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劈下,正中守卫面门。
护盾裂开一道口子,黑光顺着裂缝钻进去,像藤蔓缠住它的头。我感觉右臂的裂痕猛地一跳,蓝光窜到脖子,皮肤底下像是有虫在爬。可我没松手,雷角继续往下压。
咔!
一声脆响,守卫左腿炸成黑雾,数据流洒了一地,落地时泛起一圈圈波纹,像是水面被烧红的铁烫过。
谢清歌动了。
她没等我开口,玉箫贴唇,指尖一咬,血滴进箫孔。音波炸出,比刚才更狠,直接冲着断口扫过去。那声音不是听的,是往骨头里钻的,连我都觉得耳膜发麻。
守卫残腿彻底碎了,化成点点黑光消散。
可就在这时,她身体一僵。
右手先冻住的,冰从箫身往上爬,转眼到了手腕。她想抽手,但玉箫像是粘在了掌心。寒气顺着胳膊冲上肩膀,呼吸一下子变成白雾,脸都开始发青。
“谢清歌!”我喊了一声。
她没应,整个人直挺挺往后倒。我冲过去接住她,后背撞在地上,震得肋骨生疼。她双眼闭着,嘴唇发紫,脸上全是冰纹,摸上去像块石头。
守卫还在动。
只剩半边身子,跪在地上,头歪着,黑洞般的眼睛盯着我们。嘴里重复着那句话:“违规者……当诛……”
我知道它快挣脱了。
黑袍人留下的锁链已经开始变淡,锈剑上的“逆”字光芒弱了不少。时间不多。
我一手抱住谢清歌,另一只手把雷角插进地面。电流顺着腿往上走,脑子清醒了一瞬。抬头看,星海还在,银蓝色的光点漂浮在碑林上方,像没熄灭的萤火。
得用那股能量。
我抓起谢清歌手腕,把她玉箫尾端对准雷角尖。两件东西碰在一起,发出刺啦一声,火花四溅。
闭眼,集中精神。
雷角是引子,能连上星海。以前试过一次,差点把自己烧死。但现在顾不上了。
一股电流从头顶灌下来,经脉像被刀刮。我咬牙撑着,手不敢抖。能量顺着雷角流入玉箫,箫身剧烈震动,冰层内部传来细碎的响声。
咔、咔、咔。
冰壳裂了。
一道金光从箫孔射出,螺旋状往前冲。速度不快,但所过之处,空气像是被撕开,留下一道扭曲的痕迹。守卫抬起右臂想挡,掌心浮现“律令·封禁”四个字,可还没成型,金光就撞了上去。
轰!
半边身子炸开,只剩下脑袋和右臂还连着,歪在地上。内里露出一团跳动的数据核心,颜色忽明忽暗,像是快断气的心脏。
金光消散后,四周安静了几秒。
我喘着气,右臂的裂痕又深了,蓝光已经绕到后颈,皮肤发热,像是要裂开。低头看谢清歌,她还在昏迷,但脸上的冰开始融化,呼吸虽然弱,总算有了温度。
守卫没死。
脑袋歪在地上,嘴巴还在动:“违规者……当诛……”
声音断断续续,不像之前那么稳了。它想重组,可每次数据刚凝聚,就被残余的金光震散。看来那一击伤得不轻。
我试着站起来,腿软了一下,扶住雷角才稳住。背上谢清歌,她很轻,像是风一吹就能飘走。我把她背到一块完好的石碑后面,让她靠坐着,顺手把玉箫塞进她手里。
刚转身,地面震了一下。
不是脚底传来的,是整个碑林在晃。四周的石碑开始发光,亮度不高,但节奏一致,像心跳。我抬头看,那些碑面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名字,一闪一闪的,有些名字还在滴血。
不对劲。
黑袍人说过,这些碑是活的。它们在响应什么。
我回头看了眼守卫残躯,它脑袋还在地上,眼睛空洞。可就在这一瞬间,它的眼窝突然亮了一下。
不是红,也不是黑,是金色。
和刚才箫声里的光一样。
我脑子里嗡了一声。
难道……
还没想完,身后传来一声轻响。
回头一看,谢清歌的手指动了动,搭在箫孔上。她的嘴唇微微张开,吐出一个音符。
很小,几乎听不见。
可就是这个音,让整片碑林的光闪了一下。
像是回应。
我赶紧蹲下,拍她肩膀:“醒醒,别吹。”
她没反应,手指却继续滑动,第二个音符出来了。这次声音大了些,带着颤。
我伸手要去拿箫,手刚碰到,她突然睁开了眼。
眼神不对。
不是她的目光,太冷,太空,像是透过我在看别的东西。
“你听见了吗?”她开口,声音很轻,却不像平时那样压着情绪,“它们在唱歌。”
我没答,盯着她的眼睛。
她嘴角动了动:“三百年前……你也在这里。”
我后背一凉。
她说的不是现在的事。
“你本该死在阵眼。”她继续说,手指在箫孔上轻轻敲了一下,“可你逃了。把规则撕开一条缝,钻了出去。”
我握紧雷角。
这话说的不是我,是那个“真我”。系统里藏着的记忆碎片,我一直没敢全信。但现在,她嘴里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钉子,往脑子里敲。
“他们把你切成碎片,塞进碑里。”她慢慢坐直,“每一块碑,都是你的骨头。”
我喉咙发干。
右臂的裂痕突然剧痛,蓝光暴涨,整条手臂几乎透明。我能看见血管里流动的不是血,是数据流。
她看着我,忽然笑了:“你现在明白了?你不是在对抗规则。”
“你是在吃自己。”
话音落下,她抬手,玉箫再次贴唇。
我猛地扑过去,一把扣住她手腕:“别!”
她力气不大,但我挣不开。那股力道不是来自她,是来自外面,来自碑林。她的手指已经按下了第一个音孔。
音波还没出来,空气先扭曲了。
我反手抽出雷角,横在她和玉箫之间。电弧跳动,勉强撑起一层屏障。可那股力量太强,雷角嗡嗡作响,像是快断了。
她的唇离箫孔只剩一寸。
下一秒,音就要出来。
我盯着她的眼睛,知道她已经不在了。现在的她,是碑选中的喇叭,是规则的传声筒。
不能再等。
我举起雷角,对准她头顶三寸的位置,准备劈下去。
不是打她。
是打断那股连接。
电光在顶端凝聚,我的手在抖。
可就在这时,她忽然停了。
手指松开箫孔,整个人软了一下,靠在我肩上。呼吸恢复了正常,脸色慢慢回暖。
她眨了眨眼,看清是我,声音很弱:“……怎么了?”
我没说话,手还举着雷角。
她抬头看我:“你干嘛?”
我慢慢放下武器,发现自己的袖子已经被冷汗浸透。
远处,守卫的残躯还在地上,脑袋歪着,眼窝里的金光消失了。但那团数据核心,还在跳。
碑林的光也暗了下去,名字不再滴血,可那种被盯着的感觉,还在。
我扶着谢清歌重新靠好,自己站起身,走到守卫面前。
它只剩一个头和一条胳膊,趴在地上,像个报废的机器。
我蹲下,盯着它的眼睛:“你说我是种子。”
它没动。
“那你告诉我。”我伸手,捏住它下巴,“种子里,能不能长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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