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应了那句老话,偷情这种事情,要么零次,要么无数次。一旦越过了那条道德的底线,欲望的闸门便再也难以关上。
张经纬在高阳城内僻静的柳条巷深处,置办了一处不起眼的暗宅。青砖小院,黑漆木门,混在寻常民宅之中,如同一个沉默的守秘者。这里,成了他与豆芽编织隐秘欢愉的巢穴。接下来的一个月,他频繁地往来于这处幽会之所之间,做着前世作为现代人时最不耻、最鄙夷的勾当,然而身体里奔涌的刺激与背德的快感,却像最烈的酒,让他沉溺其中,难以自拔。
这日黄昏,细雨初歇,檐角还滴答着水珠。张经纬步履匆匆,几乎是踩着水洼来到了暗宅门前。他左右环顾,确认无人留意,才抬手,用特定的节奏——轻敲三下。
门几乎是立刻就被拉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清秀却带着惊惶的脸庞,正是豆芽。她身上还穿着县令居所丫鬟的素色衣裙,与这精心布置却见不得光的内室显得格格又刺眼。
“来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来了!”张经纬闪身进去,反手将门闩上。带着屋外的微凉湿气,他一把将眼前温软的身子拥入怀中,灼热的呼吸埋在她颈间,迫不及待地想要汲取更多温暖,仿佛要将白日里官场的案牍劳形和道貌岸然都在此刻焚烧殆尽。
豆芽却用手抵着他的胸膛,微微挣扎着,“等一下……等一下啦!”她的抗拒不像往常那般半推半就,带着真切的慌乱。
“等不了一点!”张经纬的嗓音因欲望而沙哑,手臂收得更紧。
“我没来!”豆芽提高了声音,带着哭腔。
张经纬动作一顿,抬起头,有些困惑地看着她,“你不一直在这儿吗?还没来?”他以为她在说别的。
豆芽猛地推开他,眼眶泛红,压低了声音急道:“我是说……我的月事!已经迟了快半个月了!”
张经纬愣住了,旖旎的心思瞬间被浇灭了大半。他眉头皱起,试图寻找合理的解释,“也许是推迟了,再说了,”他语气带着一丝侥幸,“我每次……我都有带肠膜!”(注:古代一种类似避孕套的工具,常使用羊肠等材料制作)
“第一次!咱第一次在浴室那次!你没带!”豆芽又羞又急,提醒他那个过于放纵和混乱的开端。
张经纬脑中“嗡”的一声,瞬间回想起了那晚浴室里的香艳与荒唐,水汽氤氲,意乱情迷,确实……忽略了防护。“嘶!这么准?”他倒抽一口凉气,一股寒意从脊背窜起,之前的刺激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恐慌。
“我不敢去请脉,”豆芽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万一,万一从那些大夫口里说出,县令府上一个丫鬟,没有婚配就怀了身孕……你的脸面、我的脸面,还有县令府的声誉,往哪儿搁啊?这是要沉塘的大罪!”她说到最后,已是语带哽咽。
张经纬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和泪盈盈的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是这里的父母官,是掌控局面的人。他深吸一口气,握住豆芽冰凉的手,语气带着一种强装的镇定:“没事!别怕,我安排…我安排……”
他猛地转身,快步走出内室,拉开房门。丁旭如同幽灵般,无声地守在廊下阴影处,仿佛与昏暗的天色融为一体。
“少爷,这么快就完事儿了?”丁旭见到他出来,有些意外,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张经纬此刻心烦意乱,哪有心思解释,直接命令道:“你去,找个可靠的大夫来,要秘密地请,嘴巴严实。多给封口费!”他的语气急促而不容置疑。
丁旭闻言,神色一凛,瞬间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他目光微闪,“少爷……这是……” 他想确认,又不敢多问。
“别问!快去!”张经纬厉声打断他,眼神锐利。
“是,是。属下这就去。”丁旭不敢再多言,躬身领命,迅速消失在暮色中。
偷情这件事,张经纬瞒得极紧。就连一直跟在他身边处理公务、堪称心腹的钱明,他都未曾透露半分。知情者,只有这个基本不在人前露面的暗卫头子丁旭。当初,也是在他严词逼迫和利益许诺下,丁旭才勉强妥协,负责这暗宅的安保和隐秘联络。
约莫一个时辰后,丁旭带着一个提着药箱、看起来颇为谨慎的老大夫回来了。诊脉的过程沉默而压抑,豆芽的手腕隔着一层丝帕,指尖却冰凉。老大夫凝神诊了许久,终于收回手,脸上挤出一丝职业性的笑容,对着豆芽拱拱手:
“恭喜恭喜呀!这位夫人……是喜脉,有身孕了,约莫月余。”
尽管早有预料,亲耳听到确诊,张经纬和豆芽的心还是猛地一沉。一旁的丁旭瞳孔微缩,立刻上前一步,接过话头:“身孕……有劳大夫了。”他一边说,一边将一个沉甸甸的银锭子塞进老大夫手里,“另外……大夫,这是一点心意,还望大夫守口如瓶,今日之事,从未发生过。”
老大夫捏着银子,有些不解:“这是喜事啊,为何……”
丁旭打断他,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这或许真算不上喜事。您快离开吧,切记,今日之事,出得此门,忘得干净。否则……”他顿了顿,眼中寒光一闪,“我不介意把你药铺以前以次充好,用发霉药材差点害死人的旧事翻出来。前两个月那桩事,若不是本县医官竭力救治,苦主家人又念旧情,你恐怕现在就该在大牢里待着了。这高阳城,没有多少事情能瞒住我家大人,你懂吗?”
老大夫闻言,脸色瞬间煞白,拿着银子的手都抖了起来。他惊恐地看向一旁面色沉郁、一言不发的张经纬,又看看眼前杀气隐现的丁旭,终于明白了眼前之人的身份。
“你……你是县尊大人的人!”
“她也是!”丁旭目光扫过内室方向,语气冰冷,“切记!守口如瓶,不然,我自有办法让你永远张不了嘴说话。”
“了然!了然!小老儿今日只是出诊风寒,什么都没诊出来,什么都没听见!告退!告退!”老大夫连连作揖,几乎是踉跄着被丁旭“送”出了门。
屋内重归寂静,只剩下烛火噼啪作响。
丁旭回到张经纬面前,低声道:“少爷……”
张经纬仿佛才从一场梦中惊醒,他揉了揉眉心,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丁旭,你做的好,回去……给你赏钱。”
“谢少爷。”丁旭垂首,默默退到门外,再次隐入阴影,尽职地守卫着这个巨大的秘密。
内室里,豆芽终于忍不住,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她无力地跌坐在榻上,用手捶打着张经纬的胸膛,泣不成声:“现在该怎么办……都怪你!都怪你!”
张经纬任由她捶打,目光有些空洞地望着跳跃的烛火,脸上浮现出一种复杂难言的神情,有茫然,有恐惧,有一丝初为人父的奇异悸动,但更多的,是一种命运轮回般的荒谬与苦涩。
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居然……也有孩子了……” 他停顿了一下,嘴角扯出一抹苦涩到极点的弧度,“居然……也是个私生子。”
心里暗自思忖:这马天茂的“孕”气真是逆天,这他妈都能传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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