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的洪水渐渐退去,被淹没的土地露出泥泞的轮廓,农户们在灵兮阁的帮助下,陆续播下棉花种子,田埂间又恢复了生机。灵兮阁内,叶灵兮正与苏文渊围坐在账桌前,展开一张新的铺面图纸,商议着扩大经营的事宜。
“如今棉花供应渠道已稳,秋收后原料充足,我们可在青州东城门再开一家分店,主打成衣定制,与永安街的总店形成互补。”苏文渊指着图纸上的位置,眼中满是期待,“以灵兮阁如今的声望,新店开业定能一炮而红。”
叶灵兮点头赞同,指尖划过图纸上的线条:“此事可行,但需提前招募绣娘与裁缝,手艺必须精湛。另外,新店的装修风格要延续雅致格调,再添些江南元素,与其他绸缎庄形成差异。”
两人正讨论得热烈,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负责打探消息的伙计神色慌张地闯了进来,连气都没喘匀,便急声道:“姑娘!苏掌柜!不好了!出大事了!”
叶灵兮与苏文渊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沉。苏文渊起身问道:“慌什么?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是张铁匠!就是我们之前查到的那位张烈张将军!”伙计咽了口唾沫,语速极快地说道,“方才我在府衙附近打探消息,听闻他因拒绝知府周文斌的贿赂,被周文斌反咬一口,诬陷他‘贪墨军粮’,今早已经被打入大牢,三日后就要押送流放!”
“什么?!”苏文渊猛地一拍桌子,脸色骤变,“周文斌好大的胆子!张将军当年在北境出生入死,怎会做出贪墨军粮之事?这分明是公报私仇!”
叶灵兮端坐在椅上,指尖骤然收紧,指节泛白。她虽早已知晓周文斌是二皇子党羽,行事狠辣,却没想到他竟会如此明目张胆地诬陷忠良。张烈并非真的铁匠,而是赵景珩当年最信任的亲兵队长,一身武艺高强,在旧部中颇有威望,若是他被流放,不仅赵景珩少了一位得力臂膀,其他隐居的旧部得知消息,定会心生动摇,后续整合势力的计划也将彻底受阻。
“周文斌为何突然针对张烈?”叶灵兮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追问细节。
伙计回忆道:“我听府衙的差役说,前些日子周文斌以‘灾后重建需加固城防’为由,向城内商户索要贿赂,张铁匠的铺子虽小,却也被盯上了。周文斌派人去要五百两银子,张铁匠性子刚直,不仅当场拒绝,还痛骂差役狐假虎威,周文斌怀恨在心,便罗织了这个罪名。”
苏文渊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道:“周文斌这狗官!借着水灾搜刮民脂民膏还不够,竟对忠良下手!张将军如今身陷囹圄,三日后便要流放,若是走了官差的押送路线,途中恐有不测,二皇子党羽绝不会放过他!”
叶灵兮眉头紧锁,心中思绪翻涌。三日期限,时间紧迫,若是按正常流程申诉,根本来不及;若是强行劫狱,风险太大,不仅救不出张烈,还会暴露她与赵景珩的关联,打草惊蛇。眼下,必须想出一个既能救出张烈,又能掩人耳目的办法。
“周文斌此人贪财好色,心胸狭隘,他诬陷张烈,一来是报复,二来或许也是想借此向二皇子表忠心,打压王爷的潜在势力。”叶灵兮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冷冽,“他料定张烈如今只是个无权无势的铁匠,即便蒙冤也无人敢管,却没想到,张烈的身后还有我们。”
苏文渊急声道:“姑娘,事不宜迟,我们必须立刻想办法!若是能联系上王爷,或许能……”
“不可。”叶灵兮立刻打断他,“王爷如今身份敏感,若是贸然出面,只会让周文斌抓住把柄,反而连累张烈。此事,我们需暗中处理,不能牵扯到王爷。”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府衙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张烈绝不能出事,他不仅是赵景珩的旧部,更是整合势力的关键一环,救他,就是救他们未来的希望。
“苏掌柜,你立刻去查两件事。”叶灵兮转过身,语气沉稳,条理清晰,“第一,打探清楚张烈被关押在府衙大牢的哪个监区,看守的差役有多少,换班时间是什么时候,务必摸清大牢的布防。第二,搜集周文斌这些年贪赃枉法的证据,尤其是这次水灾中克扣赈灾粮款的罪证,越多越好。”
苏文渊虽不知叶灵兮具体的计划,却也明白此刻唯有信任她,当即躬身应道:“是!我这就去安排!”
“等等。”叶灵兮叫住他,补充道,“打探消息时务必小心,别暴露身份。另外,让人去城南张铁匠铺附近守着,看看有没有周文斌的人监视,若是有,暂时不要惊动,先摸清他们的底细。”
苏文渊点头,转身快步离去,脚步急切却不失沉稳。他知道,这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账房内只剩下叶灵兮一人,空气中弥漫着凝重的气息。她走到桌前,拿起之前绘制的青州府衙地形图,指尖在大牢的位置反复摩挲。周文斌既然敢公然诬陷张烈,必然有所依仗,想要从他手中救人,绝非易事。
她想起前世曾听闻,周文斌虽贪婪,却极怕得罪京中的权贵,尤其是那些手握实权的官员。或许,可以从这一点入手,给周文斌制造压力,让他主动松口。
“晚翠。”叶灵兮唤道。
晚翠立刻走进来:“小姐,您有何吩咐?”
“你立刻去瑞王府一趟,悄悄告诉王爷张烈之事,让他不要轻举妄动,我自有办法营救。另外,让他写下一封手书,提及当年张烈在北境的功绩,不必署名,只需盖上他当年的一枚旧印即可。”叶灵兮吩咐道。
晚翠心中一惊,却不敢多问,连忙应道:“是,奴婢这就去。”
待晚翠离开后,叶灵兮重新坐下,拿起笔在纸上写下“周文斌”三个字,笔尖用力,将纸戳出一个小洞。她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周文斌想借张烈之事打压赵景珩,那她便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要救出张烈,还要让他付出代价。
此时的府衙大牢内,张烈正被关在最深处的监牢里。他穿着囚服,身上带着被刑讯的伤痕,却依旧脊背挺直,眼神坚定。差役们拿着鞭子威胁他认罪,他却始终不肯低头:“我张烈行得正坐得端,从未贪墨过一分军粮!周文斌狗官诬陷忠良,迟早会遭报应!”
差役见他嘴硬,扬起鞭子就要落下,监牢外突然传来一声喝止:“住手!”
只见周文斌穿着官服,慢悠悠地走进来,脸上带着阴狠的笑容:“张烈,本府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认下贪墨军粮的罪名,再交出五百两银子,本府便饶你一命,将你发配到近处,如何?”
张烈冷笑一声:“你休想!我就是死,也不会认下这莫须有的罪名!”
周文斌脸色一沉,眼中闪过杀意:“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本府无情!三日后,你就等着被押往流放之地,在苦寒之地度过余生吧!”说罢,拂袖而去。
张烈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满是绝望。他不怕流放,只怕自己死后,再也没有机会追随瑞王,为当年的冤案平反。却不知,此刻的灵兮阁内,一场营救他的计划,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
夜色渐浓,青州城笼罩在寂静之中,唯有灵兮阁的灯还亮着,映照着叶灵兮忙碌的身影。她知道,接下来的三日,将是一场艰难的博弈,她必须全力以赴,不仅要救出张烈,还要为整合赵景珩的势力,扫清这第一个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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