,让人越发焦躁。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李默的大徒弟匆匆回来禀报:“师傅,王后娘娘,燕国夫人宫殿里的东西都查验过了。她今日清晨只喝了一杯清茶,吃了一块桂花糕,都是她宫里平日里常吃的,茶水和糕点都查验过了,没有毒素。宫女和太监也问过了,燕国夫人今日清晨起身时心情很好,还特意挑选了这件紫色绣罗裙,梳妆打扮了许久,出门前并没有任何不适的迹象,也没有见过陌生人,只是让宫女去御膳房取了一块桂花糕。”

“齐国夫人宫殿里的东西呢?”郑圆立刻问道。

“回郑夫人,齐国夫人宫殿里的东西也查验过了。她今日清晨只喝了一碗小米粥,吃了一个鸡蛋,食物里没有毒素。她带来的兰花,是从她宫殿后院的兰圃里采的,采花的宫女也问过了,采花时没有接触过任何人,花上也没有异常。妫夫人出门前,也没有见过陌生人,只是叮嘱宫女们看好宫殿。”

郑圆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查验结果竟然没有任何异常,这与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她原本以为,至少能在妫雅的宫殿里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哪怕是一点点可疑的粉末,都能让她借题发挥,因为她一早就买通了姬夷光身边的宫女,可现在却一无所获。难道是哪里出了差错?还是燕国夫人的“毒”下得太隐蔽了?

琉璃皱了皱眉。既然燕国夫人和齐国夫人宫殿里的东西都没有问题,那燕国夫人中的毒是从哪里来的?难道是在来凤仪宫的路上接触到的?或者,是有人在宫外做了手脚,而这个人,就在今日前来问安的夫人们之中?

“李太医,”琉璃再次开口,“你再仔细为燕国夫人诊脉,看看能不能从脉象上判断出,这毒是何时下的,毒性如何,还有,毒素是通过什么途径进入体内的——是口服,还是皮肤接触,或是吸入?”

李默再次走到偏殿,为燕国夫人诊脉。这一次,他诊脉的时间更长,还特意用银针轻轻扎了一下燕国夫人的指尖,挤出一滴血,放在鼻尖闻了闻,又用舌头舔了一下(太医验毒常用方法,虽有风险但符合古代诊疗逻辑)。过了许久,他才站起身,脸色凝重地对琉璃说道:“回娘娘,臣仔细查验过了。燕国夫人脉象虽然平稳,但气息微弱,毒素似乎只停留在体表,并未深入脏腑,血液中的毒素含量也极低。而且,从脉象和血色来看,这毒应该是在半个时辰内下的,也就是燕国夫人到达凤仪宫前后。另外,毒素并非口服或吸入,而是通过皮肤接触进入体内的——臣方才查验过燕国夫人的肩膀和手腕,发现她左肩处的肌肤下,有极淡的青痕,那里的毒素含量比其他地方要高些,应该是毒素进入体内的入口。”

“半个时辰内?皮肤接触?左肩?”琉璃心中一动,“也就是说,燕国夫人是在到达凤仪宫附近之后,通过左肩接触到了毒素,才中的毒?”

“可能性很大。”李默点头,“若是毒素早已侵入体内,或是通过口服进入,此刻脉象绝不会如此平稳,而且毒性也会更加猛烈,不会只是昏迷不醒。只有皮肤接触,且毒素含量极低,才会出现这种‘看似严重,实则无碍’的症状。”

这个结论让殿内的众人都惊讶不已。若是燕国夫人是在凤仪宫附近中的毒,且是通过皮肤接触,那嫌疑人的范围就缩小了很多——当时在凤仪宫外的,除了燕国夫人和她的宫女,还有其他前来问安的夫人和她们的随从,而能接触到燕国夫人左肩的,必然是与她距离极近的人。

“王后娘娘,”郑圆立刻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要仔细询问当时在殿外的所有人,看看是谁在燕国夫人身边停留过,或者接触过燕国夫人的左肩!尤其是妫夫人,她方才说过,与燕国夫人在路上说过话,说不定就是那个时候,趁机接触了燕国夫人的左肩,下了毒!”

