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进高二教学楼的走廊，课间十分钟的喧闹还没完全散去。陈瞬五人靠在二班门口的栏杆上，赵小飞站在他们面前，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面包，显然是刚从食堂跑过来。
“瞬哥，你们是不知道，今天早上我刚到学校，就看见杨群和他那几个小弟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校服上还有脚印，一看就是跟人干过架了。”赵小飞咽下面包，语速飞快地说，眼神里满是八卦的兴奋，“当时我还纳闷呢，心想谁这么大胆，敢跟一班的老大动手，没想到中午就听说黎学友进医院了！”
陈瞬指尖轻轻敲击着栏杆，眉头微蹙：“这么说，杨群和四天王的架，是周六周日这两天打的？”
“八九不离十！”赵小飞用力点头，“我听三班的人说，周日晚上有人在城南的巷子口看到杨群带着人，好像在堵什么人，当时还以为是普通的约架，没想到是堵四天王！”
季无常靠在栏杆上，手指夹着根没点燃的烟，若有所思：“我倒是好奇，杨群到底是怎么把黎学友打进医院的。黎学友的实力不算弱，上次虽然没出手，但能当四天王的老大，肯定有两把刷子。”
“传言可多了！”赵小飞眼睛一亮，压低声音，像是在说什么机密，“有人说杨群是偷袭，趁黎学友单独出来的时候带人围了他；也有人说他俩是单挑，杨群下手狠，把黎学友打断了肋骨；还有人说杨群带了刀，直接捅了黎学友……”
蓝狮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冷静分析：“不管是哪种，现在四天王的处境都很尴尬。他们本来是高一人数最多的势力，结果老大突然进了医院，群龙无首，小弟们的士气肯定会低落。更重要的是，张德华今天上午在教学楼动手，坏了洪海风的规矩，接下来肯定会有麻烦。”
季无常忍不住笑了：“何止是麻烦，洪海风最看重规矩，张德华这么明目张胆地破坏，不被收拾才怪。杨群这一步棋，走得够狠。”
“我靠，这杨群也太不简单了！”李华锋挠了挠红头发，一脸的不可思议，“之前还以为他跟张磊一样是怂货，没想到这么能打，还这么有脑子！”
郭强也跟着点头，憨厚的脸上满是遗憾：“哎呀，早知道我们就不请假了，错过了这么多好戏！”
就在这时，赵小飞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对了，瞬哥！上午第四节课课间，四班的人来找过你们，说是飞扬兄弟的小弟，问你们什么时候回学校，好像有什么事。”
陈瞬这才想起，上次在后山，要是没有飞扬兄弟的人帮忙，他们五个恐怕真要躺在后山没人管。他掏出手机，翻出之前寸头小弟留下的联系方式，对季无常说：“走，找个安静的地方打个电话，约他们晚上一起吃个饭，谢谢他们上次的帮忙。”
季无常点点头，五人找了个僻静的楼梯间，陈瞬拨通了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寸头小弟的声音传来：“喂？哪位？”
“我是陈瞬，”陈瞬语气客气，“上次在后山，多谢你们帮忙。晚上有空吗？想请飞哥和扬哥吃个饭，地点在学校附近的烟火饭店，我们定好包厢等你们。”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寸头小弟跟人商量的声音，很快他又回过来：“瞬哥，飞哥和扬哥说有空，晚上六点，我们准时到。”
“好，不见不散。”陈瞬挂了电话，脸上露出笑容，“搞定了，晚上好好跟飞扬兄弟聊聊，说不定能拉个盟友。”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五人带着赵小飞等几个核心小弟，直奔烟火饭店。这家饭店在学校附近的巷子里，装修不算豪华，但味道很地道，是学生们聚餐的常去之地。陈瞬定了个最大的包厢，里面摆着两张圆桌，足够二十多个人坐。
