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鸽带着生的希望以及死亡的血腥飞向了远方。
某个豪宅内,罗伯特·阿西莫夫大怒砸了昂贵的葡萄酒,犹不解恨,拔出长剑,恶狠狠地刺入了身边一个女仆的肚子。
那女仆凄厉哀嚎:“老爷,老爷,不要!”
四周的仆役面无表情地看着,没有同情,唯有庆幸。
罗伯特·阿西莫夫连捅十几剑,心中的气终于平了,接过管家递来的白毛巾,擦掉了手上、脸上的鲜血,任由身上的衣服鲜红一片,悠悠坐下,对其余贵族道:“我们遇到了一个不好对付的人。”
其余贵族脸色铁青,对罗伯特·阿西莫夫的暴行毫不在意,再有教养的贵族都有自尊和愤怒,被蝼蚁耍了,自然要杀几个贱人发泄怒火。
一个女贵族推开怀中六七岁的孩子,对罗伯特·阿西莫夫道:“借你一个仆役用用。”
不待罗伯特·阿西莫夫回答,她拎起一个酒瓶,不停地砸在一个男仆的脑袋上,嘴里大声喝骂:“贱人!贱人!去死!”
那女贵族的孩子眼睛放光,大声尖叫:“妈妈,你答应让我杀一个的!你答应过的!”
另一个贵族拦住急切抢夺母亲手里鲜红的碎酒瓶的孩子,招手命令仆役拿过来一根棍子,递在那孩子的手里,温柔地道:“用这个。”
那孩子欢喜尖叫,使劲砸着他的母亲身前的仆役的脑袋,每一滴鲜血都让他兴奋。
一群贵族微笑着看着,偶尔有人夸奖:“是个有勇气的好孩子。”
罗伯特·阿西莫夫淡淡地道:“大家忍一忍,等事情结束,我们就该杀了那个贱人的全家。”
一群贵族一口气饮尽了酒水,重重点头。
……
教堂内,胡惊弦认真对罗伊神父道:“神父,我想你现在已经深刻体会了我的困境,以及理解了我谎报姓名的无奈。”
罗伊神父点头:“伟大的密涅瓦女神会原谅你的。”身临其境,才知道诚实有时候是会要人命的。
胡惊弦认真道:“那么,你可以教我识字吗?”
罗伊神父转头看她,一句话脱口而出:“你真的不识字?”
胡惊弦苦笑:“我是普鲁士王国的公主,我只认识普鲁士王国的文字。”
罗伊神父毫不犹豫道:“我可以教你识字。”这个要求真的没什么,神父本来就有向信徒传授知识,培养中坚信徒的责任。
胡惊弦继续道:“看在我们差点一起被杀的份上,治疗药水能够便宜多少?”
罗伊神父坚定极了:“绝不可能!生死之交是生死之交,生意是生意。”
“而且,现在我也很需要治疗药水!”
罗伊神父想得非常清楚,“信鸽泄密保命法”毕竟是理论,谁知道伊苏瓦尔城的贵族们有没有脑子?
万一那些蠢货完全看不懂信鸽代表的含义,一心一意要杀了整个教堂的人灭口,他手里多一瓶治疗药水就是多一条性命,脑子有病才会卖给其他人呢。
半个小时后,罗伯特·阿西莫夫和埃迪安·吉斯卡尔再次拜访教堂。
罗伊神父努力挺起胸膛,恶狠狠看罗伯特·阿西莫夫,你丫想要杀我,来啊,杀我啊,全家给老子陪葬!
罗伯特·阿西莫夫淡淡扫了一眼罗伊神父,又扫了一眼乖乖地抱着长剑,坐在胡惊弦身边的椅子上,晃荡着两只小脚丫的小惊年,眼神幽怨了。
这种时刻,不太方便让小孩子参与。
胡惊弦淡定无视,天下之大,我家宝贝哪里去不得?
罗伯特·阿西莫夫努力无视小不点,平静地看着胡惊弦,道:“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阁下,事情变得很麻烦了。”
罗伊神父使劲瞪罗伯特·阿西莫夫,这里是教堂,你应该与我交谈。
罗伯特·阿西莫夫深深地看着胡惊弦,意味深长地道:“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我们没有了退路。”
胡惊弦平静地道:“不,从现在起,我们才有了平等谈判的基础。”
罗伯特·阿西莫夫深深地看着胡惊弦许久,慢慢地问道:“亲爱的海因里希阁下,你想要什么,我们又能得到什么。”
胡惊弦笑了:“得到什么?失去什么?”
她站起身,弯腰行礼:“阿西莫夫阁下,假如你还没有看清现实,请恕我告辞,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向你保证,你全家的葬礼上,我会献上一朵鲜艳的郁金香的,希望你全家能够喜欢。”
埃迪安·吉斯卡尔脸色微变,握紧了拳头。
罗伯特·阿西莫夫微笑着看着胡惊弦许久,站了起来,弯腰行礼道歉:“亲爱的海因里希阁下,我想我们确实应该平等的谈判,友好的协商,尽最大的努力解决眼下的问题。”
“但是,在那之前,我想我有权知道亲爱的罗伊神父的信鸽带走了什么有趣的信息。”
罗伊神父笑了,终于轮到我了,他悠悠道:“我写的是……”
“‘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极有可能是伊苏瓦尔城贵族为了抢夺亚瑟的魔法书雇佣的杀手。’”
罗伯特·阿西莫夫和埃迪安·吉斯卡尔脸色顿时黑了,心中所有的侥幸和谋划消失得干干净净,唯有无尽的愤怒。
王八蛋,竟然做得这么绝?
罗伯特·阿西莫夫深深地看着胡惊弦,慢慢地道:“海因里希阁下,你真是令我震惊啊。”
“我都怀疑你还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了。”
埃迪安·吉斯卡尔握紧了拳头,眼中冒火,整个伊苏瓦尔城的贵族没救了,不如召唤教堂外的仆役进来厮杀,砍下整个女人的脑袋!
胡惊弦丝毫没有慌张,神情从容,盯着罗伯特·阿西莫夫的眼睛,微笑道:“只要我和罗伊神父活着,这件事情完全不是问题。”
“‘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极有可能是伊苏瓦尔城贵族为了抢夺亚瑟的魔法书雇佣的杀手。’……”
“这句话的重点在于‘极有可能’。”
罗伯特·阿西莫夫和埃迪安·吉斯卡尔心中一动,神情顿时放松了不少。
胡惊弦微笑着道:“什么是‘极有可能’?就是不确定。”
“‘不确定’,就有可能搞错了,一切都是源自于一个误判。”
喜欢杀出一个温暖的世界请大家收藏:(m.pipidushu.com)杀出一个温暖的世界皮皮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