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军将粗麻绳在李根身上绕了三圈,绳结打得紧实,最后一把将他按在桅杆上,弩箭的箭簇抵住他的咽喉,冰冷的金属蹭得李根脖子发颤。“说!下一个是谁?”黄军的声音像结了冰,【随机准星术】突然触发,箭簇上的淡蓝色十字稳稳落在李根的颈动脉上,“别跟我装糊涂,曹滕蛟失踪,肯定和你脱不了关系!”
李根闭着眼,泪水混着甲板上的湖水往下淌,滴在黄军的手背上,冰凉一片。“我不知道……”他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真的像抽盲签,净世军的人每次都突然出现,抽到谁,谁就得死……这是我的报应,是我当年滥杀的报应。”他想抬头,却被黄军的弩箭逼得只能低下头,肩膀因愧疚和恐惧剧烈颤抖。
汪莎莎站在一旁,鼻尖飘着草莓味的泡泡,想劝又不敢劝——她的【随机泡泡术】一紧张就会冒泡泡,刚才试图靠近时,泡泡还差点飘进黄军的眼睛里。“黄军大哥,你先冷静点……”她刚开口,泡泡突然破了大半,只剩下两个小泡泡在鼻尖打转,“说不定李根真的不知道……”
叶禹抱着账本跑上甲板,手里的钢笔尖突然冒出个迷你小旗子,上面写着“紧急”——他的【随机文具术】每次遇到急事就会触发,小旗子晃悠着,让他的慌张多了点滑稽。“不好了!余杰不见了!”叶禹的声音带着颤音,账本都差点掉在地上,“刚才他说去岸边给备用卡车加水,我等了半个时辰都没见他回来,只看到卡车停在岸边,水管还放在地上!”
众人瞬间僵住。江永立刻往岸边跑,【危险预警】突然刺痛掌心,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像有把冰锥扎进肉里。赵梅紧跟在后面,手里还攥着颗星星贴纸——那是上次给李根的,现在贴纸边缘微微发卷,她的【随机转化术】莫名触发,贴纸突然变成了颗小糖豆,甜得发苦,“余杰不会有事的……他那么机灵……”
张琴走在最后,指尖飘着片小雪花,落在船舷边的木板上,瞬间化了——她的【随机飘雪术】每次感知到危险就会下雪,这次的雪花比平时密些,落在手背上凉得人心里发慌。“大家分开找!注意看有没有净世军的痕迹!”张琴喊着,雪花又飘了几片,落在她的头发上,像撒了把碎盐。
岸边的卡车停在芦苇丛旁,水管拖在泥地上,管口还滴着水,显然刚接水没多久。江永蹲下身,指尖拂过水管旁的泥地——一串脚印从卡车延伸向芦苇丛深处,脚印旁边还有道浅浅的拖拽痕迹,像是有人被强行拉走,痕迹里混着点黑色的布料纤维,和余杰身上穿的工装裤材质一模一样。
“余杰!余杰!”赵梅朝着芦苇丛喊,声音在风里飘得很远,却只有芦苇秆“沙沙”的回应。她的【随机转化术】又触发了,手里的糖豆突然变成了个小风车,风一吹就“呼呼”转,可这没用的小玩意,根本没法让她心里的慌乱少半分。“余杰你出来啊!我们还等着一起去雪山总部呢!”
黄军的弩箭依旧对着李根,可眼神里多了几分犹豫——如果李根真的和净世军勾结,为什么每次失踪都这么突然?他刚要开口,【随机准星术】的十字突然晃了晃,对准了芦苇丛的方向,又很快回到李根的颈动脉上。“你到底知道什么?”黄军的声音软了点,“余杰要是出事,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李根睁开眼,泪水还挂在脸上:“我真的不知道……但我能猜到他们把余杰带去哪里了。”他抬起头,看着雪山的方向,“净世军在溪流上游有个临时据点,专门用来关押抓来的人,曹滕蛟和余杰可能都在那里。”
江永走回甲板,【情绪感知】探到李根心底的混乱——有愧疚,有焦急,还有一丝隐藏的决心,像在心里做着艰难的抉择。“你为什么现在才说?”江永的声音很平静,指尖突然冒了朵小野花,落在李根的肩膀上,淡紫色的花瓣在风里轻轻晃着,“之前曹滕蛟失踪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这个据点?”
李根的头又低了下去,声音带着哭腔:“我怕……净世军说过,要是我敢泄露据点的位置,就把我女儿的骨灰撒进湖里……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余杰和曹滕蛟……”他突然用力挣扎起来,绳索勒得他手腕发红,“但这次我不能再退缩了!我带你们去据点,就算死,也要把他们救出来!”
叶禹掏出账本,想记录据点的位置,笔尖突然冒出个小喇叭,“嘀嘀”响了两声:“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别等净世军把人转移了!”他的【随机文具术】一着急就会变喇叭,吵得人耳朵疼,可这次没人觉得烦,反而都看向江永,等着他拿主意。
汪莎莎的泡泡突然全破了,鼻尖红红的:“我把剩下的药都带上!万一余杰和曹滕蛟受伤了,还能应急!”她说着,【随机泡泡术】又触发了,这次冒的是透明的泡泡,里面映着雪山的影子,没用,却莫名让人心里定了点。
江永解开李根身上的绳索,却没完全松开,只留了根绳子系在他的手腕上:“我信你最后一次。要是你敢耍花样,就算拼了命,我们也会让你陪葬。”他的【随机自然术】又触发了,李根的手腕上突然冒了片小叶子,嫩绿色的,在风里轻轻飘着——没用,却像个无声的约定。
黄军收起弩箭,【随机准星术】的十字渐渐消失:“我和你一起去据点前面探路,江永带其他人在后面接应。”他说着,从背包里掏出支浸过抑制液的弩箭,“要是遇到净世军,先射他们的肩膀,别让他们有机会用喷雾枪。”
赵梅把小风车放进兜里,拿起余杰留在甲板上的扳手——扳手还是塑料玩具样,是余杰的【随机变形术】变的,“我也要去!余杰是为了给卡车加水才失踪的,我得把他救回来!”张琴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指尖的雪花还在飘:“我们一起去,一个都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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