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陈小七正与周公下棋,忽被“笃笃”声惊醒。一只纸鸢正用喙轻叩窗棂,翅间灵纹流转,显现“百草峰赵生根挑战同门陈小七”字样。与此同时,院外灵屏震天作响,将战书广而告之——好戏开场了!
风云台下早已人山人海。在雷鸣般的掌声中,赵生根纵身跃上台心,抱拳环揖道:“赵某此来,不为恩怨,只求与陈师弟切磋印证!”姿态谦和,眼角眉梢却藏不住那点卖弄之心。台下欢呼如潮,既为这“一心向道”的师兄喝彩,更为首个登台的勇气叫好。
陈小七揉眼趿鞋下床,瞅了眼灵屏咕哝道:“真会装。”竟又倒头睡去。
一炷香后,赵生根在满场欢呼中傲然下台。自此开启风云台奇观——练气八层王罡、七层刘慕云、六层张铁柱等数十人轮番登台,皆如石沉大海。陈小七终日闭门不出,俨然成了缩头乌龟。
流言愈传愈烈,都说这厮的练气六层全靠王大宝的聚气丹强提而来,实不过四层根基!术法只会火球术、藤蔓术等三招两式,法器更是一件也无。
又一日,一个尖细嗓音划破长空:“藏剑峰方千米,愿以练气五层修为,挑战百草峰练气六层陈小七!”他刻意将“五层”和“六层”咬得极重,彰显越阶挑战的勇气。台下再次掌声雷动。毫无意外,陈小七未应战,方千米环顾四周,跃下擂台时端的意气风发,恰似英雄少年时。
见此情景,百草峰李二牛等各峰练气五层弟子纷纷效仿,掀起越阶挑战热潮。渐渐连炼气四层、三层乃至杂役弟子都跳上风云台,此处竟成清虚宗特殊风景线。似乎不放出灵鸢就不是真男人,甚至有杂役弟子借灵石买灵鸢,只为上台羞辱陈小七刷存在感。
“百草峰之耻”的名号不胫而走。
绿萝仙子面上挂不住,降下法旨令其三日内必须出战。灵鸢的有效期一月,过期方可重新挑战。即便如此,陈小七小院仍堆积如山。
这日林仙儿闻风而来,带着李富贵和李翠花踏入小院。见陈小七独自整理灵鸢,她满心酸楚。李富贵二人接手活计,按修为境界分类摆放。林仙儿轻抚其额:“要打了?”陈小七抬头一笑:“师尊说了,三日不战逐出师门。”林仙儿恍惚间似回到一月前逼他参加外门考核之时。
次日午后,杂役弟子孙小猴尖声跃上台,故意将“练气二层孙小猴挑战练气六层陈小七”喊得山响,引得满场哄笑。
忽见一道残影电射而至!在杂役弟子目瞪口呆间,陈小七狞笑画押,灵鸢飞走,挑战成立!气机封锁下,孙小猴连认输都喊不出来,便遭到一顿暴风骤雨般的痛揍。待解开控制,已被扔下擂台。陈小七小袖一甩,一副高手寂寞状。
台下顿时骂声雷动:“无耻之徒!”陈小七充耳不闻,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扬长而去。
灵鸢一月有效期令那些哗众取宠的炼气三层弟子惴惴不安。陈小七果然“不负众望”,有时一日连战数场,皆是气机封锁后单方面爆锤,场面惨烈得令人发指。每战后那副“高手寂寞”的模样,又拉足仇恨值。更多灵鸢飞入院中,许多无关之人也加入讨伐“百草峰之耻”的浩瀚运动。
打完这批杂役弟子,陈小七再度消失,院外挂起歪斜木牌:“免战牌”。
院内陈小七苦练术法。有好事者让百草峰弟子用留影石记录:只见他默念口诀,手指微动,吐气开声,三根金针射向大树——两根半途坠落,一根歪斜触树即落。围观者哄笑不止。但针对陈小七的免战牌众人也无计可施,忽见王大宝越众而出,祭起灵鸢托着下品灵石飞向院中:“王某不忿陈小七欺压同门,愿出灵石一颗,请战!”
