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尚未完全褪去，红星公社笼罩在一层薄纱般的晨雾中。
王卫东正蹲在院角，用细砂纸打磨着最后一根自行车辐条，指尖萦绕着若有若无的空间之力，让金属表面光洁如新。
林白芷倚在门框上，手里捧着那本《高考模拟题集》，晨光在她专注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暖金。
“轰轰轰——！”一阵急促的摩托车声刺破清晨的宁静。
院门被猛地推开，一身藏蓝色警服、帽檐压得略低的王卫国大步走了进来。
他面色凝重，眼底带着熬夜的血丝，步伐虽快却透着一股压抑的急切。
“卫东！”
王卫国声音低沉，
目光扫过院里焕然一新的自行车，
和弟妹们好奇探出的脑袋，
径直走到王卫东面前，压低了声音，
“有信儿了！你岳父林修远！”
王卫东和林白芷瞬间屏住呼吸，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林白芷手中的书“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在哪儿？”林白芷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邻省，一个叫‘向阳沟’的农场。”
王卫国语速很快，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紧迫感，
“他被下放…在牛棚里。因为懂俄语，被安排翻译一批苏联援助的水利工程资料。”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翻译过程中，你父亲…发现了一些问题。
那些资料里，混杂着或者根据标注反推，指向了…侵华日军遗留的秘密水文地质勘探图！
主要集中在松花江流域的几个关键节点。
这东西…很烫手。
对水利建设、国防…都意义重大。
他的处境…现在很微妙。
消息是省厅一位老战友私下透的，绝对可靠，但千万保密！”
巨大的冲击让林白芷眼眶瞬间红了，身体晃了晃。
王卫东连忙扶住妻子，心中亦是翻江倒海。
岳父的遭遇印证了他对时代洪流下知识分子命运的认知，
而那“水文图”的出现，
更如同一个惊雷，炸响在他心中，
——这与他在废品站后巷偷听到的“樱花”与许慎独关于“稀土分布地图”、“稀有金属勘探图”乃至“水文图”的争执瞬间联系了起来！
“爸…他…”林白芷哽咽着，说不出完整的话。
“暂时安全，但行动受限，消息传递困难。”
王卫国快速说道，随即脸上愁云密布，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但是卫东，现在有个火烧眉毛的大案子！
县一中，昨天晚上，一个叫杨玲的女教师…被人杀害在宿舍里！
手段…非常残忍。”
王卫东心头猛地一跳！“杨玲？”
这个名字像根针一样刺了他一下。
是巧合？还是…？
“现场被破坏得很厉害，凶手很老练，几乎没留下明显线索。
县局压力巨大，人手严重不足，从各公社紧急抽调骨干。
我马上就得赶过去！”
王卫国重重叹了口气，烦躁地抹了把脸，
“这案子…唉，一点头绪都没有，像无头苍蝇！
性质太恶劣了，上面限期破案！”
王卫东脑中飞速运转。
废品站后巷的对话碎片、
许慎独阴冷的气息、
日本间谍“樱花”的隐晦波动、
张学良手迹地图指向的山林、
岳父发现的水文图…
还有这个突然被杀的教师杨玲！
所有的线索在他脑海中碰撞、交织，之间又有什么样的关联？
“大哥，”王卫东的声音异常沉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我跟你去县城！”
“啥？”王卫国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跟你去县城，看看杨玲老师的案子。”
王卫东重复道，眼神锐利如鹰，
“我…可能知道点线索。或者，至少能帮上点忙，多双眼睛看看现场。”
“胡闹！”
王卫国下意识地斥责，“这是命案现场！你以为是什么地方？小孩子过家家？你有啥线索？别添乱！”
“大哥！”
王卫东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你信我一次。废品站…城西废品站后面那条巷子…这两天，是不是有些‘生面孔’在活动？
尤其是…有没有一个气质很冷，像当过兵的，或者…说话带点奇怪口音的？”
他不能直接说出许慎独和“樱花”，只能用模糊的描述引导。
王卫国瞳孔骤然收缩！
他死死盯着堂弟。
城西废品站后巷这两天确实有治安员汇报过可疑人员活动，描述和王卫东说的有几分相似！
这是高度保密的内部信息，堂弟怎么可能知道？
“你…你怎么…”王卫国惊疑不定。
“别管我怎么知道的。”
王卫东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
