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涛没急着回家,而是按着中年男人提过的方向,往县城西街走。西街比主街冷清些,多是低矮的砖瓦房,偶尔能看到挂着“饭馆”木牌的门脸,大多门可罗雀——这年头粮食紧张,下馆子是极奢侈的事。
他挨家挨户看,终于在巷尾找到一家“老陈饭馆”。店面不大,只有三间房,门口挂着半块风干的腊肉,门帘是洗得发白的蓝布。杨涛深吸口气,掀帘走了进去。
屋里只有两桌客人,正埋头扒着碗里的糙米饭,见有人进来,都抬头看了一眼。柜台后坐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穿着油污的白褂子,脸上刻着细纹,正是老板老陈。他放下手里的算盘,开口问:“同志,吃饭还是办事?”
“办事。”杨涛走到柜台前,压低声音,“我有新鲜的野猪肉,想问问陈老板收不收。”
老陈的眼睛倏地亮了,手里的算盘停在半空,左右看了看,才拉着杨涛往里屋走:“你有多少?肉新鲜不?”
“今天刚打的,还剩二十来斤,要是陈老板要,以后我每周能给你送两次,保证新鲜。”杨涛说着,从麻布包里掏出一小块肉,“你先看看品相。”
老陈接过肉,捏了捏,又闻了闻,脸上的纹路舒展开:“好肉!比我从供销社批的冻肉强多了。你要多少钱一斤?”
“黑市上能卖到一块四,我给您算一块三,您是开门做生意的,我也想长期合作。”杨涛报了个实在价——他知道,跟饭馆合作比跑黑市稳,不用担惊受怕,还能有稳定销路。
老陈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杨涛这么痛快,当即拍板:“行!就按你说的价,下次你直接从后门来,我给你现结。”他顿了顿,又补了句,“你这肉要是一直这么好,我还能帮你介绍其他馆子的朋友。”
杨涛心里一喜,这趟没白来。他跟老陈约好下周三送肉,又聊了几句行情,才背着空麻布包离开。走到县城外,他才把揣在怀里的钱拿出来数——卖肉的二十八块,加上之前没花完的零钱,一共三十一块五。这钱在当时够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足够家里买好几袋玉米面了。
他没耽搁,直接去了粮站,用二十块钱买了五十斤玉米面,又去供销社给母亲买了两包止咳药——昨晚他听见母亲咳嗽了半宿。剩下的钱,他留着当下次打猎的备用金。
背着玉米面和药往家走时,太阳已经西斜。山路两旁的树林里传来鸟鸣,杨涛的脚步轻快,心里盘算着:下次进山,得打些更值钱的猎物,比如香獐、狐狸,再跟老陈谈谈,能不能把价格再提一点。
快到村口时,他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喊:“杨涛!你给我站住!
杨涛回头,只见三个年轻男人晃晃悠悠地走过来,为首的是个留着黄毛的小子,正是原主的狐朋狗友狗剩。狗剩手里拿着个空酒瓶,脸上带着醉意,身后跟着两个跟班,都是村里出了名的懒汉。
“你小子这两天去哪了?叫你打牌也不出来,是不是躲着我们?”狗剩走到杨涛面前,伸手就要拍他的肩膀,眼神里满是挑衅。
杨涛侧身躲开,皱着眉问:“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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