皆以为陈小七不会应战,不料他抓着灵鸢上台,小心翼翼将灵石揣入怀中。结果毫无悬念——被王大宝单方面暴打。众人心里那个舒坦。陈小七挣扎起身,施个回春术,摸摸怀中灵石,斜睨众人不屑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那轻蔑的眼神瞬间点燃滔天怒火!若非灵鸢时限所限,陈小七院落早被战书淹没。众人转念一想:一颗下品灵石揍这厮一顿,倒也划算。
于是百草峰前摆开长桌,林仙儿临时担任账房先生。首日免战牌下添了小字:“练气四层者优先一枚下品灵石切磋一次。”
三日鏖战,每日十场。诡异的是每个四层弟子总在灵气将竭时功亏一篑,旋即被气机封锁一顿暴捶。陈小七再露“高手寂寞”相。
待练气五层弟子欲战,牌上字迹已变:“需三枚下品灵石”。骂声四起:“无耻!竟坐地起价!”每日限战八场。又过三日,上台弟子皆因灵气耗尽被爆锤,五层弟子见状纷纷退缩,连六层上台者也寥寥无几。
清虚宗高层始终关注风云台之变。林仙儿不忍小七孤军奋战,特批李富贵二人组成亲友团。李富贵刚喊“七哥威武”就被众人目光吓缩脖子,反是李翠花跳上桌子掐腰呐喊:“小七最帅!”睥睨众生的眼神配着马尾辫上粗布头巾——清晰印着“清虚别院”四字,或许也是米袋改制版。众人不由想起那个肩扛“清虚别院”大旗、勇闯天梯的光脚少年。
转眼轮到炼气七层,木牌现出:“一颗中品灵石切磋一次(人傻钱多)”。内门弟子月俸二十中品灵石,此价不算离谱。虽知这小子扮猪吃虎,仍有人忍不住缴灵石上台。长久鏖战后,皆因灵气耗尽落败。这小子身法灵动,总在力竭边缘闪避致命一击。至今未见他用像样术法,但挨过拳的都如遭数头巨象撞击碾压。火云峰主看得眉飞色舞,连呼可惜。
燕无双此刻才真正看清:陈小七仅凭双拳,打得练气后期无人敢战——谁愿交钱挨揍?李翠花高喊“还有谁”后,依旧无人上台。自此战局彻底反转。
免战牌已换新:“赎回灵鸢,价同挑战价。否则免费上门切磋。”赤裸裸的威胁引来一片骂声。
陈小七以狂暴藤蔓痛揍首个登台的赵生根后,小桌前再排长队。在拒收方千米、李二牛灵石赔付后,二人毫无悬念被抬下台。众弟子眼中怒恨渐消,生出几分畏惧。
高层纷纷摇头:弟子表现如此拙劣,清虚宗崛起任重道远。
就在闹剧将落幕时,陈小七竟发出灵鸢挑战燕小花。憨厚少年一愣,大笑:“小七!俺早想揍你,姐不让!”众人异样目光让燕无双俏脸绯红,暗骂这憨货不知好歹。
这一战出乎所有人意料。二人拳拳到肉,打得风云台禁制嗡鸣。燕小花战至酣处衣衫迸裂,巨锤势若千钧;陈小七如游龙惊鸿,于间不容发之际闪避反击。最终双双力竭平局,赢得满场敬重。
自此无人看低燕小花。
当晚陈小七院中,“喝酒小分队”再度扩编。王大宝作为首位击败陈小七者,首次豪拒一成红利,反请众人饮酒。那副嘚瑟嘴脸在燕无双一句“若我明日挑战你,岂不成了风云台第一人”后瞬间凝固——自己恐成继陈小七后第二位风云台“炸子鸡”。
苏小婉近日兼管陈小七灵田,小脸微黑,兴奋小口抿酒。金剑则琢磨明日灵鸢发给谁。这一夜,清虚宗人人各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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