琉璃没有说话,而是走到殿门口,目光扫过殿外的庭院。此时,侍卫们正在仔细搜查庭院里的每一个角落,包括花丛、石缝、水井边,试图找到下毒的工具或毒素残留。庭院里的石板路干净整洁,两旁的花草也没有被破坏的迹象,水井边的水桶和水瓢都摆放整齐,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

她的目光落在庭院角落的一片芍药花丛上。那片芍药开得正艳,粉色的花瓣层层叠叠,遮住了花丛下的地面。就在这时,一个负责搜查的侍卫突然喊道:“大人,这里有发现!”

众人立刻围了过去。只见那侍卫在芍药花丛的根部,找到了一个小小的白瓷瓶,瓷瓶已经空了,瓶口还残留着一些淡绿色的粉末,瓶身沾着几片芍药花瓣,显然是刚被丢弃不久。

李默立刻走上前,拿起瓷瓶闻了闻,又用指尖蘸了一点粉末,放在舌尖尝了尝,脸色一变:“这是‘青鳞粉’!”

“青鳞粉是什么?”琉璃问道。

“回娘娘,”李默解释道,“青鳞粉是一种罕见的毒药,产于南方蛮夷之地,据说要以青鳞蛇的胆汁混合多种草药炼制而成。此毒无色无味,接触皮肤即可渗入体内,中毒者会面色发青,昏迷不醒,但毒性并不猛烈,只要及时服用解药,便可苏醒,不会留下后遗症。而且,此毒只会停留在体表,不会深入脏腑,与燕国夫人的症状完全吻合!更重要的是,这青鳞粉在韩国边境一带颇为常见,因为韩国与南方蛮夷之地有贸易往来,常有商人将此毒带入韩国,卖给贵族世家。”

“韩国?”琉璃的目光立刻看向郑圆,“郑夫人,你父亲是韩国工匠郑国,常年在韩国与秦国之间往来,想必对这种‘韩国常见’的青鳞粉,并不陌生吧?”

郑圆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连连摆手:“娘娘说笑了!臣妾虽然是郑国之女,但父亲常年在外修建水渠,臣妾从未接触过什么毒药,更不认识这青鳞粉!而且,青鳞粉在韩国常见,不代表就是臣妾带来的,说不定是其他夫人,或者是宫里的宫女太监,从外面买来的呢!”

“哦?那郑夫人倒是说说,哪个夫人会特意从外面买这种毒药,又哪个宫女太监,有胆子在秦宫之中下毒?”琉璃步步紧逼,目光如炬,“更何况,方才李太医说,燕国夫人的毒素是从左肩进入的,而当时在殿外,与燕国夫人距离最近、最有可能接触到她左肩的,便是你郑夫人——据宫女禀报,燕国夫人晕倒前,你正站在她的左侧,似乎在与她说话。”

“我……我没有!”郑圆的声音开始发抖,眼神也不敢再与琉璃对视,“我只是与夷光妹妹说了几句话,并没有碰她的肩膀!你不能仅凭这些就认定是我!”

就在这时,偏殿里突然传来一声轻响。众人立刻回头,只见燕国夫人竟然醒了过来!

燕国夫人缓缓睁开眼,眼神迷茫,似乎还没完全清醒。她动了动手指,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嘴里喃喃道:“水……我要喝水……”

“夷光妹妹,你醒了!”郑圆立刻冲了过去,脸上挤出关切的表情,想要搀扶她,“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吓死姐姐了!”

燕国夫人却像是被她吓到了一般,猛地缩回手,眼神里带着几分惊恐,下意识地避开了她的触碰。她的目光缓缓扫过殿内的众人,最后落在琉璃身上,虚弱地说道:“王后娘娘……我……我这是怎么了?”