“带我去！我不会乱来，就跟着你，多个人观察，说不定就有新发现。
杨老师…我总觉得她的死，不简单，可能跟陌生人的事…有关联。”
他隐晦地点出了关键。
提到可疑人员，王卫国的脸色变了又变。
他深知这件事的分量，也明白堂弟不是无的放矢的人。
破案的压力像山一样压着他，任何一丝可能的线索都如同救命稻草。
他看着王卫东那双异常沉静、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好！但记住！”
他一把抓住王卫东的肩膀，力道很大，
“去了之后，闭上嘴，多看少说！一切听我指挥！敢乱来，我第一个铐你！”
“明白！”王卫东重重点头。
王卫东是无利不起早，这事大有可为！
“白芷，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王卫东匆匆叮嘱了妻子一句，便跟着王卫国跳上了他那辆破旧的挎斗三轮摩托。
引擎轰鸣，卷起尘土，朝着县城方向疾驰而去。
······
春风扑面，道路颠簸。
王卫东坐在边斗里，看似闭目养神，实则已将太初小世界的空间感知力催动到极致！
无形的精神蛛网以他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急速扩散。
县城方向，一中位置，一股浓烈、混乱、充满痛苦与不甘的怨念能量，如同黑夜中的火炬般清晰可见——那应该是横死者独特有的精神印记！
更让他心惊的是，在这片怨念的核心区域，纠缠着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熟悉的，
——阴冷内敛、带着铁血煞气的能量残留！
正是许慎独的气息！
这残留虽然稀薄，但在空间感知的放大下，如同雪地上的墨点般刺眼！
‘果然是他！’王卫东心中冰冷。
他循着这丝残留的气息，
试图追踪其去向，
但县城复杂的环境和大量杂乱的生命气息干扰了感知，
气息在几个街口后就变得断断续续，最终消散。
不过，这已经足够了！凶手身份几乎锁定！
同时，他敏锐地捕捉到，在县城中心区域，靠近县委招待所的方向，
一股**混杂着岛国特征的隐晦波动**再次出现，
如同隐藏在暗处的毒蛇，带着警惕和窥伺，
——是“樱花”组织！
他们的人还在县城！
而且似乎处于一种高度戒备的状态。
王卫东不动声色，将感知重点投向一中方向，仔细“扫描”着案发现场的能量细节。
怨念、挣扎、绝望…还有一丝…淡淡的、被血腥气掩盖的…化学药品的刺鼻气味？
像是…显影水或者定影剂？
他默默记下这些细节。
······
县一中笼罩在一种沉重而压抑的气氛中。
校门紧闭，有公安把守。
王卫国出示证件，带着王卫东进入。
校园里静得可怕，偶尔有穿着白大褂的法医和表情严肃的公安匆匆走过。
杨玲的宿舍位于一排平房的最东头，门口拉着警戒线。
县局的几个领导正在外面低声讨论，个个眉头紧锁。
看到王卫国带了个生面孔的年轻人过来，
一个领导皱眉问道：“卫国同志，这位是？”
“报告祁局，”
王卫国立正敬礼，指着王卫东，
“这是我堂弟王卫东，公社的民兵骨干，脑子活，观察力强。
这次抽调人手紧张，我想着多带双眼睛来看看现场，或许能有新发现。
他就在外围，绝不干扰工作！”
王卫国把理由说得冠冕堂皇。
被称作祁局的男人，约莫五十岁，面容方正，眼神锐利如鹰，正是县公安局局长祁伟。
他深邃的目光在王卫东身上停留了几秒，仿佛要将他看透。
略微思索：“我见过你，王卫东！
上次表彰大会就有你！”
王卫东面色平静，微微颔首致意，不卑不亢。
“见过祁局！”
祁伟没说话，只是挥了挥手，算是默许。
王卫东跟在王卫国身后，保持着一步的距离。
当靠近宿舍门口时，那股混杂着怨念、血腥和许慎独残留气息的能量场扑面而来，让他胃里一阵翻腾。
他强忍着不适，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
现场勘查似乎已告一段落，但破坏的痕迹触目惊心。
桌椅翻倒，书籍纸张散落一地，床铺凌乱，地面上凝固着大片暗褐色的血迹，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王卫东的空间感知力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
窗户、地面、书桌抽屉、混乱的书籍，
凶手是正常进入室内的，应该是熟人作案，
而且，现场残留着许慎独的气息，
那么杨老师应该和许慎独熟识，甚至关系很好！
围观人群的低语：警戒线外，几个学校的老师和职工聚在一起，面色惊恐地低声议论。
王卫东的空间感知力如同无形的窃听器，捕捉到几个关键片段：
“…杨老师前几天好像跟人吵过架…就在校门口…”
“…听声音是个男的，外地口音…杨老师很激动，…”
“…那人看着挺凶的，眼神冷的吓人…”
所有的线索，如同散落的拼图碎片，在王卫东的脑海中迅速组合成形！
