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胡大柱在这方面是有天赋的。
身体天赋摆在那里。
胡大柱靠这个攒了一点钱。
但这钱确实带来了实实在在的改变。
“桂花,”这天晚饭后,胡大柱罕见地主动开口,声音有些沙哑,“这些钱,够买苹果树苗了,我还想买两只羊羔,两只兔子。”
桂花正在收拾碗筷,闻言愣了一下:“羊和兔子?”
“嗯。”胡大柱点点头,目光看着跳跃的油灯火苗,不敢看儿媳的眼睛,“羊吃草,兔子也吃草,咱这坡上,别的不多,耐旱的杂草还有些。羊羔长大了能卖钱,能产羔,羊奶也能给娃们补补身子。兔子繁殖快,一窝能下好多只,肉能吃,皮也能卖。都比鸡来得慢,但长远看,是条路子。”
他说得很慢,条理却清晰,显然是深思熟虑过的。
桂花看着公公紧锁的眉头和鬓角新添的白发,心里一阵酸楚。
公公此刻提出的计划,是如此踏实和充满远见。
她压下心中的疑问和难过,用力点头:
“爹,您说得对!养羊养兔子好!草咱有的是力气去割!就这么办!”
第二天,胡大柱又去了趟镇上。
这次,他挺直了腰板,径直走向牲畜市场。
胡大柱精心挑选了两只活蹦乱跳的小羊羔,一公一母,和两对毛茸茸的小兔子也是一公一母。
还有几株苹果树苗。
把小羊和兔子带回家时,招娣和铁蛋高兴坏了,围着新来的“伙伴”又蹦又跳。
院子里顿时增添了更多的生气。
新的挑战也随之而来。
羊和兔子虽然吃草,但食量不小。
胡大柱和桂花的劳作清单上,又增加了一项繁重的任务——割草。
每天天不亮,胡大柱就带着绳子和小镰刀上了坡,专门寻找那些羊和兔子爱吃的、相对鲜嫩的杂草。
桂花在忙完地里和家里的活后,也会提着篮子去附近割草。
日子变得更加忙碌,辛苦程度远超以往。
但这一次的辛苦,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踏实感。
每一筐青草,每一次清理羊圈兔舍,都像是在一点点擦拭那个夜晚留下的污点。
胡大柱的话更少了,但他照顾起羊羔和兔子来,却格外细心。
他会把草铡得细细的,会留意它们的精神状态,会在天气转凉时给它们的小窝多铺些干草。
“大柱哥,你家这日子……真是过起来了。”柳寡妇感叹道。
胡大柱停下镰刀,擦了把汗:“慢慢熬吧。你家……咋样?”
柳寡妇叹了口气:“还能咋样,老样子。就那几亩地,我一个人……唉。”
胡大柱看着她单薄的身影,想起她之前的荒唐举动,心里已无多少波澜,只剩下同情。他沉默了一下,说道:“光靠地不行。你也养点啥吧。鸡也好,兔子也行,费点功夫,总是个贴补。”
柳寡妇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下去:“我……我没本钱……”
胡大柱没说话,继续低头割草。但过了几天,他让桂花捉了两只半大的小鸡和一对小兔子,给柳寡妇送了过去。
“柳婶子,这鸡和兔子你先养着。鸡很快就能下蛋,兔子繁殖快。本钱不急,等你以后宽裕了再说。”桂花把小家伙放进柳寡妇临时搭好的简易窝里,语气平和。
“这,这怎么好意思?”柳寡妇很感激道。
“没事,互相帮忙吗。”胡大柱回答道。
柳寡妇看了胡大柱一眼,又说道:“那要不,你进屋来,我谢谢你。”
“啊??不用。不用。”胡大柱难为情地急忙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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