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听得几乎要拔剑相向!这般厚颜无耻之徒,她真是生平仅见!
她强压下拔剑的冲动,不断告诫自己冷静。此人与家族关系匪浅,硬来不得,需得想个法子打发了他。
“你……有何所长?或者说,意欲寻个怎样的差事?”江浸月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我啊?”萧墨摸了摸下巴,认真思索道,“最擅长的,当是杀人术,潜伏暗杀、正面搏击皆可。对弓弩机括、奇门兵器也略知一二,若是行军布阵、操控大型军械……”
江浸月:“……”
她发现自己根本就是多此一问。疯子,绝对的疯子!还操控大型军械,怎地不说你会飞天遁地?
“娘子那是何表情?”萧墨不满,“为夫所言句句属实,不信改日寻个机会,演练给娘子瞧瞧?”
“免了!”江浸月赶紧摆手,她可没兴趣看这个,“你所说的这些……于我这商会之中,并无用武之地。我能予你的,唯有商会内部的职司。”
“商会的职司啊?”萧墨显得有些不情愿,勉为其难地道,“那……就给个副会长当当吧,也好与娘子朝夕相处,共同执掌这四海商会。”
“噗——!”
江浸月刚端起另一杯茶想压压惊,闻言直接失态,茶水险些喷出。副会长?他也真敢开口!
“副会长之位,暂无空缺!”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哦,那退而求其次,我给娘子当个贴身侍卫长如何?既可护你周全,你我亦可时常……探讨武艺,增进感情。为夫还会不少独特的……嗯,锻体法门……”萧墨眼神暧昧。
咔咔咔!江浸月的指节捏得发白,她真想将手中这杯热茶泼到那张可恶的脸上!这家伙,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龌龊念头!
冷静!必须冷静!
江浸月连做几个深呼吸,终于勉强平复翻涌的气血,她冷若冰霜地道:“商会眼下并无合适高位。你若愿留下,便去护卫队吧!”
说实话,她一千个一万个不愿让此人留在身边,但家族之命难违,只能将他打发到最不起眼、离自己最远的护卫队去。
“护卫队?”萧墨撇嘴,大失所望,“那里离娘子的香闺书房,未免太远了些吧?”
“呵呵——”江浸月冷笑,“若想离得近些,倒也有职司。譬如清扫茅厕,或是掌管厨灶柴火,你可选一样。”
“娘子这是存心刁难为夫啊?”萧墨总算看出来了,这小辣椒是铁了心要给他下马威。
“哎,想我萧墨一身通天本领,曾于千军万马中取上将首级,亦曾……罢了,好汉不提当年勇。”他故作沧桑地叹了口气,“你竟让我去当个看门护院的?真是明珠暗投,宝剑蒙尘啊!”
江浸月听得额头青筋直跳,这家伙,还能再能吹嘘些吗?
然而,下一刻,她却愣住了。只见萧墨忽然展颜一笑,仿佛想通了什么,爽快道:“好吧,谁让你是我的亲亲娘子呢。为了你,护卫队就护卫队吧。”
什么?他……他竟然答应了?而且居然还在笑?
江浸月一时有些恍惚。
她百思不得其解,但仍是板着脸,冷冰冰地道:“明日辰时,来护卫队点卯。现在,你可以出去了!”她指着房门,下达了逐客令。
送走了萧墨这尊“大佛”,江浸月只觉身心俱疲,长长舒了一口气。
接下来,她便投入了四海商会繁杂的事务之中。一日忙碌,直至金乌西坠,玉兔东升。
江浸月揉了揉发酸的肩膀,起身离开了那间充满威严的书房。累了一整天,此刻她只想回到自己的私密小筑,彻底放松。
马车在一处清幽雅致的宅院前停下。此处并非位于喧闹市井,而是依山傍水,环境极为静谧。江浸月下了马车,步入宅院,将随身携带的锦囊随手放下,整个人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在外,她是执掌庞大商会、说一不二的女强人;而在属于她的这片小小天地里,她只想做回那个无需伪装、柔弱真实的自己。
她踢掉脚上那双颇为累赘的云纹绣鞋,露出一双雪白玲珑的玉足,踩着冰凉光滑的木地板,慵懒地朝内室走去。
一边走,她一边解开了繁复的外衫系带。一件,两件……很快,最外层那件象征着她会长身份的、绣着暗纹的墨色锦袍便被褪下,随意搭在了屏风上。
接着,里面那件月白色的襦衣也松开了襟口,露出了线条优美的锁骨和一抹若隐若现的雪肌。或许是觉得襦衣仍有些束缚,她索性将其也脱了下来,接着是下身的罗裙。
转眼间,江浸月身上便只剩下一件藕荷色的心衣和裘裤。反正在自己家中,她也无需顾忌,下意识地便反手去解颈后心衣的系带——这再自然不过了,不解开,如何沐浴?
然而,就在此时,屋内角落却传来一声轻微的干咳。
“咳咳!”
这声音带着几分尴尬,更有着明确的提醒意味。
江浸月的动作瞬间僵住,整个人如遭雷击!
因为这处别院,乃是她的私产,平日除了定时前来打扫的哑仆,绝无他人能进。而且院落幽深,高墙阻隔,外面的声音根本传不进来。
那么,这声咳嗽……只可能来自屋内!
可是,这屋子里怎么会有人?且不说此地隐秘,单是院外布置的明哨暗卡,都是她花重金聘请的好手,等闲毛贼绝无可能潜入!
“莫非是连日操劳,出现了幻听?”
江浸月甩了甩头,试图驱散这荒谬的念头。她深吸一口气,赤足走到茶几旁,想为自己斟一杯宁神茶。
看来真是累极了,更需好好舒缓一番。饮茶,听曲,再泡个香汤,最后酣睡一觉,明日便又能精力充沛了。
“额……江姑娘,你……真的不先披件衣裳吗?”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的、带着些许戏谑的男声再次响起,清晰无比!
“啊——!”
江浸月终于确定这不是幻觉,失声惊叫!屋内真的有人!一个男人!
“是谁?滚出来!”她惊惶地抓起一旁软榻上的薄衾,迅速裹住自己玲珑有致的身躯,蜷缩进榻里,美眸含煞,凌厉地扫视四周。
很快,她的目光便锁定了声音的来源。下一刻,她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又因极度的愤怒而涌上不正常的红晕。
因为,对面那张花梨木扶手椅上,悠然坐着一道身影,一张让她白天恨得牙痒痒的、带着邪魅笑容的俊脸,正饶有兴致地望着她。
不是萧墨,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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