······
王卫东轻轻拉了拉王卫国的衣角，示意他走到一旁稍微远离人群的地方。
“大哥，”
王卫东声音压得极低，语速很快，
“凶手是熟人，而且杀人手法像是军统特务，很可能是潜逃的许慎独又回来了！”
王卫国听完，眼神锐利起来。
心中对堂弟的观察力震惊不已。
“凶手的目标很明确，”
王卫东继续道，“就是专门来杀人的！”
王卫国倒吸一口凉气。
许慎独可以说是和王氏兄弟有仇，必须要除掉！
“而且，”
王卫东指向人群，
“我听到有老师说，杨老师前几天和一个外地口音、眼神很冷的男人在校门口争执过，
时间点、人物特征都对得上！”
王卫国立刻招手叫来负责外围走访的民警，低声询问。
民警很快确认，确实有老师反映过杨玲与陌生男子争执的情况，细节与王卫东所说高度吻合！
王卫国的眼神彻底变了，看王卫东如同看一个怪物。
这哪里是“多双眼睛”？
这简直是自带刑侦雷达！
他强压住心头的惊涛骇浪，立刻将这些关键线索汇报给了正在现场指挥的祁伟局长。
祁伟听着王卫国的汇报，目光再次投向不远处那个沉默观察的年轻人王卫东。他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没有立刻表态，而是迅速下达命令：
“卫国同志，你去寻找许慎独的线索！”
王卫国敬礼说道：“保证完成任务！”
命令迅速得到执行。
王卫国带着王卫东就往外走，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决心——许慎独必须死！
······
县局迅速行动起来。
根据新的线索，
结合王卫东对许慎独外貌的描述，以及目击者的描述，一张针对“许慎独”的通缉画像和协查通报以最快的速度下发到各公社、交通要道和招待所。
然而，县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藏匿一个人并非难事。
许慎独显然是个经验丰富的特工，反侦察能力极强。
常规的摸排走访一时陷入僵局。
这时，王卫东的“空间锚点”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在废品站后巷，他曾在许慎独和“樱花”间谍身上悄然种下的空间坐标，此刻如同黑夜中的灯塔！
虽然“樱花”的坐标一直停留在县委招待所附近，显然其身份掩护较好，并未因杨玲案直接暴露，但许慎独的坐标却在移动！
王卫东闭目凝神，精神沉入太初小世界。
代表许慎独的那个光点，正在县城西北方向缓慢移动，位置…似乎是城郊结合部，靠近废弃的县机械厂老厂区！
那里厂房破败，巷道复杂，是藏身的绝佳地点。
“大哥，”
王卫东睁开眼，语气笃定，
“凶手很可能藏在城西，靠近老机械厂那片区域！
那里地形复杂，适合躲藏。”
“你确定？”王卫国此刻对堂弟的判断已信了七八分，但兹事体大，仍需确认依据。
“直觉，加上…一些分析。”
王卫东无法解释空间锚点，
“凶手作案后需要尽快离开中心区域，
但又不能跑太远以免暴露在盘查中。
老厂区人烟相对稀少，废弃房屋多，是理想的临时落脚点。
而且，我在废品点收破烂时，
似乎有人看到许慎独的身影在那一带出现过。”
他巧妙地编造了一个模糊的“目击”来增强说服力。
祁伟局长一直在旁关注着这对堂兄弟。
王卫东几次精准的“直觉”和判断，已经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和…深藏的疑虑。
他果断下令：“调集人手，重点搜查老机械厂及周边区域！
便衣先行，注意隐蔽，发现可疑目标不要打草惊蛇，立即报告！”
······
王卫国带着一队精干的便衣，在王卫东的“指引”下，悄然包围了老机械厂废弃的铸造车间区域。
王卫东的空间感知清晰地“看”到，代表许慎独的光点，就停留在其中一个布满铁锈和灰尘的旧设备控制室内！
控制室位置刁钻，视野开阔，只有一条狭窄的铁梯可以上去，易守难攻。
强攻必然会造成伤亡。
王卫国等人埋伏在残垣断壁后，屏息凝神，观察着控制室唯一的出口。
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
王卫东蹲在王卫国身边，眼神锐利，
他悄然催动太初小世界的空间之力，
锁定控制室内部。
许慎独似乎察觉到了危险，正屏息凝神，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王卫东集中精神，空间之力在许慎独
身边丢下了一个铁片，“当啷——！”
许慎独高度紧张的状态下，却足以让他下意识地将注意力瞬间转向声音来源！
就在许慎独心神被微微牵动的刹那！
“行动！”王卫国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战机，低吼一声！
与此同时，王卫东再次发动空间之力，目标——控制许慎独！
