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焚川把脸埋在墨研秋颈窝,呼吸烫得像火塘里的热气,连带着声音都发闷:“别低头看我。”
墨研秋刚要笑,就感觉到颈侧被他轻轻咬了一下,不疼,反倒像小猫在撒娇似的。他抬手摸了摸那处皮肤,指尖故意蹭过枭焚川发烫的耳廓:“怎么,主动完了就怂了?”
“谁怂了。”枭焚川闷闷反驳,却没敢抬头,只是把人抱得更紧,手臂勒得墨研秋有点喘不过气,喉间溢出的气音都带着灼热感,“我就是……有点热。”
这话倒是半分不假。末日里的高温从未歇过脚,即便到了夜里,空气依旧像被煮沸的水,烫得人皮肤发疼。
火塘里的木柴烧得正旺,噼啪作响的火星溅起,把周遭的温度又烘高了几分。枭焚川裸露的手腕泛着红,连额角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顺着下颌线往下滑,没入衣领里。
可他偏生不肯松开怀抱,像是要把两人的体温焐成一团似的,哪怕彼此的衬衫都被汗浸湿,贴在皮肤上黏糊糊的,也舍不得松半分力道。
墨磺在旁边打了个哈欠,吐着分叉的舌头散热。它用尾钩勾了勾枭焚川汗湿的裤脚,又甩了甩尾巴往阴凉处挪了挪,那眼神分明是在嘲笑,明明是自己抱着人不肯撒手,偏要赖这鬼天气热。
枭焚川被那尾巴勾得心烦,却只敢低低“啧”了一声,把脸往墨研秋颈窝埋得更深。滚烫的呼吸洒在颈间,带着点汗味和硝烟味,混在一起竟不觉得难闻,反倒像某种滚烫的烙印,烫得墨研秋心尖发颤。
过了一会枭焚川终于舍得抬起头,眼神里还带着点没褪尽的羞赧,却硬是挤出点凶巴巴的样子:“看什么看?再看把你扔出去。”
墨磺歪了歪头,索性往火堆边挪了挪,用屁股对着他,摆明了不把这威胁当回事。
墨研秋笑得肩膀都在抖,刚要说话,就被枭焚川捏住了下巴。他的指尖还在微微发颤,眼神却亮得惊人,像淬了火的钢:“别笑了,再笑……我就………”
“再怎么样?”墨研秋故意往前凑了半寸,鼻尖几乎要蹭到枭焚川的,呼吸混在一起,带着彼此身上的温度。
他看着对方骤然缩紧的瞳孔,唇瓣弯起抹狡黠的弧度,“再亲我一次?”
枭焚川的呼吸猛地顿在喉咙口,像被无形的手攥住了似的。方才还刻意绷紧的下颌线瞬间软了下来,眼底那点装出来的凶巴巴碎成了星星点点的慌乱,像被戳破的纸老虎。
他像是被这句话烫到,手指猛地松开墨研秋的下巴,踉跄着往后退了半寸,背脊撞在身后的木板上,发出“咚”的轻响。
耳廓红得快要滴血,连带着脖颈都泛上一层薄红。“你……”他张了张嘴,声音里带着点没绷住的气音,尾调都在发颤,后面的话却像被砂纸磨过,怎么也吐不出来。
墨研秋哪肯放过他。指尖快一步勾住他的衣襟,稍一用力,就把人拽了回来。距离瞬间归零,枭焚川的胸膛撞在他身上,带着结实的力道,却在相触的刹那僵住了。
这次换墨研秋抬手按住他的后颈,指腹碾过他发烫的皮肤,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低头吻了下去。
唇瓣相触的瞬间是软的。墨研秋吻得又轻又慢,像春风拂过湖面,带着安抚的意味,一点点熨帖着枭焚川紧绷的神经。
舌尖试探着舔过他的唇缝,枭焚川浑身一震,僵了一瞬,随即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紧绷的脊背缓缓放松,乖乖地任他亲着。
睫毛抖得像振翅的蝶翼,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攥着墨研秋衣襟的手指越收越紧,指节泛白,连手背的青筋都隐隐凸起,像是在拼命克制着什么。
墨研秋能感觉到他抵在自己腰间的手在轻轻发颤,带着点克制不住的战栗,却又舍不得推开。
火塘里的木柴“啪”地爆了个火星,橙红的光跳了跳,映得两人交缠的影子晃了晃。枭焚川像是被这声响惊醒,猛地回神,反手按住墨研秋的肩膀,力道不轻,却带着点慌乱的急切。
唇瓣分开时带出点银丝,他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眼底蒙着层水汽,连带着声音都发飘:“够……够了……我呼吸不过来了。”
墨研秋望着他被吻得泛肿的唇瓣,上面还沾着点水光,在火光下闪闪烁烁。再看他那副想退开又舍不得移开视线的样子,像只被逗弄狠了却又没脾气的兽,忽然觉得心头被挠得发痒。
他抬手,指尖带着点凉意,轻轻划过枭焚川的唇线,把那点水光蹭开。
“枭焚川,”他的声音放得很低,像羽毛搔过心尖,“你刚才亲我的时候,手在抖。”
“我没有!”枭焚川几乎是立刻反驳,声音比平时高了半度,尾音却飘得厉害,反倒像欲盖弥彰。
他猛地别过脸,目光死死盯着火塘里跳动的火焰,耳根红得能滴出血来,连带着侧脸都染上一层薄红,“是风刮的。”
墨研秋低笑出声,气息落在枭焚川的颈侧,引得他又是一阵轻颤。“棚屋里哪来的风?”
