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石火间,林冲已然锁定了那名隐于暗处、气度不凡的蒙面头目。宝剑寒芒乍现,他身形如脱弦利箭,直扑而去!四名护卫见主人遇险,齐声怒喝,刀剑并举,结成一个小巧的杀阵,试图阻挡。这四人显然常年配合,攻势狠辣刁钻,封住了林冲所有进路。
“宵小之辈,也敢拦我?!”林冲眼中厉色一闪,不退反进。他深知擒贼先擒王,若被缠住,形势将更加不利。只见他手腕一抖,宝剑挽出数朵凌厉的剑花,正是林家枪法化入剑术的绝技——“暴雨梨花”!叮叮当当一阵密集脆响,竟是以攻对攻,凭借精妙绝伦的剑招和远胜对方的雄浑内力,硬生生将四把兵刃尽数荡开!其中两人虎口崩裂,兵刃险些脱手。
趁此间隙,林冲脚步一错,身形如鬼魅般从四人合围的缝隙中穿过,剑尖直指那头目咽喉!
那头目显然没料到林冲武功高绝至此,眼中终于闪过一丝骇然,仓促间举刀格挡。然而林冲这一剑蕴藏暗劲,看似直刺,实则暗含数个后招变化。“锵”的一声刺耳锐响,那头目只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大力沿刀身传来,整条手臂瞬间酸麻,手中钢刀竟被硬生生震飞!
“保护首领!” 其余护卫大惊,拼死来救。但燕青岂会让他们如愿?但见一道青色身影如风卷至,刀光如匹练般横扫,瞬间逼退两人,另一人被他一脚踢中胸口,吐血倒飞。燕青的“鹞子翻身”轻功和“追命连环刀”在此狭小空间内发挥得淋漓尽致,死死护住了林冲侧翼。
那头目兵刃脱手,心下大骇,抽身急退,欲借夜色遁走。林冲岂容他逃脱?冷哼一声,左掌如电拍出,一股凌厉掌风后发先至,正中其后心!那头目闷哼一声,向前踉跄几步,已是受了内伤。林冲踏步上前,剑柄顺势重重砸在其颈后穴道上,那头目眼前一黑,软软瘫倒在地。
首领被擒,剩下的刺客顿时阵脚大乱,攻势为之一滞。忠义营士卒见王爷神勇,瞬间擒下敌首,士气大振,发一声喊,反击更加猛烈。
“贼首已擒!降者不杀!” 燕青运足中气,声震全场。
一部分刺客见大势已去,又闻“降者不杀”,顿时心生怯意,开始四散奔逃。但亦有十数名死忠之徒,眼见首领被擒,竟如疯虎般扑上,意图拼死救人,攻势更加疯狂,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混战之中,又有几名忠义营好汉血洒当场。
林冲面色冰寒,对这等死士毫不留情,剑光闪处,必有人倒地。燕青更是刀出如风,与几名悍卒死死护住林冲和俘虏。安道全也寻了间隙,将一些金疮药抛给受伤的弟兄。
激战又持续了一炷香的功夫,院中的喊杀声才渐渐平息。来袭的数十名刺客,除了少数见机得快趁乱逃脱外,大部分被当场格杀,那名头目及另外两名受伤被围的刺客成了俘虏。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尸体,火光映照下,场面惨烈无比。
燕青迅速清点损失,忠义营士卒阵亡七人,重伤五人,轻伤十余,可谓损失不小。他面色沉重地向林冲禀报。
林冲看着为自己战死的兄弟,眼中闪过一丝痛色,但随即被冰冷的杀意取代。他走到那名被生擒的头目面前,一把扯下其蒙面黑巾,露出一张颇为精悍、却因受伤和点穴而显得苍白扭曲的脸。
“说!谁派你来的?”
那头目咬紧牙关,闭目不答,显是受过严苛训练的死士。
“哼!” 林冲不再多问,对燕青使了个眼色。燕青会意,他与戴新、时迁常打交道,深知对付这种人的手段。他上前一步,出手如电,在那头目身上几处隐秘穴道连点数下。顿时,那头目浑身剧颤,额头青筋暴起,冷汗如雨而下,显然在承受极大的痛苦,但他仍死死忍住,不肯出声。
“撬开他的嘴,问出主使。但要留活口。” 林冲吩咐,转身去查看伤员情况。他知道,需要一个确凿的证据,来撕开东京这虚伪的平静。
燕青领命,将三名俘虏拖入一间较为完好的厢房。惨叫声隐约传来,但很快又低沉下去,只剩下压抑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呜咽声。
夜色更深,别馆内的火光渐渐被扑灭,只余下零星火把在夜风中摇曳。空气中的血腥味却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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