屋内的许慎独被空间之力定住，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巨响惊得浑身一震！
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能行动，许慎独吓得要死！
“就是现在！”
埋伏在侧翼的公安战士，在王卫国的指挥下，——一扇破窗处迅猛突入！
“不许动！举起手来！”
王卫东骂道： “蠢货！这是敌特，喊举起手来有用吗？”
王卫东扑了上去，快如闪电，将许慎独踩倒在地，将其双臂反剪，
“拿手铐子，还有绳子，双保险！”
王卫东在许慎独被俘之后，又将其嘴内的毒牙拔下，
许慎独满口流血，“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
王卫东没搭理他，大声说道：
“许慎独是优秀的军统特务，
只是单独的手铐，根本就困不住他，背拷能够马上反转前拷，甚至能够扭断手铐！”
许慎独气的要死，王卫东把自己吃的死死的！
他根本就不知道王卫东是从哪里知道的？
“你是王卫东？一个掀起大浪的泥鳅？！！”
王卫东心中一惊，知道许慎独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自己！
还好自己先下手为强！
两名战士听到王卫东的话，
如猛虎扑食，瞬间将其扑倒在地，再次使用绳索捆绑，里三圈、外三圈！
看的王卫东哭笑不得！
王卫国将许慎独的枪支缴械，又将许慎独身上的所有物品拿下！
整个行动从发动到结束，不到十秒钟！
干净利落！
许慎独被死死按在地上，脸贴着冰冷的、满是油污的水泥地。
他剧烈地喘息着，眼中充满了不甘、愤怒和一丝…难以置信的困惑。
他想不通，自己精心选择的藏身点，怎么会如此轻易地被发现？
门口那该死的钢板怎么会那么巧地掉下来？
还有之前那声该死的“老鼠”声…一切都透着诡异！
王卫国快步上前，一把揪起许慎独的头发，厉声喝问：“说！为什么杀杨玲？！”
许慎独嘴角淌着血，眼神却依旧阴鸷冰冷，
他死死盯着王卫国，
又扫了一眼站在旁边、面色平静的王卫东，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冷笑，却紧闭着嘴，一言不发。
······
审讯室灯光惨白。
无论祁伟、王卫国等人如何讯问，许慎独如同哑巴一般，拒不交代杀人动机，更不承认自己与什么地图有关。
他一口咬定自己只是与杨玲有私人恩怨，失手杀人。
案件似乎再次陷入僵局。
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拿走了地图或底片，
凶器是一把普通匕首，被他丢弃在厂区一处污水沟，
虽然找到，但上面指纹模糊，难以作为铁证。
烧毁的灰烬也无法复原内容。
许慎独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其实杨玲和他已经很亲密，······
祁伟局长亲自坐镇审讯室隔壁的观察室，面色冷峻。
他透过单向玻璃，目光在王卫东身上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
这个年轻人，
从精准的现场观察到锁定藏匿地点，
再到行动中那关键的“巧合”…
一切都显得太过“完美”，完美得不像一个普通的公社青年。
“卫国同志，你这个堂弟…很不简单啊。”
祁伟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王卫国心头一紧，连忙解释：“祁局，卫东他…就是观察力强点，胆子大点，这次也是碰巧…”
“碰巧？”祁伟打断他，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弧度，
“太多的碰巧，就是必然。上次黑市…动静不小吧？”
王卫国顿时语塞，冷汗差点下来。
就在这时，负责搜查许慎独临时藏身点的民警带来了关键物证！
在控制室一个极其隐蔽的墙缝里，找到了一个用油纸包裹的小布包！
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张烧得只剩焦黑边角的——底片残骸，
以及——几张描摹在硫酸纸上的、线条精细的水文地质图碎片！
虽然底片内容已毁，图纸碎片也不完整，但上面的地形标注、等高线、以及用红笔圈出的几个关键点，与林修远教授发现的日军遗留水文图关键节点完全吻合！
更令人震惊的是，其中一张碎片边缘，有一个小小的铅笔签名——“张”！
与紫檀木匣中张学良地图的笔迹风格极为相似！
这证明许慎独手中的地图，很可能与东北王的那一份有关，甚至是其一部分的翻拍或描摹！
铁证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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