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沈宅回来的第二天,林栩在老磨坊的洞口贴驱魂符时,发现洞口的石头被人修过了 —— 不是用水泥,是用老槐树的木料,把之前的裂缝补得严丝合缝,木料上还涂了层艾草汁,是用来防阴湿的。
“是沈先生让城里的木匠来做的,” 王婶路过时,手里拿着个刚纺好的棉线轴,“他说怕洞口的石头掉下来砸到你,还让木匠按靠山屯的老法子修,不用那些洋材料。” 木料的接口处还留着些细微的木纹,是木匠特意保留的,说这样和老磨坊的风格更搭。
林栩往村口走,远远就看见沈砚之坐在老槐树下,手里拿着本旧书,是爷爷当年读过的《走阴录》,书页上还留着爷爷的批注。他看得很认真,手指轻轻划过批注的字迹,遇到不懂的地方,还在旁边放了片柳叶做标记 —— 是他问过马婆婆,知道爷爷看书时喜欢用柳叶做书签。
“这处批注说‘辨气需静’,” 他见林栩过来,把书轻轻合上,“我昨天看你在库房辨气时,呼吸很稳,比我想象中还要厉害。” 他的语气里没有刻意的夸赞,只是带着点真诚的欣赏,像在说一件很平常却很美好的事。
林栩坐在他旁边,老槐树的叶子落在两人之间,沈砚之伸手把叶子捡起来,放在掌心轻轻吹了吹,叶子上的灰尘就掉了:“我母亲说,想下个月来靠山屯住几天,” 他的指尖轻轻捏着叶子,“她想看看你说的老槐树,还有马婆婆。” 他没提自己为了协调母亲的行程,调整了集团的好几个会议,只轻声问,“你要是觉得不方便,我们可以再往后推推。”
“不是不方便,” 林栩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手上还留着挖魂根时沾的泥土痕迹,“只是我总在外面驱邪,怕……” 怕自己的世界太危险,怕会连累他,怕两人之间的差异太大,这些话堵在喉咙里,没好意思说出口。
沈砚之没追问,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木盒,里面装着块打磨光滑的槐木,上面刻着个 “栩” 字:“我用老槐树的枝桠做的,” 他把木盒递给林栩,“马婆婆说槐木能护魂,你带着它,辨气时或许能更稳些。” 木盒的盖子上刻着朵小小的莲花,是他用小刀一点点刻的,边缘有些不平整,却透着股笨拙的认真。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 他的声音很轻,像老槐树的叶子落在地上,“我不会要求你改变自己的生活,也不会给你添麻烦。” 他看着林栩的眼睛,眼神里没有任何功利,只有纯粹的温和,“你去驱邪时,我会在这里等着,帮你准备好回来时要喝的艾草茶,帮你整理好画符的材料,这样就好。”
林栩握着手里的槐木,木头上还留着淡淡的槐花香,像老槐树的气息,也像沈砚之的气息,让人觉得安心。她突然想起之前在沈宅挖魂根时,他站在不远处,手里握着莲花玉佩,默默守护的样子 —— 他从不会刻意强调自己能做什么,只会用这些细碎的、贴心的小事,一点点温暖她的世界。
夕阳落在老槐树上,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沈砚之起身时,顺手帮林栩把落在肩上的槐叶拂掉,动作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我该回去了,” 他说,“管家说母亲让我把她织的棉布送些过来,你做鼓套时或许能用。” 他没提自己要连夜赶回城里处理集团事务,只轻轻挥了挥手,“明天我再过来,帮你把老磨坊洞口的艾草再换一遍。”
林栩看着沈砚之的背影,手里的槐木还带着温热。她知道,两人之间的路或许还有很多磕绊 —— 比如她的走阴身份,比如两人不同的生活环境,但她不再像之前那样担心了。因为她知道,沈砚之会用他自己的方式,温柔地陪着她,支持她,就像老槐树一样,默默守护着靠山屯,也默默守护着她的世界。
引魂鼓的鼓皮轻轻震了下,像在回应老槐树的 “沙沙” 声,也像在回应这份温柔的守护。林栩握紧手里的槐木,心里突然变得很坚定 —— 不管以后还要面对多少邪祟,不管感情路上还有多少困难,她都会带着这份温暖,继续走下去,因为她知道,总有一个人,会在老槐树下等着她,准备好她需要的一切,不慌不忙,温柔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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