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确保岷江江底张献忠沉船宝藏的挖掘全程隐秘高效,楚阳在物资筹备上再度煞费苦心。他悄然赶赴眉山,分赴不同商铺购置所需:加厚的防水油布、承重力极强的高强度绳索,以及一根特制的轻便撬棍——此撬棍最是精妙,拆解后竟能完美伪装成画具支架,金属接口处经颜料修饰,与寻常木质画架无异,足以混淆视听。所有工具均由他提前用神识探查,最终藏匿于江岸边一处被芦苇与荆棘遮蔽的天然石缝内,彻底规避了每日携带工具可能引发的旁人怀疑。与此同时,他还采购了少量赭石、藤黄等大地色系颜料与粗麻布画布,每日清晨以“写生采风”为由驻守江边,实则用神识确认石缝中工具的安全,顺带观察江面水流的涨落规律、漩涡分布,以及码头船夫的出工时间、货物装卸节奏,为夜间行动筑牢万全准备。
时机,是这场水下冒险的核心关键。楚阳凭借七八十米的神识范围,连续三夜监测岷江潮汐与周边动静,最终锁定每日凌晨2点至4点为固定挖掘窗口。此时正值退潮后一小时,江水水位下降近两米,水流速度从日间的1.3米\/秒骤降至0.2米\/秒,江底泥沙稳定,最适合水下作业;更重要的是,江口镇居民皆已进入深度睡眠,码头货船静泊,船员酣睡,经神识确认,周边50米内无巡逻镇丁与夜行人员,堪称全天最安全的“真空时段”。
此后几天的凌晨0点到3点便成了此次挖掘的最佳时机,月色如纱,倾泻在粼粼波光的岷江江面,将江水晕染成一片朦胧的银灰。楚阳身着黑色紧身夜行衣,脚步轻盈如猫,悄无声息抵达江边。他并未贸然下水,而是先将神识完全铺开,七八十米范围内的江底景象瞬间清晰如白昼:沉积的泥沙、嶙峋的礁石、半掩的金银,以及此前标记的三处核心宝藏区,每一处金锭银块的堆积位置、埋藏深度,皆精准呈现在识海之中。
没有丝毫迟疑,他深吸一口气,纵身跃入江中。冰冷的江水瞬间包裹全身,刺骨寒意却未影响他的动作——经龙石种粹色能量改造的身体,让他在水中如灵动的游鱼,径直冲向目标点。拼接好撬棍,插入泥沙与礁石缝隙,“咔嚓”一声沉闷响动在水下传开,虽在寂静夜里略显突兀,但他无暇顾及,迅速将沉甸甸的金银宝物装入双层防水布袋。每装满一袋(约50公斤),便立即浮上水面,心念一动将布袋送入10米见方的龙石种空间,全程严格控制在1分钟内,最大限度缩短水面暴露时间。
龙石种空间内,楚阳用神识将其划分为三区域:左侧堆放金银锭,按“金上银下”顺序整齐堆叠;右侧专门存放玻璃种帝王绿,优先保障空间“养料”供给;中间预留为临时区域,放置待分类的零散珠宝。空间扩容后,单次可容纳300公斤以上宝藏,大幅减少往返江面与空间的次数,挖掘效率倍增。
风险如影随形。每次挖掘结束,楚阳都会在水中用神识扫描江底,将移动的礁石精准复位,用泥沙抚平挖掘痕迹,确保江底地貌与未挖掘时一致;上岸后,他在浅滩清理衣物上的水渍泥沙,换上干燥的“画师长衫”,将湿衣与工具一同收入空间,避免携带湿物返回客栈引发怀疑。
挖掘过程中,他始终分出20米范围的神识监测岸边动静。每当察觉夜行渔民的船桨声、行脚商的脚步声,心便瞬间提到嗓子眼,立即停止作业,潜入提前标记的江底礁石洞。在黑暗中屏住呼吸,直到神识确认来人远去,才敢继续行动。每日返回客栈后,他仍不松懈,用神识扫描房间及周边,确认无任何窥探痕迹,方能安心休息。
楚阳原定7天为核心挖掘周期,幸有龙石种空间这一“逆天助力”。时间在紧张刺激中悄然流逝,转眼间5天过去,江底80%的核心宝藏已被他收入囊中——约40吨金银、数不清的珠宝古董,以及至少10块原蜀王府珍品级的玻璃种帝王绿翡翠,静静躺在空间内。
从昆明城那道晨曦微露的城门出发,到此刻岷江江面的雾气渐渐被朝阳驱散,时间如同江水流逝般悄然无声,竟已过去了二十来天。这二十天里,楚阳的足迹从滇中腹地延伸至蜀地江边,从最初风餐露宿、昼伏夜出的赶路,到后来化身画师学徒、每日清晨在江边“写生”的伪装,再到深夜里潜入冰冷江水、与暗流和风险为伴的挖掘,每一个日夜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神经始终绷得紧紧的,不敢有片刻松懈。
