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烟散尽，只余焦糊味与死寂。
裂缝入口处封堵物的缝隙里，不再有猩红目光与啃噬声传出，连空气都凝滞了。
进去之前，还需弄条路出来。
林凡直接道：“王楷、医生，你们俩和我先清个口子出来，玫照明，盯紧点里面。”
“行。”两人立刻上前。
三人手中拿着各自的武器，小心翼翼地撬动、移开上层松动的碎石和木板。
玫手中的探照灯光柱死死锁定作业区域和裂缝深处的黑暗，不敢有丝毫松懈。
林凡手中不停，感知也悄然如蛛网般向前延伸。
意识掠过冰冷的混凝土、堆积的尸骸、潮湿的空气……
瞬间，裂缝后十几米内的景象已了然于胸。
通道低矮，地面被鼠尸铺得七七八八。
左前方约十五米处空间稍阔，像个废弃小厅，尸骸堆积尤甚。
感知范围内，除了他们四人温热鲜活的生命气息，再无其他活物动静。
很快，一个勉强容人弯腰通行的缺口被清理出来，边缘用较为稳固的石块稍作加固。
“我先进。”仗着有感知探地形，林凡率先侧身钻入，同时点亮了自己的照明器。
一道略显昏黄但范围更广的光束瞬间铺开，与玫手中那支聚焦的探照灯光柱形成了互补。
身体擦过冰冷粗糙的混凝土断茬和软塌的鼠尸，一股混合焦糊、腐臭和尘埃的浓烈气味瞬间包裹了他。
即使蒙着湿布，也呛得人喉头发紧。
玫紧随其后，她的探照灯光驱散了前方深处的黑暗。
而林凡的照明器则照亮了脚下和近周的区域，让大家能更清晰地避开那些特别污秽或可能打滑的障碍。
巢穴内的景象比想象中更令人窒息。
手电光下，地面、墙角堆积着密密麻麻的变异鼠尸体。
大多呈窒息挣扎状，许多被烧得焦黑卷曲，有些则被同类踩踏得不成形状，形成一片死亡的沼泽。
每踏出一步，脚下都传来令人头皮发麻的软塌感和细微的骨骼碎裂声。
林凡却走得很稳。
他的感知如同无形的触手，先行一步。
精准地为他勾勒出脚下相对坚实的落点，避开那些可能塌陷的尸堆和隐藏的坑洞。
他甚至能“看”到侧上方一块悬空的混凝土板摇摇欲坠。
于是不动声色地引导玫将灯光偏向另一侧，自己则提前侧身，轻巧地避开了潜在的危险。
“这边。”他低声说，方向明确地朝着感知中空间稍阔的左侧小厅走去。
他的步伐没有一丝犹豫。
玫紧跟其后，灯光亦步亦趋。
她注意到，林凡的步履异常沉稳。
在堆积如山的鼠尸和杂乱的障碍物间，总能精准地找到相对稳固的落脚点，避开那些看似平坦实则松软的尸堆和暗坑。
他的选择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准确，仿佛能提前半步预知脚下的虚实。
这让她心中掠过一丝诧异，但此刻的信任压倒了一切疑问。
跟在后面的医生和王楷也交换了一个眼神。
不管怎么说，队友给力都是一件有利无害的事。
短短十几米的路程，因环境恶劣而显得格外漫长。
终于，他们抵达了那个小厅。
照明器光柱扫过，景象比通道内更为惨烈。
此处鼠尸堆积得更厚，墙壁上布满了疯狂抓挠留下的深痕和飞溅的污血，无声地诉说着鼠群在浓烟中绝望挣扎直至窒息的最后时刻。
小厅的尽头，是一个因严重坍塌形成的、向下倾斜的黑暗豁口。
仿佛通往更深的地底，黑暗中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林凡的感知扫过全场，这次能“看到”数十只呼吸微弱的变异鼠。
他注意到这些濒死的个体，没有任何犹豫，对同伴低声道：“还有些没断气的，我去清理干净，避免意外。”
从进入在黑暗地下，他已经尝到了感知能力的好处。
说罢，林凡端起长矛，走向感知中最近的一处微弱热源。
那是一只被压在几具鼠尸下的壮硕变异鼠，腹部微弱起伏，眼神涣散。
林凡手腕一抖，矛尖精准地刺入其眼窝，轻轻一搅。
老鼠四肢猛地一抽，随即彻底瘫软。
几乎在同时，那熟悉的、冰冷微弱的提示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击杀变异鼠，获得微量经验值。】
声音细微，却清晰无误。
林凡动作不停，如同一个高效的清道夫，借助感知的引导，在堆积的鼠尸间移动。
长矛一次次精准刺出，将那些尚存一息的老鼠彻底了结。
每一下刺杀，都伴随着一次经验提示。
这些提示单个微不足道，但连续响起，仿佛涓涓细流，持续注入他刚刚突破的感知能力中。
近二十米的感知范围正一丝丝往外扩着。
玫、医生和王楷看着林凡的动作，虽有些不解其为何要对这些显然已无威胁的将死之物下手。
但并未多问，只是更加警惕地戒备着四周，尤其是那个通往更深处的黑暗豁口。
很快，小厅内所有残存的生命迹象都被清除。
“清理完毕。”林凡收回长矛，感知再次扫过小厅，确认近处再无威胁。
他的目光投向那个深邃的、向下倾斜的黑暗豁口，那里是唯一的前路。
“继续走吧，巢穴深处还在底下。”
豁口内是一条向下倾斜的、更为狭窄破败的通道，似乎是建筑沉降撕裂形成的。
脚下的鼠尸依旧铺满了地面，但很快，林凡的感知就捕捉到了不同。
在感知范围的边缘，开始出现一些并非完全静止的生命热源。
这些热源显得虚弱、迟缓，有些在原地微微抽搐，有些则在尸堆间艰难地爬行。
它们显然也受到了浓烟的严重影响，但并未完全死亡。
林凡的照明器光柱扫过去，低声预警，道：“有活的了，更深处浓烟造成的效果肯定更差，都小心点。”
几只被烟熏得晕头转向、动作踉跄的变异鼠在杂物堆旁蹒跚着爬着。
被光线照到，它们猩红着眼睛想冲过来。
却因为被浓烟影响，摇摇晃晃地往旁边而且，动作也慢。
林凡长矛疾刺，精准地洞穿了一只老鼠的脖颈。
玫的短刃和医生的长矛也同时出手，迅速将这几只虚弱的老鼠解决。
战斗短暂而轻松，但这些活鼠的出现，意味着他们已经离开了浓烟杀伤的核心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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