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光熹微,陈小七和苏小婉便将收割好的灵稻上交宗门。秤杆高高翘起——陈小七一共产出五百三十斤,苏小婉也有整整五百斤,双双超额完成任务,各获两个贡献点。陈小七自留了三十斤晶莹饱满的灵米,准备日后打牙祭。
午后,沉寂了一上午的风云台再度热闹起来。各峰弟子饭后 自发l地聚拢而来,起初只是稀稀疏疏的切磋,后来登台者越来越多。各峰的师兄师姐们开始自发维持秩序,无论台上胜负,台下皆报以热烈掌声。这前所未有的盛况,引得宗门高层频频侧目,甚至偶有长老会对几场精彩比试出声点评。
清虚宗,这头沉睡的雄狮,仿佛被一个从难民营杀出的小子彻底唤醒了斗志。
内外门弟子们此前在风云台上被陈小七以近乎暴虐的方式纷纷挑落马下,颜面尽失之余,也开始深刻自省。他们并非实力不济,而是空有修为功法,却严重缺乏实战搏杀的经验。往往法宝还未祭出,法术咒诀尚在喉间,就被陈小七欺近身前,一拳撂倒。
鉴于挑战者实在太多,宗门很快颁布新规:内门弟子每月挑战或被挑战仅限两次;外门弟子一次;杂役弟子无资格登台,需晋升外门方可。而陈小七——宗门特批,不在此例!他拥有无限挑战与被挑战权,并被允许收取报酬,但必须上缴五成予宗门,美其名曰“风云台阵法维护费”。
此令一出,陈小七那每天喝点小酒、看看灵屏斗法、傍晚悠闲散步的美好生活瞬间化为泡影。
他在自己小屋里来回踱步,像只被困的狸猫,嘴里喋喋不休:“宗门这是要玩死我啊!抗议!我严正抗议这种特殊对待!我要求一视同仁!”
转念一想,更是捶胸顿足:“我辛辛苦苦拿命挣来的灵石,宗门张口就要抽走一半?太黑了!这心肠比张大麻子坑人的粥瓢还黑!”
晚间,师父绿萝仙子召见。
陈小七一进殿,二话不说,“扑通”一声就滑跪到绿萝仙子座前,声音瞬间带上了哭腔,演技浑然天成:“师父啊!您可要为弟子做主啊!弟子在宗门无亲无故,举目无亲,可就只有师父您一个依靠了……宗门如此安排,简直是置弟子的安危于不顾啊!我若是不接受挑战,就是怯懦,丢了师父您的脸面;我若是输了,更是无能,损了我们百草峰的威风!弟子强烈要求公平!师父您英明神武,定要为弟子主持公道!”
他偷瞄了一眼绿萝仙子,见她面无表情,立刻加大火力,哭嚎得更加情真意切:“再说了,弟子很忙的!每日还要给灵田浇水施肥,除草捉虫,万一完不成任务,又要被责罚,甚至贬去做杂役……弟子哪有时间天天去登台啊!”
“李翠花。”绿萝仙子淡淡开口,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
侧厅应声走出两人,正是别院的李翠花和李富贵。
绿萝仙子语气平静:“李翠花、李富贵,即日起入我百草峰,为杂役弟子。李翠花负责打理你的灵田,李富贵负责你一切生活杂事。这是宗门予你的又一特殊待遇。他二人亦因你之故,方可在此修行。此后,你当无后顾之忧。”
陈小七的哭嚎卡在了一半。
不等他再想出新词,绿萝仙子继续道:“宗门亦知你辛苦,特赏你一百贡献点。”说罢,玉手轻招,陈小七腰间的身份铭牌便飞入她手中。只见她将自己的铭牌与之轻轻一靠,“叮”的一声清响,便将陈小七的铭牌又送了回来。
陈小七知道此事已无转圜余地,立刻换上一副愁苦面容,唉声叹气道:“师尊明鉴,弟子……弟子其实非常愿意为宗门赴汤蹈火,效犬马之劳!只是……刀剑无眼啊!弟子入门日短,法术低微,要命的是连件像样的护身宝甲都没有,光靠这身皮肉去硬扛,恐怕撑不了几场啊!弟子受伤事小,若是因此耽误了宗门激励弟子勤修实战的大计,那可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每思及此,弟子真是……不胜惶恐啊……”
绿萝仙子似乎早料到他必有此一说,接口道:“为师已替你向宗门申请,允你前往宗门宝库,于二层以下,自行挑选一件法器。”说完,抛给他一个白玉丹瓶,“此中有我亲手炼制的十枚二阶回气丹,一并予你。”
陈小七连忙接过,脸上苦色更浓:“师尊,这……消耗巨大啊!弟子这点微末修为,场场恶斗,这点丹药怕是杯水车薪……弟子受伤事小……”
绿萝仙子显然不想再听他唠叨,又一个丹瓶丢了过去,随即挥了挥手,语气不容置疑:“下去吧。”
陈小七立刻收了神通,脸上的愁苦瞬间一扫而空,变脸比翻书还快,利索地爬起身,将两个丹瓶宝贝似的揣进怀里,眉开眼笑地躬身行礼:“多谢师尊厚赐!弟子定当努力守擂……努力修炼,绝不辜负师尊与宗门的期望!”
三人一出殿门,李富贵“噗通”一声就扑倒在地,死死抱住陈小七的大腿,声泪俱下:“七哥!七爷!救命啊!”
陈小七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抱吓了一跳,试图抽腿却纹丝不动,只得无奈道:“什么情况?起来好好说话!”
李富贵抱得更紧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七爷!富贵在宗门无亲无故,就您这么一位顶天立地的大哥啊!杂役区那么多曾被您‘指点’过的人,如今恨屋及乌,我双拳难敌四手啊!明里他们摄于您的威风不敢造次,可暗地里给我使绊子、打闷棍怎么办?我一无功法、二无法器、三无灵石,就是个标准的三无产品啊!尤其是功法,需要贡献点兑换,您叫我一个苦命的孩子上哪儿找去?哪怕有一两本防身的小法术也行啊!我受伤事小,万一因此耽误了伺候七爷您,我真是……万死难辞其咎啊!”
陈小七听得一个头两个大,这腔调、这措辞,分明就是自己刚才在殿内表演的翻版!他哭笑不得,这现学现卖得也太快了吧!
他转头看向另一边,只见李翠花也怯生生地拽着他的衣袖,嘴唇嗫嚅,欲言又止,一双大眼睛里写满了“我也一样”。
陈小七顿时感觉整个世界都充满了“报应”的味道。他长叹一声,揉了揉发痛的额角,没好气道:“行了行了!明早!明早你们俩过来找我,我带你们去藏经阁!一人……挑两本!现在!立刻!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话音未落,李富贵瞬间收声,利落地爬起来,脸上哪还有半点泪痕,与李翠花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闪烁着计谋得逞的狡黠光芒,齐声道:“多谢七爷!”随即一溜烟跑得没影了,那速度堪比逃命的灵兔。
看着两人瞬间消失的背影,陈小七气得脑壳疼,忍不住对着空气挥了挥拳头,低声骂了一句:“莫非真是我平时善事做多了的报应?”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百草峰的宁静似乎也因这个少年和他新收的两位“债主”的到来,注定要变得更加“风云变幻”、鸡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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