琉璃走到她身边,语气温和了些:“燕国夫人,你方才在殿外突然晕倒,李太医说你中了毒,幸好毒性不重。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能不能回忆起,晕倒前发生了什么?”

燕国夫人皱着眉头,仔细回忆了片刻,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我记得……我当时正走到凤仪宫门口,准备进去给娘娘问安。郑姐姐站在我的左边,拉着我的左手,似乎在跟我说什么……突然,我感觉左肩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有点痒,还没等我回头看,就觉得头晕目眩,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拉着你的左手?左肩被刺了一下?”琉璃捕捉到了关键信息,“你确定是郑夫人拉着你的左手,而你的左肩在那个时候出现了异常?”

燕国夫人点了点头,眼神坚定了些:“是的。当时郑姐姐就站在我的左边,她的手握着我的左手,身体离我很近,只有她,最有可能碰到我的左肩。而且,我记得她的指甲很长,还涂了红色的蔻丹,说不定就是她用指甲蘸了毒粉,刺到了我的左肩……”

“你胡说!”郑圆尖叫起来,猛地后退了几步,双手紧紧护着自己的指甲,“我的指甲虽然长,但并没有涂蔻丹!而且我根本没有碰你的肩膀!你这是血口喷人!是王后娘娘逼你这么说的!”

众人的目光立刻落在郑圆的指甲上——她的指甲确实很长,但指尖干干净净,并没有涂蔻丹,与燕国夫人说的“红色蔻丹”不符。

燕国夫人也愣住了,眼神里露出几分疑惑:“可是……我明明记得,她的指甲是红色的……难道是我记错了?”

郑圆立刻抓住机会,哭喊道:“王后娘娘,您看!她自己都记不清了!她这是在污蔑我!一定是您刚才在偏殿对她做了什么,让她不得不按照您的意思说!您就是想偏袒妫雅夫人,想把罪名推到我身上!”

琉璃看着郑圆歇斯底里的模样,心中冷笑。燕国夫人虽然记错了“蔻丹”这一点,但她明确指出了郑圆站在她左侧、拉着她的手、左肩被刺这几个关键信息,这些绝不是凭空捏造的。而郑圆的反应,太过激烈,反而显得心虚——若是真的无辜,为何会如此害怕,甚至不惜污蔑王后?

“李太医,”琉璃再次看向李默,“这青鳞粉的解药是什么?能不能先给燕国夫人服用,让她彻底清醒过来,也好让她仔细回忆当时的情景,确认到底是谁接触了她的左肩?”

“回娘娘,”李默说道,“青鳞粉的解药是‘解毒草’,此草在太医院的药圃里正好有种植。臣这就去取解药,给燕国夫人服用。”

“好。”琉璃点头,“尽快去取。另外,派人去查验郑夫人今日所穿的衣物,尤其是袖口和裙摆,看看是否有青鳞粉的残留。”

“是。”残阳立刻应道。

郑圆的脸色更加惨白,想要阻止,却又不敢开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侍卫去取她的衣物。

没过多久,李默便取来了解药——那是一小碗绿色的药汁,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他将药汁递给燕国夫人,燕国夫人一饮而尽。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燕国夫人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眼神也变得清晰了许多,说话也有力气了。

“燕国夫人,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琉璃问道。

“好多了,多谢娘娘。”燕国夫人感激地说道,“现在头脑也清醒多了,之前模糊的记忆,也慢慢想起来了。”

“那你再仔细回忆一下,当时在殿外,拉着你的手、站在你左侧的人,到底是谁?她有没有接触到你的左肩?”琉璃问道。

燕国夫人闭上眼睛,仔细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过了片刻,她睁开眼睛,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众人。当她的目光落在郑圆身上时,眼神微微一顿,随即又移开了,似乎有些犹豫。

“夷光妹妹,你可要看清楚啊!”郑圆紧张地说道,“可不能随便冤枉人!我真的没有碰你!”

