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一院门诊楼前的广场，清晨七点就聚满了人。
但今天的人群分成了两派 —— 左边十几个人举着白底黑字的牌子，上面写着 “国企药厂药有问题，吃了病情加重”“市一院草菅人命，包庇劣质药”，领头的是个瘦高个男人，正拿着大喇叭喊：“大家别买这医院的低价药！我邻居吃了硝苯地平，血压反而升高了，现在还在急诊躺着呢！”
右边则站着更多的患者，王桂兰阿姨攥着刚买的药盒，气得手都在抖：“你胡说！我家老张吃了三天这药，血压从 150 降到 130，昨天刚去复查，医生说控制得特别好！你是不是收了康泰联盟的钱，来这儿造谣的？”
“就是！我家孩子前几天高烧 41 度，吃了国企药厂的布洛芬，两小时就退烧了，现在好好的！” 童童妈妈抱着孩子挤到前面，童童穿着小外套，手里拿着个小风车，笑得眉眼弯弯，“你看我家孩子，哪像吃了劣质药的样子？”
瘦高个男人眼神闪烁，往后退了一步，却被骨科患者家属李大哥拦住：“你别走啊！刚才不是喊得挺欢吗？把你邻居的病历拿出来看看，到底是不是吃了我们医院的药出的问题！”
人群一下子围了上来，举牌子的人慌了神，有人偷偷把牌子藏到身后，还有人想趁机溜走。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林辰快步走下来 —— 他刚在住院部查完房，就接到小苏的电话，说门口有人闹事，还引来了不少围观群众和记者。
“大家冷静一下，听我说！” 林辰走到人群中间，声音清亮，“关于国企药厂药品质量的问题，我今天带了证据，保证给大家一个说法。”
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文件，高高举起：“这是省药监局昨天刚出具的检测报告，针对咱们医院现在用的硝苯地平、二甲双胍等 12 种低价药，检测项目包括成分含量、纯度、稳定性，结果全部合格，没有任何质量问题！”
说着，林辰让小苏把报告复印件分发给围观群众和记者，又拿出手机，点开省药监局官网：“大家可以现在登录官网查询，报告编号是 ，随时可以核实真伪，绝无半点造假！”
记者们立刻围上来，对着报告拍照，有个戴眼镜的记者追问：“林院长，刚才有人说邻居吃了药血压升高，您怎么解释这种情况？”
林辰看向瘦高个男人：“这位先生，能不能请你说说你邻居的具体情况？比如他吃了多久的药，有没有同时服用其他药物，血压升高时有没有头晕、心慌等症状？”
瘦高个男人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我…… 我也不清楚，就是听我邻居说的……”
“不清楚就敢来造谣？” 人群里有人喊了一声，引来一片附和。这时，省惠民药厂的厂长周明突然挤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保温箱：“大家好，我是省惠民药厂的周明，今天带了我们厂的药品留样和检测设备，现场就能做快速检测，谁要是不放心，现在就能取样，十分钟出结果！”
说着，周明打开保温箱，里面放着试管、检测仪和密封的药品样品。有个围观的老人犹豫着上前：“我能试试吗？我家里有高血压，一直没敢买你们的药，怕不安全。”
“当然可以！” 周明立刻拿出一支试管，取了少量药品粉末，倒入检测试剂，摇匀后放进检测仪。十分钟后，检测仪屏幕上显示 “合格”，周明把屏幕转向大家：“大家看，成分含量符合国家标准，没有任何杂质，绝对安全有效。”
老人松了口气，当场就对旁边的药房工作人员说：“同志，给我开两盒硝苯地平，我也试试这低价药。”
局势一下子逆转，举牌子的人彻底慌了，有个穿蓝色外套的女人小声说：“我们是被人雇来的，一天给两百块，让我们在这儿闹事……”
这话一出，人群炸开了锅，记者们立刻围上去追问：“是谁雇你们来的？是不是康泰医药联盟？”
穿蓝色外套的女人还想辩解，却被瘦高个男人拉了一把，两人想趁机溜走，却被早就赶到的派出所民警拦住：“麻烦你们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看着闹事的人被带走，围观群众爆发出一阵掌声。王桂兰阿姨走上前，手里捧着一叠厚厚的感谢信，红着眼眶说：“林院长，这是我们二十多个患者和家属一起写的感谢信，还有这些锦旗，是我们凑钱做的，谢谢你和张副省长，让我们能吃得起药、看得起病！”
林辰接过感谢信，厚厚的一叠，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里满是真诚 —— 有老人写的 “感谢林院长，救了我们这些退休老人的命”，有年轻妈妈写的 “谢谢市一院，让我的孩子能及时吃上退烧药”，还有上班族写的 “改革好，不用再为买药省吃俭用了”。
