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具体缘由,老爷从未细说。”
“原来如此。”
耿天陷入沉思。
这位素未谋面的大伯与父亲关系显然不睦,否则父亲不会从不提及,二十余年间也毫无往来。
如今突然来信邀请参加堂兄婚礼,其中必有蹊跷。
见状,易天劝道:“少爷,若真是老爷兄长来信,老奴觉得您不妨前去一见。”
“此话怎讲?”
耿天好奇。
易天解释道:“当年少爷出生时,老爷曾欣慰地说耿家人丁稀薄,如今总算有了传承。
老爷的兄长年事已高,或许是想交代后事。
况且大方伯镇是少爷辖地,前去一趟也无妨。”
这番话点醒了耿天。
没错,大方伯镇正是他的辖区!
既是真的亲戚,又有军队驻扎在侧,何惧之有?待安顿好福康县城事宜,便去会会这位大伯。
正思索间,士兵来报有人求见。
来者竟是白老太爷。
“天色已晚,他为何突然来访?莫非是为了今日之事?”
耿天暗自思忖,随即吩咐道:“请他去书房等候。”
书房内,耿天见到了阔别月余的白老太爷。
耿天仍旧一派从容,坐在桌前把玩茶杯。
此时的白老太爷却缩手缩脚,全无平日气派,时不时偷瞧耿天,又张望四周,神情惶恐。
耿天不耐地开口:“老师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我可一直等着你说。”
“没、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来叙叙旧。”
白老太爷像是被他声音惊到,赶紧解释。
“叙旧啊。”
耿天眼中掠过一丝玩味,都这时候了,还跟他绕弯子。
“既然是叙旧,老师可记得这儿原来是哪?”
“这……这不是书房吗?”
白老太爷每次答话都透出紧张,仿佛眼前不是人,而是什么骇人怪物。
耿天故意露出失望表情:“老师真让我伤心,说是叙旧,却连当年教我读书的地方都忘了。”
“对对,就是这儿!当年你就坐这位置,我教你《三字经》,是不是?”
白老太爷急忙接话。
耿天却大笑起来:“哈哈!老师真是老糊涂了,当年明明是在学堂上课,怎么会是书房?你今日到底为何而来?有话直说吧。”
见耿天挑明,白老太爷只好干笑两声。
“那个……小佳——不,耿旅长,您说得对,老夫确实有事想请您帮忙。”
白老太爷消息灵通,早知耿天击败徐大帅、自封旅长的事。
“说吧,能帮我一定帮。”
耿天心里已隐约猜到他的来意。
“是这样……我和几位乡绅知道您为安置流民的事费心,为替您分忧,也为崇文镇安定,我们商议后,愿将所有土地捐给镇上。”
“原来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耿天心知,白老太爷和他们那帮乡绅——是怕了。
昨天的行动不止清除内患,更是杀鸡儆猴。
当初易天汇报白老太爷等人态度时,耿天就清楚,他们并非真心站在他这边,只是看他势大才依附。
若他势弱或强敌出现,第一个背叛的,必是这帮人。
白老太爷等人之所以没有立刻与反对耿天的乡绅联合,不过是出于谨慎,还在观望形势。
“不必客气,这也是我们为崇文镇尽一份心力。”
见耿天收下了土地,白老太爷悬着的心总算落下。
他之前真怕耿天拒绝,那就意味着事情没有转圜余地。
前夜发生的事,他们最早得知。
戴维也曾邀请他们参加聚会,只是他们并未前往。
这并非因为他们忠于耿天,不愿投靠曹瑛,而是认为在耿天与曹瑛分出胜负之前,不宜轻易站队。
虽说曹瑛实力远胜耿天,但未到最后一刻,胜负难料。
当年袁绍不也扬言要灭曹操,结果反被所灭;前些时候谭老爷还是镇长热门人选,如今坐上这位子的却是耿天。
尘埃落定前,一切皆有可能。
随后他们便得知土匪入城、乡绅暴毙、凶徒被捕并已枪决的消息。
未赴会的乡绅们心中掠过一丝庆幸,但更多的却是恐惧。
对治安队发布的公告,他们一个字都不信。
崇文镇周边的土匪早被耿天的军队清剿干净,这土匪从何而来?即便真有土匪,也不可能轻易潜入城中,除非守备军形同虚设。
只有一个解释:这些土匪是耿天派人假扮,目的就是铲除反对他的乡绅。
这已让白老太爷等人惶惶不安,随后传来的消息更令他们惊恐:那十几位乡绅的家人也在变卖家产后不知所踪。
他们由此得出一个结论:绝不能与耿天作对,否则下场凄惨。
剩余的乡绅紧急商议后,一致推举白老太爷为代表,将他们名下的土地全部捐给耿天。
他们很清楚,与其等耿天动手,不如主动献上,或许还能保住现有地位。
推举白老太爷,自然是因为他曾是耿天的老师,这份香火情或许能在触怒耿天时,保他不被立刻处决。
得到耿天收下土地的答复,白老太爷取出怀中手帕,擦了擦额角的细汗。
他知道,这次的任务总算圆满完成了。
“老师还有别的事吗?”