燕国夫人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说道:“当时,我走到宫门口,正要进去,郑姐姐突然从左边走过来,拉住了我的左手,说‘夷光妹妹,你今日这身裙子真好看,在哪里做的?’我正想回答她,突然感觉左肩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像是指甲划过的感觉,有点痒。我下意识地想回头看,可头刚转了一半,就觉得头晕目眩,眼前一黑,就晕倒了。虽然我没有看清她是否真的用指甲刺了我,但当时只有她在我身边,而且她的手一直拉着我的左手,身体离我很近,只有她有机会接触到我的左肩。”

“你……你简直是一派胡言!”郑圆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燕国夫人的鼻子,“我根本没有问你裙子的事!我也没有拉你的手!你这是故意污蔑我!你是不是收了齐国夫人的好处,想帮她脱罪?”

“我没有!”燕国夫人眼中含着泪水,却多了几分坚定,“我所说的,都是事实!你若是没有做过,为何不敢让侍卫查验你的衣物?为何不敢让李太医查验你的指甲?”

就在这时,负责查验郑圆衣物的侍卫回来了,手中拿着郑圆的粉色宫装袖口,对琉璃说道:“王后娘娘,臣在郑夫人宫装的左袖口内侧,发现了少量淡绿色粉末,与花丛中找到的瓷瓶里的粉末颜色一致,请李太医查验。”

李默立刻走上前,接过袖口闻了闻,又用指尖蘸了一点粉末尝了尝,脸色严肃地说道:“回娘娘,这粉末正是青鳞粉!而且,粉末还很新鲜,应该是今日刚沾上的。”

铁证如山,郑圆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她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不停地摇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郑夫人,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吗?”琉璃的语气冰冷,“你与燕国夫人合谋,假装中毒,试图博取大王的恩宠,还想借机陷害齐国夫人,挑起秦齐魏三国的矛盾,你的心思,未免也太歹毒了!”

“我没有合谋!”郑圆突然哭喊道,“是燕国夫人自己想假装中毒,求我帮她!她说她入宫半年,大王一次都没有召见过她,她不甘心!她还说,只要她中毒,大王一定会来看她,一定会对她另眼相看!我一时糊涂,才答应帮她……我没有想陷害齐国夫人,只是刚才太慌了,才随口说了那些话……求娘娘饶了我吧!”

燕国夫人听到这话,脸色也变了:“郑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明明是你找到我,说可以帮我引起大王的注意,让我配合你假装中毒,还说事后会给我好处!你现在怎么能反过来污蔑我?”

两人互相指责,彻底暴露了合谋的事实。殿内的夫人们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看向她们的目光里充满了不屑。

琉璃看着这一幕,心中了然。看来,是郑圆主动找到燕国夫人,以“引起大王注意”为诱饵,说服燕国夫人配合她假装中毒。郑圆本想借此事打压妫雅,没想到却被一步步拆穿,最后只能互相推卸责任。

“来人,”琉璃对残阳说道,“将郑夫人和燕国夫人都带回各自的宫殿,严加看管,不许任何人探视。待大王下朝后,再交由大王处置。”

“是!”侍卫立刻上前,将还在互相指责的郑圆和燕夫人带走了。她们的尖叫声渐渐远去,殿内终于恢复了平静。

琉璃的目光落在妫雅身上,语气温和了些:“齐国夫人,今日之事,委屈你了。是我没有及时查明真相,让你受到了冤枉。”

妫雅连忙躬身行礼,语气平静:“娘娘言重了。臣妾知道娘娘也是为了查明真相,并无过错。如今真相大白,臣妾也洗刷了冤屈,多谢娘娘。”她的语气里没有丝毫抱怨,也没有丝毫得意,依旧是那般温婉从容。

琉璃点了点头,心中却并未完全放松。虽然郑圆和燕国夫人已经被控制,但她总觉得,这件事背后,似乎还有更深的隐情。郑圆虽然有心计,但以她的能力,恐怕不足以想到“利用邦交矛盾”这一层;而且,青鳞粉虽然在韩国常见,但也不是普通贵族能轻易得到的,郑圆能拿到这种毒药,会不会是韩国在背后支持?若是如此,那这件事就不仅仅是宫闱风波,而是涉及到韩国对秦国的试探甚至阴谋了。

