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日常篇)
岁月静好,江南小院的日子过得悠闲惬意。萧衍与温知意这对历经风雨的夫妻,如今最大的“烦恼”,大抵便是孩子们环绕膝下时,某些微不足道却又令人忍俊不禁的“甜蜜负担”——尤其是那位昔日权倾朝野、如今却时常显得有几分“幼稚”的爹爹,那无处不在、却又隐藏极深的“醋意”。
场景一:女儿的“新发现”
静姝带着顾念萧回江南小住。小念萧正是对万物充满好奇的年纪,尤其黏他的外祖母。这日,温知意坐在院中绣花,念萧趴在她膝头,小手举着一只刚捉到的、色彩斑斓的甲虫,献宝似的递到温知意眼前,奶声奶气地说:“外祖母看!亮亮虫!送给外祖母!”
温知意放下针线,笑着接过,仔细端详,柔声夸赞:“念萧真厉害,这虫子真漂亮。”
念萧得到夸奖,高兴得手舞足蹈,抱着温知意的脖子,“吧唧”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留下些许口水印。
就在这时,萧衍处理完手头的事务,从书房踱步出来。一眼便瞧见祖孙俩亲昵无间的模样,尤其是小外孙那个响亮的亲吻。他脚步微微一顿,面色如常地走过来,在温知意身旁的石凳上坐下。
他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淡淡地扫过那只还在温知意掌心爬动的甲虫,又看了看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外孙。
温知意察觉到他过来,抬头对他笑了笑,正要说话,却见萧衍忽然伸出手,极其自然地从她掌心拈起那只甲虫,对念萧道:“此虫虽艳,甲壳锋利,易伤人手。外祖父替你收着。”
说罢,也不等念萧反应,便顺手将甲虫放到了旁边的石桌上,随即用自己的袖子,轻轻拂过温知意刚才被亲过的脸颊,仿佛在掸去什么不存在的灰尘,动作看似随意,力道却不容拒绝。
念萧眨巴着大眼睛,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又看看神色淡然的外祖父,小嘴一扁,眼看要哭。
温知意哭笑不得,嗔了萧衍一眼,连忙将念萧抱进怀里哄道:“念萧不哭,外祖父是怕虫子伤到外祖母呢。外祖母这里还有好吃的桂花糕,念萧想不想吃?”
成功转移了小家伙的注意力后,温知意才压低声音对萧衍道:“你跟个孩子计较什么?”
萧衍端起石桌上刚刚斟好的茶,抿了一口,神色不变,语气平淡:“并未计较。只是那虫子,确实不洁。”
温知意看着他故作镇定的侧脸,心中暗笑。这哪里是计较虫子,分明是计较外孙独占了他的“专属领地”。
场景二:儿子的“深度交流”
明远休沐,南下探望父母。晚膳后,父子二人在书房谈论朝中近来关于漕运改制的一些争议。明远思路清晰,见解独到,引经据典,与父亲探讨得十分投入。
温知意端了水果进来,见他们谈得专注,便轻轻放下,准备离开,不打扰他们。
明远正说到关键处,下意识地抬手,习惯性地想去握母亲的手寻求支持或表达兴奋——这是他幼时与母亲讨论问题时常有的小动作。然而,他的手刚抬起一半,甚至还未碰到温知意的衣袖,就感觉到一道清淡却不容忽视的目光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是父亲。
萧衍并未出声,只是停下了话语,端着茶杯,眼神平静地看着儿子那只悬在半空的手。
明远瞬间反应过来,手臂极其自然地拐了个弯,落在了旁边的书册上,顺势拿起一本书,语气毫无波澜地继续道:“……故而,儿子认为,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只是那耳根,悄悄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温知意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忍着笑意,默默退了出去。关上书房门的那一刻,她仿佛能听到里面重新响起的、比刚才略显“生硬”的讨论声。
场景三:义子的“贴心之举”
萧煜镇守北疆,难得回来一趟。他性子沉默,表达关心的方式也直接。这次回来,他带了一张极其完整、标注清晰的北疆最新舆图,亲自铺在温知意面前。
“母亲,”他声音沉稳,“北疆如今安稳,风景虽比不得江南秀美,却也别具一格。您若想去看看,儿子可为您安排,定保万全。”
他知道母亲喜欢游历,这份礼物可谓送到了心坎上。温知意果然十分欢喜,拉着萧煜的手,细细询问着舆图上的山川河流,风土人情。
萧衍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一卷书,看似在阅读,目光却时不时扫过那相谈甚欢的“母子”俩,尤其是温知意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对北疆风光的向往。
当温知意指着舆图上一处湖泊,笑着说“此处听起来倒是个避暑的好去处”时,萧衍终于放下了书卷。
他走到舆图前,状似随意地看了几眼,手指点在另一处山脉,对温知意道:“此地更为险峻,人迹罕至,景致想必更为奇绝。待明年夏日,我陪你去。”
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定论。随即,他看向萧煜,补充了一句:“煜儿驻守边疆,责任重大,不必为这些琐事分心。你母亲若想去何处,自有我安排。”
萧煜立刻躬身:“父亲说的是。是儿子考虑不周。”
温知意看着萧衍那副“此等小事何须劳烦他人”的理所当然的模样,再看看一脸恭敬、眼中却掠过一丝了然笑意的萧煜,终于忍不住,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无声地笑了起来。
她的衍哥哥啊……
年轻时是酷坛子,年纪大了,倒成了陈年老醋,酸得含蓄,却又无处不在。
然而,笑过之后,心底涌起的,却是更深沉的暖意。
这些看似幼稚的“吃醋”行为,背后藏着的,是他数十年如一日、未曾因岁月流逝而减损分毫的深情与独占欲。
他依然是那个,会因为她一个笑容而心软,会因为旁人(哪怕是儿孙)分走她太多关注而暗自不爽的萧衍。
而这,或许就是他们爱情最好的模样——历经千帆,归来仍少年。连这“吃醋”的日常,都成了平淡岁月里,最甜蜜的调味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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