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妇幼保健院的妇产科住院部有两条走廊,一条是明廊,铺着米白色地砖,挂着粉色碎花窗帘,每天都有家属推着婴儿车来回走,满是奶香味和笑声;另一条是暗廊,藏在护士站后面,尽头锁着一扇铁门,据说以前是产房,后来因为电路老化改成了杂物间,平时连保洁都很少去,只有墙角的感应灯,会在有人经过时发出“嗡”的一声,亮几秒又暗下去。
我是刚调去妇产科的护士,入职那天护士长李姐特意叮嘱:“暗廊尽头的铁门别碰,锁了好几年了,里面堆的都是旧病床和报废的仪器,钥匙早就找不到了。”我当时没太在意,只当是普通的安全提醒,直到清明节那天,那扇门里的呼叫铃突然响了。
那天是我值夜班,从凌晨两点开始,住院部就没停过事——3床的产妇涨奶哭,5床的新生儿发烧,8床的家属找不到热水房,我刚把8床的热水壶灌满,护士站的呼叫器突然“滴滴”响起来,屏幕上跳出一串陌生的数字:“12”。
我愣了一下,妇产科的病房号都是按“x床”编的,从来没有“12”这个号。旁边正在写护理记录的同事小周抬头看了一眼,随口说:“估计是系统故障吧,前两天也跳过一次乱码。”可那呼叫铃没停,“滴滴”声尖锐又急促,像有人在里面催。
“不对,”我皱起眉,“呼叫器的数字都是对应床位的,哪来的乱码?”我起身走到护士站后面,暗廊的感应灯没亮,黑漆漆的像条吞人的巷子。我刚想按墙上的开关,小周突然喊住我:“你干嘛去?暗廊没床位,别瞎跑。”
“可呼叫铃响了,万一真有人呢?”我指了指呼叫器,屏幕上的“12”还在闪。小周放下笔,凑过来看了看,脸色变了变:“这……这好像是暗廊尽头那间杂物间的旧呼叫铃,以前那间是12号产房,后来改成杂物间,呼叫器早就拆了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想起李姐说的“锁了好几年”。可那“滴滴”声还在响,越来越急,像是有只手在里面拼命按。小周咽了口唾沫:“别管了,肯定是线路坏了,明天让维修师傅来看看。”可我总觉得不对劲,那声音里透着股说不出的慌,像是在求救。
“我去看看,”我抓起钥匙串,“万一真有人被锁在里面呢?”小周想拦我,可我已经走进了暗廊。感应灯“嗡”地亮了,昏黄的光打在墙上,映出一排排旧病房的门,大多是关着的,只有尽头那扇铁门,孤零零地立在阴影里。
走近了才看清,铁门上锈迹斑斑,门把手上挂着把生了锈的铁锁,锁孔里堵着灰。可那呼叫铃的声音,就是从门里传出来的,“滴滴”声撞在墙壁上,反弹回来,显得格外清楚。我伸手摸了摸门板,冰凉的触感透过手套传过来,门后面好像有风吹动,带着股潮湿的霉味,还混着淡淡的血腥味。
“有人吗?”我敲了敲门,声音在暗廊里回荡。里面没回应,只有呼叫铃还在响。我掏出钥匙串,里面有一把没贴标签的铜钥匙,是李姐交给我的时候说“备用的,可能用不上”。我抱着试试的心态,把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转——“咔嗒”,锁开了。
门轴生锈了,推开时发出“吱呀”一声,像老人的咳嗽。我推开门,里面黑漆漆的,一股更浓的霉味涌出来,还带着股消毒水的味道,不是现在用的免洗消毒凝胶,是那种老式的来苏水味。我按了按墙上的开关,灯没亮,估计是真的电路老化了。
“有人吗?”我又喊了一声,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光柱扫过房间,里面堆的果然是旧病床,铁架上锈迹斑斑,床垫发黑,角落里堆着几个报废的婴儿恒温箱,玻璃上蒙着厚厚的灰。没有任何人,只有呼叫铃的“滴滴”声还在响,从一张旧病床的床头传来。
我走过去,那是张老式的产床,床头的呼叫铃按钮已经泛黄,上面沾着点深色的东西,像是干涸的血。按钮还在被按着,“滴滴”声没停。我伸手想把按钮弹起来,刚碰到,突然觉得手背一凉,像是有只手在上面搭了一下。
我猛地缩回手,手机的光柱晃了晃,照在产床旁边的地上——那里有一滩深色的印记,形状像个人,边缘已经发黑,像是很久前留下的血迹。我心里发毛,转身想走,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很轻的叹息,像是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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