他故意凑近,唇瓣几乎要碰到对方的耳廓,“还是说……是你自己心跳得太厉害,震得手都抖了?”
枭焚川的肩膀猛地绷紧,攥着衣襟的手指又用力了几分,却偏生找不出话来反驳。
火塘的光落在他泛红的侧脸上,把那份藏不住的羞赧映得愈发清晰,倒比刚才那副故作凶狠的样子,更让人觉得心头发烫。
“棚屋里哪来的风?”
“……那就是火烤的。”
墨研秋笑得更厉害了,索性凑过去,下巴搁在他肩上,声音贴着他的耳朵:“那你刚才抱我的时候,心跳得好快。”
枭焚川的身体瞬间绷紧,像是被戳中了什么秘密,半晌才闷闷地说:“不行吗?”
“行啊。”墨研秋蹭了蹭他的颈侧,“我喜欢。”
这三个字说得轻,却像羽毛似的挠在枭焚川心上,痒得他心头发颤。
他猛地转过头,眼神亮得吓人,带着点不敢置信的急切:“你说什么?喜欢什么??”
“你………”
墨研秋看着他这副样子,耳尖红得像要滴出血,明明耳根烫得惊人,却偏要梗着脖子装镇定,攥着自己衣襟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眼底藏着的慌乱和那点藏不住的期待,像揉碎的星光落在水里,晃得人心里发软。
忽然就不想再逗他了。
墨研秋抬手,指尖轻轻抚过枭焚川汗湿的额发,把那几缕黏在皮肤上的碎发拨开。
动作很轻,带着不容错辩的温柔。他微微仰头,视线稳稳地锁住枭焚川的眼睛,那双总是藏着锋芒的眸子此刻蒙着层水汽,像被高温蒸过的玻璃,透着点朦胧的慌。
“枭焚川,”他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得能穿透棚屋里燥热的空气,每一个字都带着笃定的温度。
“我刚才说喜欢,不是在说笑的。”
他顿了顿,看着对方瞳孔微微收缩,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才继续往下说,一字一句,清晰得像刻在火塘的余烬里。
“我喜欢你主动靠近时,明明带着势在必得的劲儿,指尖却控制不住发颤的样子;喜欢你吻过来时,又急又怕弄疼我的笨拙;喜欢你被戳破心思后,嘴硬说‘不怂’,耳根却红透的模样。”
墨研秋的指尖滑到他的脸颊,轻轻捏了捏那点滚烫的肌肤,眼底漾开的笑意里裹着认真:“这些我都喜欢。”
最后,他往前凑了凑,鼻尖抵着枭焚川的,呼吸交融间,把最清楚的那句话送进对方心里。
“枭焚川,我说,我喜欢你。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随口说说。是想跟你一起往南走,想以后的路都有你在身边,是……”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枭焚川骤然亮起的眼睛,像被点燃的星火,终于把那句藏了许久的话说出口:
“是想和你一起,好好活下去的那种喜欢,是要永远走下去的那种喜欢。”
火塘里的木柴噼啪响了一声,溅起的火星映在两人交缠的视线里,把那句直白的告白烘得滚烫,像要烧穿这高温末日里所有的不安与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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