耿天忽然又问。
“没了,没了。
耿旅长日理万机,我就不多打扰了。”
白老太爷连忙摆手。
就在白老太爷即将踏出书房时,耿天叫住了他。
“老师,回去告诉他们,安分守己过日子,别动什么歪心思。
否则我保证,他们的下场会比先前那些人更惨。”
“一定,一定!我回去一定好好劝诫他们,绝不让他们行差踏错。”
白老太爷擦着汗,惶恐应道。
白老太爷离开后不久,又有一位不速之客来到书房见耿天。
“耿旅长,听说你明天就要搬到福康县城了。”
来的是钱真人,因曾在江湖行走,没人替他通报,他便自己走了进来。
“对,明天就动身,钱真人找我有什么事?”
“难道你也想跟着去县城?”
耿天打趣道。
“那倒不是,我在崇文镇过得挺好,道观也刚建成,舍不得走。”
钱真人连忙摆手。
“那你来是……?”
“是这样,我知道耿旅长明天要去县城,又听说最近灵幻界有个小型交流会,就在县城附近的大方伯镇举行,想和你结伴过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灵幻界的小型交流会?那应该会来不少灵幻界的人吧。”
耿天问。
“是啊,还能淘到不少好东西。”
钱真人点头。
“既然钱真人想去,明天就和我们一起出发吧。
不过道观里的事,钱水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没问题,钱水虽然法力不算高,但这些年我用心栽培,应付一般场面足够了。”
“要是连这点事都处理不好,我将来怎么放心把道观交给他?”
钱水是钱真人唯一的徒弟,将来自然要继承他的衣钵。
耿天点头,送走钱真人后,便回到练功房继续修炼。
时光飞逝,转眼七天过去。
福康县城,耿府书房里,耿天看着手中的消息,终于露出笑容。
“总算有你的消息了!”
他长舒一口气。
七天前,他将治所迁至福康县城后,就让易天登报发布悬赏,内容说一位自南洋归来的富商,想找一位曾在国外相识的故友。
但富商已记不清对方的容貌与姓名,只知对方名字里带个“史”
字,回国后住在名字中带“荔”
字的地方。
凡是提供线索经查证属实者,可得十块大洋;若最终确认为故友本人,更奖一万大洋。
消息一经登报,整个桂省为之轰动,无数人纷纷帮忙寻人。
其间也有不少人想浑水摸鱼,骗取那十块大洋赏金。
不过,在一批人无故失踪之后,就再也没人敢胡乱报假消息了。
七天的时间里,耿天收到了无数人提供的大量信息。
他仔细整理每条线索,不断派人核实,最终从这些消息中找到了最符合条件的目标——荔湾镇史家的独子,史公子。
据手下回报,这位史公子在荔湾镇欺男霸女,玷污了许多女子的清白,所作所为令人发指。
说来也巧,最初带来这条消息的是一对师兄弟,其中一人与张大胆颇有几分相像,身材同样粗壮,名叫洪宝,外号肥宝。
咚咚咚!
书房外响起敲门声。
“少爷,约翰先生又来了,您要见他吗?”
易天在门外问道。
“让他进来吧。”
耿天放下手中的文件。
约翰几天前便随杨定文来到福康县城。
但当时耿天正忙于筛选信息,没有立刻见他,只让杨定文带他随便走走。
“亲爱的耿,你总算愿意见我了。”
约翰一进门,就热情地拥抱了耿天。
“是啊,最近实在抽不开身。”
“早知你是个大忙人。
来,抽根雪茄。”
约翰递来一支雪茄。
“谢了。
我要的货都备好了吗?”
耿天接过雪茄闻了闻,放在一旁。
“早就准备好了,估计你的人已经用上了。”
“那人员培训方面呢?”
“放心交给我,不过你知道的……”
约翰用拇指和食指搓了搓。
“钱不是问题,早就给你备好了。”
耿天从脚边提起一只皮箱,推到约翰面前。
“亲爱的耿,我们老朋友了,我自然信你。”
约翰嘴上这么说,却迫不及待地打开皮箱,抚摸着里面的金块。
他其实一直好奇耿天哪来这么多黄金,但他从不多问。
每个人都有秘密,只要金子是真的,其他都无所谓。
“朋友,还有一件事想和你谈。”
耿天开口。
“我知道,杨和我提过,说这事很重要,必须当面谈。”
约翰头也不抬,仍摩挲着金块。
“我要坦克。”
耿天语气平静。
“什么!”
约翰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耿天竟然知道坦克。
“我说,我知道你们国家有种新武器叫坦克,我就要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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