六点刚到，包厢门就被推开，飞扬兄弟带着五个小弟走了进来。飞哥穿着件黑色连帽衫，帽子压得很低，只露出下半张脸；扬哥则穿着件白色t恤，手臂上有个小小的“扬”字纹身，两人都带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却在看到陈瞬时露出了笑容。
“飞哥，扬哥，快请坐！”陈瞬和季无常赶紧起身迎接，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
“瞬哥，常哥，客气了。”飞哥摘下帽子，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眼神很亮，“上次就是举手之劳，不用这么麻烦。”
“话不能这么说，”季无常递过去一根烟，“要是没有你们，我们几个那天恐怕得被抬去医院，哪能这么快恢复。”
扬哥接过烟，点燃吸了一口，笑着说：“我们也是佩服你们的血性，三十人硬扛四天王六十多，换了别人早就投降了。能帮一把，我们也乐意。”
众人寒暄了几句，服务员就开始上菜——麻辣小龙虾、水煮鱼、辣子鸡、烤串……全是年轻人爱吃的重口味菜，很快就摆满了桌子。陈瞬、季无常、李华锋、郭强、蓝狮和飞扬兄弟坐主桌，其他小弟坐另一桌，气氛瞬间热闹起来。
“来，飞哥，扬哥，我敬你们一杯！”李华锋端起啤酒杯，一饮而尽，“上次的事，谢谢了！”
飞哥和扬哥也跟着干了杯，飞哥放下酒杯，看向陈瞬和季无常：“杨群和四天王的事，你们都听说了吧？”
季无常点点头：“略知一二，只知道黎学友进了医院，张德华今天上午在教学楼动手，坏了规矩。具体的还不清楚。”
“我跟你们说说吧，”飞哥放下筷子，语气变得严肃，“这事在道上的学生圈里已经传疯了。上周五杨群没去后山应战，不是怂了，是在等机会。周日晚上，他带着十几个小弟，在城南的巷子口堵到了四天王——当时黎学友他们刚从网吧出来，没带多少人。”
“然后呢？”郭强听得入了迷，放下手里的烤串，追问起来。
“杨群直接跟黎学友提出单挑，”扬哥接过话头，嘴角勾起一抹佩服的笑，“他说‘一对一，输了我认，赢了你们四天王以后别找一班麻烦，其他人谁也不准插手’。不愧是以前三中的老大，够胆色。”
李华锋和郭强都惊呆了，异口同声地说：“不是偷袭？”他们之前还以为杨群会跟张磊一样，玩阴的，没想到竟然敢跟黎学友单挑。
“一开始确实是单挑，”飞哥继续说，“两人打得难解难分，黎学友力气大，杨群技巧好，打了快十分钟都没分出胜负。但后来张德华、郭明天、刘富城见黎学友渐渐落了下风，忍不住冲上去帮忙，三个人围着杨群打。”
“我就知道四天王没这么守规矩！”郭强气得拍了下桌子，“说好的单挑，又出尔反尔，真不要脸！”
“杨群的小弟也不是吃素的，”扬哥嗤笑一声，“见四天王耍赖，十几个小弟拿着钢管就冲上去，跟四天王的人打成一片。巷子里空间小，四天王的人虽然能打，但被钢管围着，也很难突围。”
飞哥喝了口啤酒，语气里带着点兴奋：“最狠的是杨群！他见四天王耍赖，当场就怒了，从腰里抽出把短刀——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带的——冲上去就捅了黎学友肚子两刀，还拿钢管砸了黎学友的肋骨！张德华他们当时都懵了，没想到杨群敢动刀，反应过来时黎学友已经倒在地上了。”
“我靠！这么狠？”李华锋眼睛都瞪圆了，“真解气！早就看四天王不顺眼了！”
“后来呢？”陈瞬追问，他更关心后续的发展。
“后来杨群就带着小弟跑了，”飞哥说，“四天王的人忙着送黎学友去医院，也没追。今天上午，杨群故意派人去四天王那里放话，说‘四天王就是四只小丑，黎学友连给我提鞋都不配’，故意激怒张德华。”
众人都笑了，李华锋拍着大腿：“杨群这招够损的！张德华那脾气，肯定忍不住！”
“可不是嘛，”飞哥笑着说，“张德华当场就炸了，带着人冲进一班，才有了今天下午的事。杨群早就料到张德华会动手，故意不反抗，就是为了让张德华破坏洪海风的规矩——现在全校都知道四天王在教学楼打架，洪海风肯定不会放过他们。”
陈瞬和季无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了然——杨群这一步步，环环相扣，既报了仇，又给四天王挖了个大坑，确实不简单。
