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六十一年腊月十五,畅春园御书房的窗棂上凝着一层薄冰,阳光透过冰花洒进来,在案上的奏折堆里投下细碎的光斑。银丝炭在铜炉里燃得正旺,松烟味混着墨香,把屋里的空气烘得既庄重又带着几分紧迫——康熙召了张廷玉、隆科多和胤璟三人入宫,要定下秋猕的最终布局,这局棋,关乎储位,更关乎大清的江山安稳。
隆科多是最先到的,他穿着一身镶黄旗都统的戎装,甲叶在行走时轻响,眉宇间带着武将的利落。见了康熙,他躬身行礼,目光扫过案上摊开的木兰围场舆图,心里便有了数——皇上要谈的,定是秋猕时的兵权调度。紧随其后的是张廷玉,依旧是那身石青补服,手里捧着个紫檀木盒,里面装着胤禩党羽的所有证据副本,走得稳当,却难掩眼底的凝重。
最后进来的是胤璟,他穿着常服,手里攥着一卷江南盐税的账册——那是张伯行最新递来的,字里行间依旧是恭顺,可谁都知道,这恭顺背后藏着与胤禩勾结的猫腻。他躬身行礼时,康熙正指着舆图上的“张三营”位置,见三人到齐,便抬手道:“都坐吧,今日召你们来,是为秋猕的事——这局,得好好布。”
三人谢座,张廷玉先将紫檀木盒放在案上,推到康熙面前:“皇上,胤禩党羽的证据已整理妥当,从马尔泰的拉拢记录、鄂尔多的军需手令,到张伯行的密信原件,还有暗卫遗落的玉佩绘图,一应俱全,随时可呈用。”
康熙点点头,手指在舆图上敲了敲:“秋猕时,宗室王公、蒙古各部的台吉都会齐聚木兰围场,那是大清最体面的场合,也是最适合‘了断’的场合。胤禩的党羽,京城里有富宁安、阿灵阿,江南有张伯行,边疆有额伦特,若不趁秋猕一网打尽,等他缓过劲来,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
隆科多立刻接话:“皇上放心,臣掌着京畿禁军,秋猕时可调两千御前侍卫随驾,暗中监控富宁安、阿灵阿的动向,若他们敢有异动,臣保证片刻之内就能控制住。健锐营的武烈虽是胤禩的人,可他的粮草供应捏在兵部手里,臣可提前命人掐断他的补给线,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好,兵权这块,就交给你了。”康熙对隆科多的安排很满意,又看向张廷玉,“衡臣,你是文华殿大学士,秋猕时的议事流程、宗室的安抚,都得你牵头。你觉得,该如何让胤禩的罪证‘公之于众’,既显公正,又能震慑各方?”
张廷玉略一沉吟,道:“臣以为,可分三步。第一步,秋猕首日的围猎结束后,先召宗室王公和蒙古台吉‘议事’,由皇上先提‘党羽乱政’的危害,引出众臣议论;第二步,臣再呈上胤禩党羽的证据,从马尔泰的供词到张伯行的密信,一一宣读,让众人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第三步,若胤禩或其党羽辩解,便传随驾的鄂尔多旧部、张伯行幕僚对质,让他们无从抵赖。”
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可命张伯行派亲信将江南盐税的‘原始账本’随驾带来——他在密信里说‘盐税年入百万两’,若账本与密信不符,更能坐实他‘欺君瞒上’的罪证,也让江南的其他督抚不敢再与胤禩勾结。”
康熙颔首,目光转向一直未说话的胤璟:“胤璟,你一路收集证据,最清楚胤禩的软肋,你有什么补充?”
胤璟起身,将手里的江南盐税账册递上:“回皇阿玛,儿臣觉得,除了对质,还需‘打蛇打七寸’。胤禩最在意的是‘贤名’,秋猕时可让随驾的御史‘适时’奏报他‘私用军需、拉拢地方’的旧事,再结合证据,彻底撕碎他的贤名。另外,胤宸近来在河南督办河工,深得民心,秋猕时可命他总领筹备事宜——从粮草调度到围场安保,让他在宗室和蒙古王公面前展现实力,也让众人看清,谁才是能承大统的人。”
这话正中康熙下怀。他一直想试探胤宸的统筹能力,也想借秋猕的场合让众人认可胤宸,胤璟的建议,正好把“打压胤禩”和“抬举胤宸”绑在了一起,一举两得。
“说得好!”康熙拍了下案,“就这么定了。胤宸总领秋猕筹备,让他从河南即刻回京,熟悉事宜;隆科多,你除了调御前侍卫,还要盯紧健锐营,若武烈敢私调兵马,立刻拿下;衡臣,你负责拟定议事流程,把证据按‘时间顺序’整理好,确保每一份都能对应上证人;胤璟,你协助胤宸筹备,同时暗中盯着随驾的胤禩党羽,有任何异动,随时禀报。”
三人齐声领旨:“臣(儿臣)遵旨!”
康熙起身,走到舆图前,手指从“张三营”划到“巴颜沟”——那是秋猕时宗室议事的地方,也是他计划中“处置胤禩”的关键地点。他眼神锐利,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还有半年时间,足够我们筹备。秋猕这局,不仅要处置胤禩,还要定下心,让大清的江山,安稳地传下去。”
隆科多攥了攥拳,沉声道:“臣定不负皇上所托,管好兵权,不让任何乱子扰了秋猕。”张廷玉也躬身道:“臣会把证据整理得滴水不漏,让胤禩党羽无从辩驳。”胤璟则道:“儿臣会协助胤宸做好筹备,也会盯紧胤禩的动向,绝不让他有翻盘的机会。”
康熙看着三人,脸上露出一丝久违的舒展。这些年,储位之争像块石头压在他心里,如今证据全了,策略定了,终于能喘口气了。他拿起案上的朱笔,在舆图的“巴颜沟”处画了个圈,墨色深重,像是为胤禩的野心,画下了最后的句号。
“好了,都下去准备吧。”康熙挥了挥手,“胤宸回京后,让他先来见朕。”
三人躬身告退,御书房里又恢复了寂静。康熙拿起案上的证据疏,翻到张伯行的密信那一页,指尖在“愿为八爷效犬马之劳”上轻轻划过,眼神里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了——胤禩,你的路,到头了。
窗外的冰花渐渐融化,阳光更盛,透过窗棂洒在舆图上,把“木兰围场”四个字照得格外清晰。一场关乎大清未来的秋猕,一场注定要改写储位格局的大戏,就此拉开了筹备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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