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将搜集到的材料小心地运到地下空间深处，那条狭窄的裂缝入口前。
之前惨烈的防御战在这里留下了大量的鼠尸。
几乎将本就不宽的通道堵死了大半，只剩下一些缝隙。
手电光柱扫过，还能看到缝隙另一头有零星几只老鼠猩红的眼睛反光，以及令人牙酸的啃噬声。
它们仍在争抢吞食着同类的尸体。
“先别靠近，”林凡压低声音，示意大家隐蔽在附近的承重柱和废墟杂物后。
“等它们吃完散开，现在过去，只会立刻惊动它们。”
四人屏息凝神，在黑暗中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缝隙另一端的啃噬声逐渐变得稀疏，那几点猩红的光芒也逐一消失，似乎是吃饱后退回了巢穴深处。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和腐臭，混合着灰尘的气息，令人作呕。
“差不多了，动作轻点。”林凡打了个手势。
他们借着微光，悄无声息地靠近裂缝入口。
脚下踩到的鼠尸发出令人不适的软塌感。
按照计划，他们开始用找到的碎石、破木板，小心翼翼地将裂缝入口处进一步封堵。
动作尽可能轻缓，避免发出过大响声。
最终，在上方刻意留出一个碗口大小的孔洞。
“我来点火。”林凡说着，从随身的背包里小心地取出一瓶没开封的工业酒精，和防水火柴。
这两样东西是他之前在地下找到的，一直随身带在身边，现在总算派上了用场。
林凡将一些干燥的木屑和碎布从孔洞塞进去。
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工业酒精倒在堵路的杂物和鼠尸上。
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
他蹲下身，划着火柴。
橘黄色的火苗亮起，迅速点燃了引火物。
“呼——”
火焰窜起，引燃木柴和橡胶塑料，浓烟开始升腾。
“扇风！”林凡低喝。
医生和王楷立刻用破铁皮奋力将浓烟向孔洞内扇去。
浓烟被强行灌入裂缝深处。
起初几秒，缝隙另一头只是传来一阵警觉的骚动。
夹杂着几声短促、尖厉的嘶叫，似乎是鼠群对突然涌入的刺鼻气味感到不安。
但短短十几秒后，情况骤变。
浓烟开始在相对封闭的巢穴里积聚、弥漫，效果迅速显现。
嘶叫声陡然拔高，变得极其狂躁和恐慌，充满了窒息般的痛苦。
原本的骚动升级为彻底的混乱。
里面传来无数尖锐爪牙疯狂抓挠、撞击岩壁和彼此践踏的密集声响。
鼠群在浓烟中陷入了致命的恐慌，显然正在本能地挣扎，寻找任何可能的逃生出口。
也有不少变异鼠朝着他们所在的豁口方向涌来，发起了短暂而疯狂的冲击。
但被刻意堆积的障碍物死死挡住，一时难以突破。
加之此处正是浓烟灌入的源头，烟雾最为浓烈刺鼻。
它们在徒劳地抓挠撕咬片刻后，终究难以忍受，绝望地退却，转向巢穴深处其他可能存在的缝隙逃窜。
四人轮换扇动着，浓烟如同无形的死亡之潮，源源不断地注入那片相对封闭的巢穴。
里面传来无数尖锐爪牙疯狂抓挠、撞击岩壁和彼此践踏的密集声响。
嘶叫声逐渐从狂躁变得凄厉，最后只剩下垂死的抽搐和窒息般的呜咽。
就在这持续的、令人心悸的声响背景中。
林凡的脑海里，那个自他今天杀死第一只变异鼠时就时常响起的提示音，开始频繁地、几乎连成一片地浮现：
【击杀变异鼠，获得微量经验值…】
【击杀变异鼠，获得微量经验值…】
……
这声音对他而言并不陌生，只是今天的环境太过紧张嘈杂，使得这微弱的提示如同落入湍急河流的石子，未曾激起多少注意。
加之这些日子几乎都待在生存棚，安全屋的感知能力已经很久没用。
且他的感知范围并不是太远，林凡多少觉得这个能力有点鸡肋。
但此刻，随着裂缝深处鼠群成片地窒息死亡，提示音变得前所未有的密集和连贯。
如同无数细密的冰针持续敲打在他的意识层面，再也无法忽视。
林凡一边机械地扇动着浓烟，一边分神捕捉着这异常的反馈。
他隐约感觉到，某种积累似乎正在发生。
他的感知能力，正随着这持续不断的“经验”注入而悄然发生着变化。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知边界的松动感，仿佛一层无形的薄膜被缓慢地撑开、延展。
这种变化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强烈。
突然，就在某一只老鼠在浓烟中咽下最后一口气的瞬间，积累达到了临界点。
林凡的脑海中仿佛响起了一声极轻微的、如同冰层破裂的“咔嚓”声。
紧接着，他一直以来那种需要身处安全屋、主动集中精神才能调动的“感知”能力，竟不受控制地、自然而然地向外溢出。
不再是仅限于安全屋中使用，而是直接在他此刻所处的、这片充满烟尘和死亡气息的废墟地下空间里，被激活了。
初始的范围极其有限，大概只有以他为中心，半径十米左右的一个模糊球状区域。
林凡闭着眼，但只要感知放出，就能清晰地“看”到身周十米内的一切。
队友扇风的动作、地面杂物的轮廓、甚至烟雾飘动的轨迹……
都直接映现在他脑海。
而这一切，还仅仅是开始。
随着裂缝深处鼠群继续成片死亡，那冰冷的提示音依旧密集响起。
林凡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这刚刚突破限制的感知范围，正在以缓慢但坚定的速度向外扩张。
十米……十一米……十二米……
最终，当裂缝深处的生命波动彻底归于死寂，提示音也不再响起时，林凡的感知范围稳定在了大约二十米。
他缓缓闭上眼睛，又睁开，强压下心中的激动，此刻还有正事要办。
“烟差不多散了，”林凡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因能力觉醒而产生的沉稳和自信，“准备进去。”
能力的微妙提升，让他对接下来深入巢穴核心的行动，多了几分底气。
至少，他不必担心在漆黑的巢穴里，被未知的陷阱或敌人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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