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空间撕扯感将老K从昏迷中惊醒。他发现自己和林越正漂浮在一片陌生的、布满星际尘埃的虚空之中。单次传送器将他们随机抛到了远离“虚无之眼”的未知星域。
“林越!林越!”老K急忙检查林越的状况。
林越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如纸,气息微弱到了极点,身体表面布满了恐怖的裂纹,仿佛一碰就会碎掉。他体内那股恐怖的力量已经消失,只剩下微弱的生命波动。显然,强行驾驭混沌之力和封印黑洞,几乎耗尽了他的一切。
老K心中沉痛,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他必须尽快找到落脚点,救治林越。他检查了一下随身装备,只剩下几支急救针剂和少量营养液。飞船“银梭”号早已不知所踪,星瞳也……
老K强忍悲痛,给林越注射了急救针,然后背起他,启动简易推进器,朝着最近的一个有微弱能量反应的小行星带飞去。
几天后,老K在一个相对稳定的小行星内部,找到了一个废弃的矿工临时避难所。这里有一些残破的生命维持系统和储备能源。他将林越安置好,日夜不停地照料。
林越一直处于深度昏迷状态,身体的自愈能力似乎也因过度透支而变得极其缓慢。老K只能依靠简陋的设备维持他的生命体征,心中充满了焦虑和无助。
期间,老K尝试修复避难所的通讯设备,希望能联系上“观测所”或任何可能的盟友,但信号极其微弱,而且他不敢暴露位置,怕引来温斯顿家族或“清道夫”的残党。
时间一天天过去,林越的状况时好时坏,有时生命体征会突然剧烈波动,仿佛体内在进行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蜕变。老K发现,林越左眼的银色时钟和右眼的黑暗虚空印记并没有完全消失,只是变得极其黯淡,偶尔会闪过一丝微光。
一个月后,就在老K几乎要绝望的时候,转机出现了。
一艘小型、没有任何标识、但技术极其先进的隐形侦察舰,悄无声息地靠近了小行星,并精准地找到了这个避难所。
老K立刻警觉,拿起武器,挡在林越身前。
侦察舰舱门打开,走下来的却不是敌人,而是一个让老K意想不到的人——卡梅伦教授!他身边还跟着几名穿着便装、但气息精悍的护卫。
“老K先生,林越怎么样了?”卡梅伦教授快步上前,脸上写满了关切和疲惫。
“教授?你怎么找到这里的?”老K又惊又喜,但依旧保持警惕。
“是‘观测所’最后的加密信标。”卡梅伦教授解释道,“星瞳……他在最后时刻,将你们的可能坐标和求救信号发给了我。我动用了所有隐藏力量,才摆脱监视找到这里。联邦内部现在一片混乱,温斯顿家族虽然损失惨重,但残余势力仍在反扑,官方将‘虚无之眼’事件定性为极端恐怖袭击,正在通缉你们。”
老K心中一沉,果然如此。
卡梅伦教授检查了林越的状况,眉头紧锁:“他的身体……正在经历一种前所未有的能量重组和基因蜕变。这很危险,但也可能是机遇。这里的条件太差了,必须立刻转移到我的一处秘密实验室。”
老K没有更好的选择,同意了。
他们小心翼翼地将林越转移上侦察舰,驶向了卡梅伦教授在联邦疆域外一个绝对保密的私人研究站。
在研究站最先进的医疗舱内,林越得到了最好的治疗和监控。卡梅伦教授利用他毕生所学,调配各种基因稳定剂和能量疏导液,帮助林越稳定身体状态。
昏迷中的林越,意识却陷入了一个奇特的梦境。他仿佛漂浮在时间的源头和虚空的尽头,目睹着星辰的生灭,文明的兴衰。时空碎片与那一丝混沌本源在灵魂深处缓缓交融、沉淀,变得更加圆融、强大。
又过了两个月,当林越的身体裂纹终于开始愈合,生命体征趋于稳定时,他的眼皮微微颤动,终于缓缓睁开了。
左眼银钟流转,右眼虚空深邃,但眼神却是一片茫然,仿佛沉睡了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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