“李太医,”琉璃再次看向李默,“你再仔细查验一下那青鳞粉和瓷瓶,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关于它来源的线索。另外,派人密切关注郑夫人和燕国夫人宫殿里的动静,看看有没有人与她们联系,尤其是郑夫人的父亲郑国,要重点关注他近日的动向。”

“是,娘娘。”李默躬身应道。

此时,殿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伴随着太监尖细的通报声:“大王驾到——”

众人立刻起身,整理衣装,准备迎接嬴政。琉璃心中一动,嬴政来得正好,这件事,也该让他知道了。

嬴政身着黑色龙袍,大步走进殿内。他的脸上带着几分疲惫,显然是刚处理完朝政,但看到琉璃时,眼神立刻柔和了下来,快步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阿璃,我听说宫中有夫人中毒,你没事吧?有没有吓到?”

琉璃靠在他的怀里,轻声道:“我没事,你别担心。事情已经查清楚了,是郑夫人和燕国夫人合谋,假装中毒,想博取你的恩宠,还想借机陷害齐国夫人。”

嬴政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中的寒意几乎要将人冻结。他扶着琉璃走到主位上坐下,然后听琉璃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包括燕国夫人假装中毒、郑圆试图陷害妫雅、找到青鳞粉瓷瓶、以及两人互相指责的过程。

“好一个郑圆!好一个燕国夫人!”嬴政冷哼一声,手掌重重拍在案几上,案上的茶杯都震得跳了起来,“竟敢在朕的后宫之中搞这种阴谋诡计,还想挑拨邦交,真是胆大包天!”

“大王息怒。”琉璃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郑圆虽然有错,但此事背后,或许还有韩国的影子。郑国正在为秦国修建水渠,这件事关系重大。若是郑国真的与韩国勾结,那水渠的修建恐怕会出问题。不如先将郑圆和燕国夫人看管起来,查明郑圆是否受韩国指使,再做处置。”

嬴政点了点头,眼神凝重:“你说得对。郑国渠事关关中灌溉,若是出了差错,会影响到数十万百姓的生计,甚至会耽误朕东出的大计。朕立刻派人去查郑国的动向,看看他是否与韩国有秘密联系。若是查明郑圆的行为与韩国有关,朕定要让韩国付出代价!”

随后,嬴政又看向妫雅,语气缓和了一些:“齐国夫人,今日之事,委屈你了。朕会让人送一些珍宝到你的宫殿,算是对你的补偿。你在宫中安心居住,不必担心有人再对你不利。”

“多谢大王。”妫雅躬身道谢,语气依旧平静。

处理完这一切,嬴政便带着琉璃回到了内殿。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时,嬴政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将琉璃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阿璃,今日之事,多亏了你。若是换了别人,恐怕早就被郑圆的阴谋蒙蔽了,到时候不仅会冤枉好人,还可能引发邦交动荡。”

琉璃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中一片安稳:“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不过,我总觉得,这场宫闱风波虽然暂时平息了,但这仅仅是个开始。今后,恐怕还会有更多的阴谋诡计,冲着我们来。”

嬴政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语气坚定:“有我在,谁也不能伤害你。不管是后宫的夫人,还是其他国家的阴谋,我都会一一扫平。你只要安心做你的王后,我会为你撑起这一片天。”

琉璃抬起头,看着他深邃的眼眸,忍不住笑了:“我可不需要你为我撑起一片天,我自己就能撑起一片天。不过,有你在身边,我会更安心。”

嬴政也笑了,再次将她拥入怀中。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宫灯一盏盏亮起,照亮了这座宏伟而冰冷的宫殿。但在这内殿之中,却充满了温暖与爱意。

琉璃知道,今夜过后,秦宫之中的风云,只会更加汹涌。但只要她和嬴政同心同德,就没有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这深宫之中的博弈,她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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