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子的灶膛里,松针“噼啪”作响,橘红的火苗舔舐着锅底,映得王卫东眉骨下阴影深重。
铁锅里的小米粥咕嘟冒泡,
咸菜缸特有的酸香混着清晨的寒气,
散发出一缕坚韧的烟火气。
林白芷扶着腰,慵懒地从里屋出来,孕期的困倦让她声音带着点软糯:“真…今天就去?”
她递过一个粗布包袱,里面是两张掺了玉米面的烙饼,
“听说县里废品站的人,眼毒得很,专宰生客。”
“不怕,为夫可是坐地虎。”
强龙不压地头蛇,王卫东这种有些势力的坐地虎,一般没人愿意惹!
王卫东拍了拍腰间鼓囊囊的军绿挎包,眼神坚定。
那里面,是二十块钱和三张珍贵的工业券。
对于王卫东来说是九牛一毛!
王卫东上次端了黑市的仓库,钱财无数!
······
红星公社废品站,
蹬着借来的二八大杠,王卫东直奔目的地。
废品站的老张头,一张脸皱得像风干的橘子皮,正蹲在门口“吧嗒吧嗒”抽旱烟。
见王卫东过来,眼皮都没抬:“收破烂?”
“不,想找点书。”
王卫东递上一根“大前门”。
老张头接过,凑到鼻尖深深一嗅,浑浊的眼睛亮了亮:“哟,好烟!”
态度瞬间热络几分,“要啥书?”
“高中教材,数理化、政治、语文,啥都行。”
老张头挠了挠稀疏的头发:“这年月,‘毒草’烧得差不多了…”
看着王卫东失望的眼神,他犹豫片刻,转身进了后面黑黢黢的仓库。
一阵翻箱倒柜的声响后,他拖出个积满厚灰的木箱。
掀开盖子,一股霉味扑面而来,里面堆满了虫蛀鼠咬、破烂不堪的旧书。
王卫东蹲下身,屏息翻找。
手指拂过一本本残破的封皮,突然,他指尖一顿!
《代数》!
书页泛黄卷边,但内容奇迹般完整!
紧接着,《立体几何》、《物理》、《化学》……
甚至一本1975年的《高考模拟题集》都被他翻了出来!
“这些…我全要了!”声音因激动而微颤。
老张头眯起眼,审视着他:“都是‘禁书’,你要它干啥?”
“家里…亲戚的孩子想自学。”王卫东含糊道。
“行吧,”老张头伸出五根手指,“五块钱,外加两包‘大前门’。”
王卫东心中暗道:“老家伙真狠,真是吃定自己了!敢要两包大前门的好处!”
但咬咬牙,掏钱递烟。
老张头满意地揣好:“你小子会来事。
喏,那边还有些破家具,看着给点,一起拉走算了。”
他指了指墙角一堆缺胳膊少腿的桌椅板凳。
王卫东目光扫过,刚想应下,
识海中的太初小世界却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异样的波动,
指向其中一个不起眼的、糊满油污的紫檀木小匣子。
这波动并非对“灵气”的渴望,更像是一种警示性的“异物感”。
他不动声色地走过去,假装随意翻看破家具,最后才拿起那个木匣:
“这个破盒子,搭给我装装钉子吧?”
“拿走拿走。”老张头挥挥手。
······
当王卫东把一麻袋书和破烂家具拖进家门时,全家人都愣住了。
“哥,你疯了?花这么多钱买破烂?”
二弟王卫华第一个叫起来,围着麻袋直转圈。
父亲王建国看清麻袋里的东西,
尤其是那摞书,
脸色瞬间铁青,
抄起那本《代数》狠狠摔在地上:
“败家子!这些破书能当饭吃?你想干啥?!”
他气得手指都在抖。
母亲闫桂芬更是拍着大腿骂开了:“造孽啊!
白芷,你就由着他这么胡闹?
日子不过了?
这花钱不得省着点啊?
给你生孩子置办东西啊?!”
“爹,娘,我…”王卫东想解释。
“你什么你!”
王建国怒吼,
“小学四年级都没念完,大字不识几个,你现在想翻这些高中课本?
还想高考?
疯了吧!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父亲的怒吼像惊雷炸响在小小的土屋里。
王卫华缩了缩脖子,小声道:
“哥,高考…那得是城里大学生的事吧?
爸生气了,这事儿你自求多福吧!”
语气里带着善意的怀疑。
妹妹王秀兰也怯生生地附和:“是啊哥,太难了…”
只有林白芷,默默蹲下身,将被摔在地上的书一本本捡起,仔细拍掉尘土,
然后走到王卫东身边,轻轻挽住他的胳膊,
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爸、妈,卫东想学,是好事。我…我念过高中,我能教他。”
王卫东心头一热,反手握紧了妻子微凉的手,感受到了无声却磅礴的力量。
妻子的支持让他充满了力量,这才是生死与共的夫妻!