“还有这个！” 童童妈妈抱着孩子，把一面绣着 “医者仁心，为民解忧” 的锦旗递到林辰手里，童童伸出小手，拽了拽林辰的白大褂：“叔叔，谢谢你，我的病好了，还能去幼儿园玩了！”
林辰蹲下来，摸了摸童童的头，眼眶有些发热：“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张副省长的协调，是国企药厂的支持，更是大家的信任，才能让改革坚持下来。”
这时，医院的医护人员也走了出来，内科李主任笑着说：“林院长，咱们医院这个月的患者满意度已经涨到 98% 了，比改革前提高了 16 个百分点，门诊量也增加了 30%，好多患者都说，现在看病方便又便宜，都愿意来咱们医院了！”
“还有绩效！” 骨科赵主任拍了拍林辰的肩膀，“我们科室这个月的诊疗质量分是 95 分，绩效比上个月多了 12%，大家现在都干劲十足，再也不用为了营收开不必要的检查和药品了！”
记者们纷纷举起相机，记录下这热闹又温馨的场面。有个记者问林辰：“林院长，接下来医院的改革还会有什么新举措吗？”
林辰看向人群，声音坚定：“我们计划在社区建三个医疗服务站，派专家定期坐诊，让老人和孩子不用跑大医院就能看病拿药；另外，我们还会和国企药厂合作，把低价药送到乡镇卫生院，让农村的患者也能享受到改革的福利。”
“好！” 人群里响起热烈的掌声，有个乡镇来的患者家属激动地说：“林院长，要是能在我们镇上买到低价药，那就太好了！我每次来市里买药，都要坐两个小时的车，太不方便了！”
林辰点点头：“您放心，这个项目已经报给发改委了，等审核通过，很快就能落地。”
就在这时，林辰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医院行政科的王科长打来的：“林院长，不好了！发改委刚才打电话说，咱们报的‘基层医疗惠民项目’审核出了问题，负责审核的张主任说，项目‘可行性不足’，还要我们补充大量材料，明天就要交，不然就驳回申请！”
林辰的笑容瞬间僵住 ——“基层医疗惠民项目” 是他和张副省长商量过的重点项目，前期已经做了三个月的调研，材料准备得很充分，怎么会突然说 “可行性不足”？而且还要明天就交补充材料，这明显是故意刁难。
“王科长，你知道张主任的具体情况吗？比如他和其他药企有没有关系？” 林辰压低声音问。
王科长顿了顿，小声说：“我听发改委的朋友说，这个张主任之前是康泰医药联盟的顾问，去年才调到发改委负责项目审核……”
林辰的心沉了下去 —— 果然和康泰联盟有关！他们在药品断供、负面舆论都失败后，又开始通过项目审核来刁难，想阻止改革的进一步推进。
挂了电话，林辰看着眼前热闹的场面，患者们还在举着感谢信拍照，孩子们在广场上追着风车跑，医护人员脸上满是笑容。他深吸一口气，把心里的担忧压了下去 —— 不能让这些困难影响到大家的信心，项目审核的事，他必须想办法解决。
这时，小苏悄悄走到林辰身边，递过手机：“林院长，刚才有人给您发了条匿名短信，您看……”
林辰接过手机，屏幕上写着：“识相点就停了基层医疗项目，不然不仅项目过不了，你这个院长也别想当了 —— 康泰刘总”
短信后面还附了一张照片，是林辰昨天送童童妈妈出门的场景，照片角度很隐蔽，显然是有人一直在跟踪他。
林辰攥紧手机，指节泛白，眼神却越来越坚定。他抬头看向广场上的人群，心里暗暗想：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我都不会放弃改革，不会让老百姓的希望落空。
而此时，市发改委办公楼里，张主任正拿着一份文件，对着电话那头的刘总笑着说：“刘总，您放心，市一院的基层医疗项目，我肯定给他们卡住。明天他们交不上补充材料，项目就会被驳回，到时候您再找人接手乡镇的药品供应，还不是手到擒来？”
电话那头传来刘总的笑声：“张主任，还是你办事靠谱，等这事成了，好处少不了你的！”
挂了电话，张主任把市一院的项目材料扔到一边，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脸上满是得意 —— 他早就跟康泰联盟约定好，只要能阻止市一院的改革，就能拿到一笔丰厚的 “顾问费”，至于老百姓的需求，他根本不在乎。
而市一院的广场上，庆祝的人群还没散去，王桂兰阿姨正拉着林辰的手，絮絮叨叨地说：“林院长，等基层医疗站建好了，我一定第一个去帮忙，给大家指路、发宣传册都行，只要能让更多人享受到好处，我累点也愿意！”
林辰笑着点头：“谢谢您，王阿姨，有大家的支持，我们一定能把项目做好。”
可没人知道，一场针对改革项目的刁难，已经在暗处拉开了序幕。林辰看着手里的感谢信，又想起手机里的威胁短信和发改委的刁难，心里清楚 —— 这场关于医疗改革的战斗，还远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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