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根需要用艾草灰和朱砂封存在旧瓷罐里,林栩在沈宅的书房忙碌时,窗外飘进缕淡淡的檀香 —— 不是沈宅常用的味道,是种带着冷意的沉水香,像有人刻意用香气压过屋里的艾草味。
“阿砚,你怎么还在跟这种…… 走阴的姑娘待在一起?” 门口传来的声音轻柔,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冷,穿月白旗袍的女人站在那里,领口别着枚翡翠胸针,光线下泛着冷绿的光,她的目光扫过林栩手里的粗陶碗,眉头微蹙,“家里的银器不用,偏要用这种乡下的碗,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沈家亏待了你。”
是沈砚之的姑姑,沈曼云。林栩的手顿了顿,粗陶碗里的艾草茶晃了晃,她下意识地把碗往身后藏了藏 —— 碗沿还沾着点艾草灰,是她刚才筛灰时不小心蹭上的,在精致的书房里,显得格外突兀。
“姑姑,林姑娘是来帮我们封魂根的,” 沈砚之快步走到林栩身边,轻轻扶住她的胳膊,指尖带着温气,“之前母亲被时煞缠,也是林姑娘救的。” 他的声音很稳,却在握住林栩手腕时,悄悄用了点力,像在给她撑劲。
沈曼云没看魂根,反而走到林栩面前,目光落在她沾着泥土的裤脚 —— 是昨天挖魂根时蹭的,她没来得及换。“走阴?” 女人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点轻慢,“不就是跟些阴邪东西打交道吗?阿砚,你是沈家的继承人,跟这种人走太近,传出去会影响集团的声誉,你爷爷要是还在,也不会同意的。”
林栩的指尖掐进了掌心,粗陶碗的凉意顺着指尖往上爬。她想解释,说走阴不是姑姑想的那样,说她只是想帮人解执念,可话到嘴边,却被沈曼云的眼神堵了回去 —— 那眼神里的轻视,像层薄冰,冻得她张不开嘴。
“姑姑,林姑娘是个善良的人,” 沈砚之把林栩护在身后,语气比刚才重了些,“她帮过靠山屯很多人,也帮了我们家,不能用‘这种人’来形容她。”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块莲花玉佩,放在桌上,“这是爷爷当年给阿栩太奶奶的,我们的缘分不是一时兴起,是祖辈传下来的情分。”
沈曼云的目光落在玉佩上,脸色更冷了:“祖辈是祖辈,现在是现在!阿砚,你别忘了你身上的责任,集团那么多事等着你处理,不是让你整天跟个乡下姑娘瞎混的。” 她伸手想去拿玉佩,沈砚之却先一步把玉佩收了回来,轻轻放在林栩手里:“这是林姑娘的东西,不能动。”
空气里的檀香更浓了,压得艾草味几乎散了。林栩握着玉佩,指尖的温气慢慢凉了 —— 她突然觉得,自己像个闯入精致花园的外人,手里的粗陶碗、沾着泥的裤脚,还有身上的艾草味,都跟这里格格不入。她悄悄往后退了一步,想跟沈砚之说自己先回去,却被沈砚之握住了手。
“林姑娘,别听姑姑的,” 他的声音放得很柔,“她只是一时不了解,我会跟她解释清楚的。” 沈曼云看着两人相握的手,脸色更沉了,转身从管家手里拿过个锦盒,放在桌上:“这里面有十万块,算是给你的辛苦费,以后别再来找阿砚了。”
锦盒上的金线在光线下晃眼,林栩的脸突然发烫,她把锦盒推了回去,声音比自己想象中更稳:“沈姑姑,我帮沈宅不是为了钱。” 她握紧手里的粗陶碗,“魂根我已经封好了,我先回靠山屯了。” 说完,没等沈砚之挽留,就快步走出了书房。
沈砚之想追出去,却被沈曼云拉住了:“你要是敢追,我就把这事告诉你母亲!” 他回头看了眼门口,林栩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走廊尽头,只留下缕淡淡的艾草味,像根细针,扎在他心上。
林栩坐在车里时,手里还握着那块莲花玉佩。车窗外的沈宅越来越远,她突然觉得眼睛发涩 —— 不是因为沈曼云的轻视,是因为自己刚才的退缩,是因为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和沈砚之的世界,好像真的隔着层看不见的膜,而长辈的阻挠,像块石头,把这层膜砸得更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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