晚饭的气氛异常压抑。
饭后,王卫东回到自己屋里,就着昏黄的白炽灯,拿起那个在废品站引起太初小世界异样感应的紫檀木匣。
他仔细摸索,发现匣底似乎有微不可察的缝隙。
他用小刀小心撬动,只听“咔哒”一声轻响,一个极其隐蔽的夹层弹开了!
夹层里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张泛黄的、折叠得极小的军用地图残片,上面用红蓝铅笔标注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和路线,
那模糊的签名在斑驳的纸页上若隐若现,王卫东眯眼辨认许久,才勉强看出是“张···学···良”三个字。
他指尖一顿,心头涌上复杂的情绪。
这位近代史上的风云人物,一生充满传奇与争议。
东北易帜促成国家统一,
西安事变更是扭转时局,为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形成点燃关键火种,
其爱国壮举早已铭刻在历史丰碑上。
只是世事浮沉,他的人生轨迹几经波折,晚年客居海外,却始终心系故土,留下许多待后人评说的故事。
王卫东轻轻拂过纸面,仿佛能触到历史的温度。
这般人物的手迹流传至今,本身已是一段往事的见证,无论从历史价值还是人文意义来说,都显得格外厚重。
夹层底部,还有一枚小巧的、刻着特殊纹章的金属片。
地图残片指向的区域,似乎就在红星公社附近的山林!
王卫东躺倒炕上,林白芷趴到王卫东怀中,“卫东,你真要学习啊?可是好像现在高考还没有消息呢!”
王卫东搂紧妻子,沉声说道:
“现在世界的大势就是和平,经济活动开始活跃。
美国苹果电脑公司创立了,
越南完成南北统一后的首次国会选举,
我国的科研教育,停滞不前十年了,
国家领导人都看到了教育停滞的危害!
你也要学习,我们夫妻一起上大学!
中央批准全部摘掉右派分子帽子。”
林白芷又惊又喜:“真的吗?那就能找到我父母了?”
王卫东笑着说道:“相信不久大堂兄就能带来好消息,只要找到爸妈的地址,我就带你过去!”
“嗯,卫东你真好!”
······
第二天,王卫东借口去其他废品站“碰运气”,蹬车出门。
他需要验证,更需要利用太初小世界的能力。
在城西废品站,他一边和老张头介绍的熟人,
——一个姓马的瘦高个老板砍价一个被煤灰糊住的铜炉,
最终以纯铜的价格,将宣德炉的以三块五的价格成交,外加修好的一台破收音机,
姓马的心中直骂王卫东傻子!
王卫东一边悄然将太初小世界的空间感知力,像无形的蛛网般扩散开去,
看一看有没有遗漏的好东西,或是有没有意外和危险!
瞬间,废品站乃至周边几十米范围内的一切细微声响、能量波动都清晰地反馈回来。
突然,在废品站后巷的角落,两个极其不和谐的人物气息被捕捉到!
一个人物气息信号阴冷、内敛,带着铁血煞气,
另一个人物气息则混杂着一种异样的、带着岛国特征的隐晦波动。
两人似乎在低声快速交谈,内容断断续续飘入王卫东被强化的耳中:
“许君…稀土分布地图和稀有金属勘探图,还没有搞到…确认在…”
“松上君…这里属于中国,你们‘樱花’…必须离开…”
“…许君,你们革命党已经退守台湾,大陆和你们已经没有关系!
三木首相已经准备和大陆建交,世界在变,以后就是经济形势的渗透…”
“松上君,这里是华夏,你好自为之!”
“许君,不要太认真,我三井财阀的小公主很快就会访华,战争办不到的事情,我们将会使用金钱解决!”
······
王卫东心头剧震!
许慎独!
果然是他!
而且还有日本间谍“樱花”和另一个代号“鼹鼠”的势力在争夺!
他强作镇定,付了钱,抱着铜炉和“搭头”的破供桌离开,后背却惊出一层冷汗。
他能感觉到,在他推车走出废品站大门时,后巷那两道冰冷的目光曾短暂地落在他身上。
王卫东用太初小世界在两人身上设置了空间坐标,将两人标注!
······
下午,按照老张头的线索引荐,王卫东找到了城南的刘婶家。
小院里弥漫着熬猪油的香气,新刷的喜字旁堆着几件被砍坏的旧家具。
刘婶拍打着其中一把黄花梨官帽椅上的灰:
“…这是我爷爷那辈地主家的…给十块钱全拉走…”
话未说完,屋里传来婴儿响亮的啼哭,她匆匆进屋。
王卫东靠近家具,太初小世界再次传来强烈的渴望波动,尤其指向那个不起眼的旧箱笼。
他掀开箱笼,在底层破布下,
发现了一个被厚厚泥垢包裹的青铜物件,
——一个商周时期的青铜觚!
