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村的黄昏总是来得格外温柔。陈浩站在栈桥上,看着夕阳将整片海面染成琥珀色,潮水漫过礁石,留下一片银亮的水痕。王雪蹲在岸边,正用贝壳在沙滩上画着什么,海风掀起她的衣角,露出腰间那柄缀着流苏的承影剑。
“潮水要涨了。”他轻声提醒,拾起脚边一枚月牙形的贝壳,贝壳内侧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王雪抬头一笑,发丝间沾着细碎的海沙:“阿公说,今晚有大潮,我们帮着加固堤坝吧。”她指向远处的防风林,几个村民正在砍伐新竹,准备修补被海风刮破的渔网。
陈浩点头,跟着她走向防风林。路过村口的龙王庙时,他忽然被庙墙上的壁画吸引——褪色的颜料里,隐约能看出一艘大船在风浪中颠簸,船上的人高举火把,像是在与什么庞然大物搏斗。
“这画有些年头了。”王雪凑过来,指尖轻轻拂过壁画上的裂痕,“阿公说,以前这里常有海妖作祟,后来来了位剑修,一剑斩了妖首,才保得渔村太平。”
陈浩看着壁画中那个模糊的剑修身影,忽然觉得有些眼熟,像极了承影剑的某位前任主人。他伸手触碰壁画,指尖忽然传来一阵温热,壁画上的海浪竟微微泛起涟漪,仿佛有灵识在回应。
“怎么了?”王雪察觉他的异样。
“没事。”陈浩收回手,“大概是错觉。”他看向远处的海面,潮水正推着碎浪涌来,像无数银鳞在跳跃。
夜里,潮水果然大涨。陈浩和王雪跟着村民们在堤坝上忙碌,用竹篾和麻绳加固围栏。王雪的手被竹刺扎破,陈浩撕下衣角替她包扎,她却笑说:“这点小伤算什么?你看阿公他们,手掌都磨出茧子了。”
阿公是村里的老渔民,此刻正带着几个年轻人搬运沙袋,见他们包扎伤口,大声喊道:“年轻人别学我们这些粗人!等天亮了,带你们去吃刚捞的螃蟹!”
月光下,王雪的脸微微发红,不知是被海风还是被阿公的话染红的。陈浩看着她低头捆扎沙袋的侧脸,忽然想起竹楼听雨时她编篮子的模样——那时的她,也像现在这样,专注得让人心动。
潮水涨到最凶时,海面上忽然传来奇怪的轰鸣。陈浩警觉地站起身,看到远处的海面竟浮现出大片黑影,像无数海蛇在游动。
“海妖!是海妖!”有村民惊恐地大喊。
陈浩握紧承影剑,剑身微微震颤,仿佛在回应某种古老的召唤。王雪将村民们护在身后,软剑出鞘,月光在剑刃上流淌,如同一道凝固的霜。
“别怕。”陈浩低声说,“只是些被寂灭之气污染的海兽。”他催动星力,掌心泛起灰金色的光芒,那些黑影在光芒中痛苦地翻滚,渐渐显露出原型——是被污染的巨鲸,皮肤溃烂,眼中泛着死气。
“它们……是来送死的。”王雪皱眉,“被污染的灵智,让它们把人类当成了敌人。”
陈浩点头,挥剑劈开海浪,星力化作涟漪扩散,将海兽们的攻击一一化解。王雪的软剑如灵蛇般游走,专挑海兽们溃烂的伤口下手,每一剑都带着净化的星力。
村民们从最初的惊恐,渐渐转为惊叹。阿公看着他们的背影,忽然想起壁画上的剑修,喃喃道:“原来是真的……”
战斗结束时,潮水开始退去。陈浩和王雪站在堤坝上,看着海面恢复平静,东方已泛起鱼肚白。王雪忽然指向远处:“你看!”
晨光中,一只小海豚跃出海面,它的皮肤光滑如玉,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在它身后,更多的海豚浮现,它们围成一个圈,朝着渔村方向轻轻点头,仿佛在致谢。
“它们……恢复了。”王雪轻声说,眼中泛起泪光。
陈浩将承影剑收回剑鞘,剑柄上的流苏在晨风中轻轻摇晃。他知道,这只是万千受污染生灵中的一个缩影,但至少,他们让这片海域的一部分重新有了生机。
阿公带着村民们走来,手里捧着刚煮好的螃蟹,香气四溢。“吃吧!”他将螃蟹塞给陈浩,“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总爱逞强,可没有你们,我们这老骨头可对付不了那些怪物。”
陈浩咬了口螃蟹,蟹黄的鲜香混着海水的咸涩,在舌尖化开。王雪忽然笑出声:“你嘴角有蟹壳。”她伸手替他拂去,指尖不小心蹭到他的嘴唇,两人同时愣住。
阿公见状,哈哈大笑:“瞧瞧这俩孩子,比小海豚还害羞!”
村民们跟着笑起来,晨雾中的渔村,回荡着温暖的笑声。陈浩看着王雪耳尖的绯红,忽然觉得,这世间最动人的生息,不是宏大的奇迹,而是这样平凡却鲜活的瞬间——有人为你拂去嘴角的碎屑,有人与你共对潮起潮落,有人将生活的苦涩与甘甜,细细烹煮成一碗暖汤。
潮水退去后的沙滩上,小海豚们留下的痕迹渐渐被新的浪花抚平,但陈浩知道,有些东西,早已在彼此心中,生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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