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莲皱着眉,走到最里面的隔间门口,猛地推开了门——里面空空的,只有一个蹲便器,瓷砖上积着点灰尘,角落里放着个破了口的拖把,连个人影都没有。
“你是不是太累了,看花眼了?”王秀莲的声音里带着点不确定,“这几天夜班连轴转,你昨天还说头晕,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不是幻觉!”李桂兰急了,伸手去摸刚才老太太扶过的门框——木头冰凉,上面没有一点温度,也没有手印,仿佛刚才那双手从未存在过。
可她明明记得,老太太的手抓在上面时,指关节泛着青白色,连纹路都看得清清楚楚;她明明记得,那股潮湿的霉味就在鼻尖,浓得让她有点恶心;她甚至记得,老太太额前碎发上的墙灰,是浅灰色的,和厕所墙壁上的灰一模一样。
“秀莲姐,我真没骗你,”李桂兰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心里的寒意越来越重,“她的手特别凉,棉袄也硬邦邦的,像是冻了很久……”
王秀莲的脸色突然变了,她拉着李桂兰的胳膊,快步往厕所外走,声音压得很低:“别再说了,赶紧回护士站。”
两人跌跌撞撞地回到护士站,护士长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监护仪的“滴滴”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王秀莲给李桂兰倒了杯热水,双手捧着杯子,指尖还是在发抖。她看了眼熟睡的护士长,才压低声音说:“桂兰,你刚才说的那个老太太……是不是穿灰布棉袄,头发全白,背特别驼?”
李桂兰点头,心里的疑惑更重了:“你见过她?”
王秀莲的嘴唇哆嗦了一下,端着杯子的手晃了晃,热水溅出来,烫在手上都没察觉:“去年冬天,也有个护士在厕所里见过她,跟你说的一模一样。”
李桂兰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老太太不是活人,”王秀莲的声音带着哭腔,“是前两年在这去世的老人,姓赵,家是城郊农村的。她当时得了胃癌,晚期,儿子不愿意花钱治,就把她扔在医院里,偶尔来送点吃的。有天夜里,她也是自己跑出来上厕所,结果在隔间里摔了一跤,头磕在蹲便器上,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气了。”
李桂兰的后背瞬间冒起一层冷汗,手里的杯子差点掉在地上:“她……她去世的时候穿的就是灰布棉袄?”
“嗯,”王秀莲点头,眼睛里满是恐惧,“她儿子来处理后事的时候,连件新衣服都没给她买,就用她身上那件灰布棉袄裹着,直接拉去殡仪馆了。
后来就总有人在厕所里看见她,都是值夜班的时候,大多是后半夜——有人说她是没走干净,想找儿子,又找不到;也有人说她是怪医院没看好她,所以总出来吓护士。”
“那……那我刚才碰到的……”李桂兰的声音发颤,她突然想起老太太额前的墙灰——厕所最里面那间的墙壁,因为常年潮湿,墙皮已经脱落了,露出里面的青砖,上面就沾着那种浅灰色的粉末。
王秀莲还想说什么,护士站的灯突然闪了一下,接着“啪”地灭了。整个三楼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监护仪的绿光还在微弱地闪烁,在墙上投下一道道扭曲的影子。
走廊里传来“吱呀”一声——像是厕所的门被风吹开了,接着是细碎的脚步声,软底鞋蹭过瓷砖地,和刚才老太太的脚步声一模一样,慢慢朝着护士站的方向靠近。
“灯怎么灭了?”护士长被惊醒,迷迷糊糊地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是不是跳闸了?桂兰,你去电工房看看。”
李桂兰吓得浑身僵硬,哪里敢动——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甚至能闻到那股潮湿的霉味,顺着门缝飘进护士站,浓得让她头晕。王秀莲紧紧抓住她的胳膊,指甲都快嵌进她的肉里,两人缩在椅子上,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快去啊,愣着干什么?”护士长站起身,拿着手机往门口走,“别耽误事,万一有病人需要抢救……”
她的话还没说完,走廊里的脚步声突然停了。紧接着,厕所方向传来“咚”的一声,像是有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护士长愣了一下,赶紧朝着厕所跑去:“是不是有人摔倒了?”
李桂兰和王秀莲也赶紧跟上去——再怕也不能不管病人。可等她们跑到厕所门口,却看见地上空荡荡的,只有最里面那间隔间的门敞开着,蹲便器旁边的地上,有一滩深色的印记,像是水渍,又像是别的什么,边缘还泛着点黑,和老太太棉袄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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