觚身上的饕餮纹间还残留着暗红的朱砂痕迹。
同时,他也“看”到了窗台上晾晒的、打了三层补丁的婴儿尿布。
刘婶抱着孩子出来,脸上带着疲惫。
王卫东默默数出十五块钱递过去:“婶子,家具挺好,再加五块。”
刘婶愣住了,
看着那多出的五块钱,
又看看王卫东真诚的眼睛,嘴唇动了动,
最终只低低说了声:
“…谢谢了,小伙子。”
······
黄昏时分,王卫东来到城东机械厂后门的废料场。
跛脚的老李捏着他递上的“牡丹”烟,看着他翻找那七辆锈蚀报废的,“永久”和“凤凰”自行车车架。
“你要能修…”
老李突然压低声音,目光瞟向旁边锁着的矮棚仓库,
“…里面还有批报损的车胎,‘双钱’牌的,其实…就有点小瑕疵。”
昏暗的仓库里,王卫东摸到了六条几乎全新的里外胎,就是里面有些凹凸不平,应该是浇筑时跑模了!
老李搓着手指,眼神闪烁:“这…算盗窃国家财产…”
王卫东心领神会,
老李的意思就是代价太大,便宜不了!
摸出二十斤全国粮票,塞过去:“李叔,帮帮忙,家里兄弟多,就缺车。”
全国粮票的黑市价值远超轮胎本身,
老李喉咙滚动一下,迅速将粮票揣进兜里,用破毡靴碾灭了烟头。
王卫东推着辆绑满零件的手推车进门时,暮色正往院里走。
车斗里堆着七零八落的自行车零件,
——锈成红褐色的链条缠在车把上,变形的钢圈像朵蔫了的花,还有些说不清是飞轮还是齿轮的铁疙瘩,被机油浸得发黑。
这是啥?
母亲闫桂芬正端着笸箩晒玉米,看见这堆破烂,笸箩差点脱手,
你把废品站搬咱家来了?
王建国蹲在门槛上抽旱烟,烟杆往鞋底一磕:
林白芷怀着孕,你不琢磨着弄点营养品,倒把这些当宝贝?
爸,这是自行车零件,能修好。
王卫东擦了把汗,开始往院里卸东西。
修好?
王建国冷笑一声,站起身踢了踢那根弯成S形的车梁,
就你?
小学四年级都没念完,能看懂这铁疙瘩?
我看你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三弟王卫中凑过来,用树枝拨弄着锈链条:哥,这玩意儿扔大街上都没人捡,你还花粮票换?
二妹王秀英捂着嘴笑:怕是想当发明家呢。
林白芷从屋里出来,没说话,默默拿起扫帚扫起地上的铁锈。
王卫东看她一眼,心里暖了暖,弯腰把零件分门别类码在墙根:等着瞧。
晚饭时,王建国的话就没停过。
咱家虽不富裕,也犯不着捡破烂过活。
他扒着玉米糊糊,眼神扫过院角的零件堆,
明儿赶紧拉回去,别让人笑话。
爸,三天,就三天。
王卫东扒着饭,
修不好我立马扔了。
闫桂芬往林白芷碗里夹了块咸菜:你也是,咋不劝劝他?
林白芷抿了抿唇:卫东想试试,就让他试试吧。
一家人异样的看着王卫东和林白芷,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林白芷做到了夫唱妇随!
夜里,家人都睡熟了,王卫东悄悄溜到院里。
煤油灯挂在晾衣绳上,昏黄的光洒在零件堆上。
他先把变形的钢圈放进热水里泡,借着空间之力慢慢修好;
锈死的链条用柴油泡着,指尖运起一丝空间之力,顺着链节的缝隙往里钻,把陈年油泥一点点震松。
叮铃哐当的声响惊动了林白芷。
她披件外衣出来,手里端着碗热水:慢点弄,别伤着手。
快好了。
王卫东擦了擦手上的油污,拿起那六条牌车胎,
你看这胎,其实没坏,就是有点存放痕迹。
林白芷摸了摸胎面,果然光滑如新:那你也歇会儿,明天再弄。
王卫东点点头,却没停手。
他把能用的零件挑出来,用砂纸打磨掉铁锈,露出银亮的金属底色;
不能用的就拆了当备件,车闸的弹簧、脚踏的滚珠,都分门别类放进铁盒里。
月光洒在他专注的脸上,《长春功》的内气在指尖流转,让那些精细的活儿做得格外顺手。
第二天一早,王建国刚推开房门,就被院里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
三辆自行车并排立在桐树下,车把锃亮,钢圈在晨光里泛着银辉。
最左边那辆永久28,车梁被敲得笔直,重新上了黑漆,车座套着新缝的蓝布套;
中间的凤凰18换了新链条,蹬一下,飞轮转得又快又稳;
最右边那辆虽然旧些,却也擦得干干净净,车铃叮铃铃一响,清脆得像山泉。
这...这是...
