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云之地,新政渐显成效,百姓安居,市井繁荣,北平王府治下一派欣欣向荣。这北疆的安定与强盛,在千里之外的东京汴梁,激起的并非欣慰的涟漪,而是日益深重的猜忌与恐惧的漩涡。
垂拱殿后苑,延福宫内,奇花异石环绕,仙鹤漫步,一派富贵闲适的仙家气象。然而,坐在亭中的宋徽宗赵佶,眉宇间却锁着一丝挥之不去的阴郁。他面前摊开着一份来自河北的密报,上面详细罗列着北平王府近来动向:整军经武,开讲武堂,广纳流民,与塞外、海外通商,其势日盛。
“陛下,” 太师蔡京须发皆白,声音低沉,带着恰到好处的忧虑,“那林冲,据幽云险塞,拥十万精兵,更兼火器犀利,如今又行什么新政,收买北地民心。听闻其子林天赐,年虽幼,已显聪慧,林冲悉心教导,文韬武略,其心……其志恐非一藩王可限啊。”
一旁的高俅,立刻接口,语气愤慨:“蔡太师所言极是!陛下天恩,封他郡王,许他开府,已是旷古殊荣!然此獠,日渐骄横,幽云之地,几成国中之国!法令自专,官吏自置,赋税自敛,这眼里,还有朝廷,还有陛下吗?长此以往,恐非朝廷之福!”
枢密使童贯也阴恻恻地道:“陛下,老臣在西北时,亦听闻塞外传言。金虏新主即位,虽表面臣服,然对林冲恨之入骨。然,彼等惧林冲兵威,不敢北顾,反而……反而可能心生他念,若与西夏乃至更北之蛮族勾结,林冲坐大,朝廷如何制衡?届时,恐非藩镇之患,实是……心腹大患!”
这几位重臣,你一言我一语,看似忧国忧民,实则处处点中徽宗的心病。林冲的功劳越大,能力越强,就越发衬托出朝廷的无能与他们的失败。更关键的是,林冲并非他们能够掌控的棋子,其势力膨胀,直接威胁到他们的权位和身家性命。
徽宗听着,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本是太平天子,喜好书画金石,追求长生逍遥,最厌烦这些打打杀杀、勾心斗角的琐事。当初招安梁山,是为了平息匪患;后来默认林冲坐大,是希望他能抵御金虏,保北疆平安。可他从未想过,会养出如此一个无法控制的庞然大物!
“够了!”徽宗烦躁地挥挥手,打断众人的话,“林冲……林爱卿,毕竟有功于社稷,收复燕云,迫和金虏,此乃不世之功。朕岂能因猜忌而寒了功臣之心?”
蔡京何等老辣,察言观色,知皇帝已心生疑虑,便放缓语气,以退为进:“陛下仁德,天下皆知。然,防微杜渐,亦是圣君之道。老非是让陛下即刻处置林冲,只是……需有所掣肘,以示天威。譬如,可宣其入京觐见,奏对国事,一来示以恩宠,二来……亦可观其心意。若其欣然前来,自是忠贞不二;若其推诿不至……” 他故意停下,留下无尽想象空间。
高俅立刻附和:“太师高见!正该如此!陛下可下旨,加其虚衔,如‘太尉’之荣,令其入京谢恩。届时,是龙是虫,一观便知!”
童贯也点头:“若能将其羁縻在京,徐徐削其兵权,方为上策。”
徽宗沉吟良久,他虽昏庸,却并非完全不懂权术。他也知道,让林冲这样手握重兵的藩王长期在外,绝非长久之计。蔡京等人的话,虽然夹杂私心,却也不无道理。最终,对权位不稳的恐惧,压过了对功臣的愧疚。
“也罢……”徽宗叹了口气,似是无奈,“就依众卿所言。拟旨,加封北平郡王林冲为……开府仪同三司、检校太尉,仍总督河北河东幽云军事。令其……克日入京,朕要当面嘉奖其功,咨以国事。”
“陛下圣明!” 蔡京、高俅、童贯等人齐齐躬身,眼中掠过一丝计谋得逞的冷笑。
一道暗藏机锋的诏书,便在这看似祥和的延福宫中,悄然拟定。它裹着锦绣,含着蜜糖,却带着无形的枷锁,即将送往北方的幽州。东京汴梁,这座繁华的帝都,已然张开了无形的罗网,等待着那只威震北疆的雄鹰。
而此刻的幽州北平王府,尚沉浸在和平发展的忙碌之中。林冲正与吴用、朱武商议讲武堂扩招事宜,与张贞娘查看新垦田亩的册子,教导天赐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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