“接下来，可有好戏看了。”陈瞬端起酒杯，跟飞扬兄弟碰了一下，“四天王老大住院，小弟士气低落，还坏了规矩，肯定会被洪海风收拾。杨群则坐收渔翁之利，一班的势力说不定会越来越大。”
“是啊，”飞哥叹了口气，“高一的水，越来越浑了。”
包厢里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默，只有小弟们划拳喝酒的声音传来。过了一会儿，飞哥和扬哥对视一眼，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飞哥放下酒杯，看向陈瞬和季无常，眼神变得认真：“实不相瞒，我和我弟在七中的时候，也算打遍七中无敌手，没服过谁。上次在后山看到你们俩的身手——陈瞬的拳快，季无常的腿狠，配合还默契——我们就在想，要是跟你们俩打一场，不知道谁能赢。”
陈瞬和季无常都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季无常放下筷子：“我们也很好奇，飞哥和扬哥的身手，在四中也是数一数二的。”
“那不如就约一场？”扬哥往前探了探身，眼神里带着点兴奋，“二打二，我和我弟，对你们俩。不玩阴的，光明正大打一场。”
陈瞬眼神一亮，他早就想跟飞扬兄弟切磋一下了：“好啊！什么时候？”
“周五吧，”季无常看了看陈瞬，“我们的伤应该能完全恢复，到时候打起来也公平。”
飞哥点点头，语气郑重：“要是你们赢了，我们飞扬兄弟就跟你们混——我们的小弟也服你们的身手和血性。要是我们赢了，你们就得跟我们混，怎么样？”
“没问题！”陈瞬和季无常异口同声地说，眼神里满是战意。
蓝狮在旁边突然开口：“地点选在哪里？二打二不用太张扬，毕竟我们最终的目标是合作，不是结仇。选个偏僻点的地方，避免被其他人看到。”
陈瞬想了想，说：“城北的北羽山脚下吧，那里有片空地，平时没什么人，适合打架。”
“好，就这么定了！”飞哥伸出手，跟陈瞬和季无常握了握，“周五下午六点，北羽山脚下，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包厢里的气氛重新热闹起来，众人又开始喝酒聊天，话题从四天王聊到杨群，从高一的势力聊到未来的计划。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烟火饭店的灯光温暖而明亮，映照着包厢里一张张年轻而充满斗志的脸。
陈瞬看着身边的季无常、李华锋、郭强、蓝狮，还有对面的飞扬兄弟，心里突然充满了底气。他知道，周五的二打二不仅是一场切磋，更是一场盟约的开始——只要能赢，他们就能多一个强大的盟友，在高一的混战中，又多了一分胜算。
而此刻的医院里，黎学友躺在病床上，肚子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脸色苍白。张德华、郭明天、刘富城站在床边，脸色阴沉。
“杨群……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黎学友咬牙切齿，眼神里充满了恨意，“还有陈瞬和季无常，等我出院，一起收拾！”
张德华握紧拳头：“黎哥，你放心，我们已经跟高二的冯天一说好了，等你出院，就帮我们收拾杨群和陈瞬他们！”
黎学友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好！到时候，我要让整个高一都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老大！”
夜色渐深，高一的风云还在继续变幻。陈瞬和飞扬兄弟的对决，四天王的复仇计划，杨群的步步为营，还有隐藏在背后的高二势力……所有的线索都在汇聚，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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