王建国的烟杆掉在地上,他走过去摸了摸车把,又捏了捏车胎,
真是那堆破烂拼的?
王卫中揉着眼睛从屋里跑出来,看到自行车就扑了上去:哥!这是给我的?
先试试好不好骑。
王卫东笑着把他扶上车座。
王卫中蹬了两下,突然加速,在院里转了个圈,兴奋得大喊:太溜了!比供销社卖的还轻快!
闫桂芬和王秀英也出来了,围着自行车啧啧称奇。
这漆咋刷的?跟新的一样。
闫桂芬摸着的车梁,你啥时候学的这手艺?
瞎琢磨的。
王卫东挠挠头,从工具包里拿出个小铁盒,
爸,您看这轴承,我换了新滚珠,骑起来不费劲。
王建国没说话,默默拿起那辆旧些的自行车,一脚蹬下去。
车轮轻快地转起来,
车座的高度正好,
车把不晃不颤,他绕着院子骑了两圈,
停下来时,
耳根有点红:嗯...还行。
林白芷端着早饭出来,看到这一幕,偷偷笑了。
阳光穿过桐树叶,在崭新的自行车上洒下斑驳的光点,王卫中还在院里转圈,车铃声和笑声混在一起,把清晨的院子填得满满当当。
王卫东看着这一切,心里热乎乎的。
他知道,这三辆自行车不只是代步工具,
更是他用双手挣来的底气,
——哪怕是别人眼里的破铜烂铁,只要肯下功夫,也能变成宝贝。
这时,王建国突然开口:你二弟卫华不是快相亲了吗?骑这去,体面。
王卫东笑着点头,眼角瞥见林白芷正用布擦着车座,阳光落在她脸上,温柔得像幅画。
······
昏黄的白炽灯下,王卫东和林白芷的影子投在雪白的水泥墙上。
炕桌上,新收的物件诉说着白天的经历:
宣德炉腌着咸菜丝,青铜觚插着野菊花,断腿的黄花梨椅子垫上了旧棉絮。
那个藏着惊天秘密的紫檀木匣,被王卫东小心地放在了一边。
林白芷轻轻抚过《高考模拟题集》的封面,
又拿起王卫东带回来的《数理化自学丛书》,
这是王卫东在公社供销社,用两只野兔和一包干蘑菇从老陈那里换来的库底存货,
林白芷眉头微蹙:“卫东,今天…又花了不少吧?”
她看到了丈夫眼中深藏的忧虑,不仅仅是钱的问题。
王卫东翻开一个简陋的账本,上面密密麻麻:
青花碎碗 0.5元 (搭两包烟)
宣德炉+供桌 3.5元 (修收音机)
黄花梨家具+青铜觚 15元 (多给五块)
自行车7辆 8元 (废铁价)
里外胎6条 20斤粮票 (黑市价30元)
教材《数理化自学丛书》等,野兔*2 + 干蘑菇一包。
“值得。”
他熄了白炽灯,在浓稠的黑暗里紧紧握住妻子微凉的手,
这些古董被收进了太初小世界,
太初小世界开始汲取着古董上面的因果之力!
太初小世界中,新收的青铜觚悬于灵泉之上,千年锈迹如蛇蜕般缓缓剥落,显露出古朴庄严的真容。
宣德炉内的灵光也温润流转。
然而,
那藏有地图残片和神秘徽章的紫檀木匣,
在空间中却散发着格格不入的冰冷与危险气息,大量的因果之力被小世界吸收。
院外传来“叮铃铃”的车铃声,
是王卫华在兴奋地试骑哥哥用报废零件拼凑翻新好的那辆“凤凰18”,
链条的转动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脆,
惊飞了枣树上的麻雀。
清冷的月光漫过窗棂,
在炕沿分割出明暗交织的界线,
像一条通往不可预知未来的幽深小径。
王卫东望着窗外的星空,父亲愤怒的咆哮、母亲含泪的责骂、弟妹的疑惑、妻子的坚定支持,
还有废品站后巷那两道阴鸷的目光、
许慎独和日本间谍的对话,
…所有的声音和画面在他脑海中交织、碰撞。
他知道,靠着异能,高考之路对于自己应该很容易,但是想要振兴中华,回报民族,任重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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