尤其是核心挖掘的那七天,更是将他这具经龙石种粹色能量改造过的身体,以及十八岁的年轻体魄,都逼到了极限。每天凌晨两点,当整个江口镇还沉浸在深度睡眠中,连江边的芦苇都懒得摇曳时,他便已悄无声息地来到江边,换上夜行衣,潜入刺骨的江水。江底的黑暗与冰冷是常态,偶尔遇到被水流带动的礁石撞击身体,或是撬棍撬动礁石时发出的沉闷声响,都让他的心弦紧绷。每一次下潜、搬运、将宝藏送入空间,再到清理痕迹、更换衣物返回客栈,整个过程像是一套精密的机械流程,容不得半点差错。
白天,他还要维持画师学徒的伪装,背着画夹在江口镇的街巷里穿梭,偶尔停下来在画布上涂抹几笔,耳朵却要留意身边人的谈话,眼睛要观察是否有可疑人员留意自己。哪怕是在客栈里休息,他也不敢完全放松,神识时刻笼罩着房间及周边,生怕有人窥探到他的秘密。这种精神与身体的双重透支,即便是年轻力壮的他,也渐渐有些扛不住了。
第七天的深夜,当他将最后一袋金银送入龙石种空间,用神识仔细扫过江底,确认所有挖掘痕迹都已被抚平,江底地貌与二十天前他初到时一模一样时,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感瞬间席卷全身。他靠在江边的礁石上,望着远处江口镇隐约的灯火,只觉得眼皮沉重得像是挂了铅块,四肢也酸痛难忍,连抬手的力气都快要消失了。
这二十天,他从一个带着前世记忆、对宝藏位置胸有成竹的“重生者”,变成了一个在江底摸爬滚打、时刻面临风险的“寻宝人”。他见过江底宝藏的璀璨,也体会过水下作业的艰辛;感受过空间扩张带来的惊喜,也经历过被夜行人员惊动时的惊险。核心挖掘的七天,更是像一场漫长的战役,每一天都充满了未知与挑战,每一次成功搬运宝藏,都像是打赢了一场小胜仗,可累积的疲惫,却在第七天挖掘结束后,彻底爆发出来。
他坐在礁石上,任凭江风吹拂着脸颊,脑海里不再是宝藏的位置、挖掘的计划,而是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江口镇的一草一木,岷江的每一朵浪花,此刻在他眼中都失去了吸引力,只剩下逃离的渴望。他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睡上一觉,睡上三天三夜,把这二十天的疲惫都睡走;他想远离江边的冰冷与黑暗,远离时刻警惕的紧张,远离那些可能随时出现的风险。
他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将最后一件工具——那根伪装成画具支架的撬棍拆解后,连同防水油布、绳索一起,收入龙石种空间。然后,他换上那身洗得发白的粗布长衫,背着空空的画夹,像一个完成了采风任务的普通学徒,慢悠悠地朝着客栈的方向走去。街道上已经有了零星的行人,早起的商贩开始摆摊,空气中弥漫着早餐的香气,可这些都无法让他停下脚步。他只想尽快回到客栈,收拾好简单的行囊,结清房费,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江口镇。
回到客栈房间,他用神识最后一次扫描了整个房间,确认没有留下任何与宝藏相关的痕迹,才开始收拾东西。他的行囊很简单,只有几件换洗衣物和那几张画满了“山水密码”的画布——这些画布对别人来说毫无意义,但对他而言,是这二十天冒险的见证。他将画布卷好,塞进画夹,然后背起行囊,走到客栈前台,付了房费。
“小哥,这就走了?不再多采几天风?”客栈老板是个热心的中年人,见他要走,笑着问道。
“不了,家里有事,得赶紧回去。”楚阳笑了笑,语气平淡,没有丝毫破绽。
“那一路顺风啊!”老板热情地挥手道别。
楚阳点了点头,没有回头,径直走出了客栈大门。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温暖而明亮,像是在为他送行。他沿着江边的小路,慢慢走出了江口镇,身后的岷江渐渐远去,江口镇的轮廓也变得模糊。他知道,这场为期二十天的宝藏冒险,终于画上了句号。此刻,他的心中没有获得巨额财富的狂喜,只有一种卸下重担后的轻松,以及对未来的些许期待。他只想尽快离开这里,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好好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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