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如纱似雾,轻柔地笼罩着焕然一新的清江河。
河畔新修的步道上,退休的老教师王老先生正慢悠悠地打着太极,呼吸着带着水草清香的空气。
几个孩童在他不远处嬉笑追逐,用小石子打着水漂,惊起几只白鹭。
岸边,崭新的护栏和亲水平台倒映在碧波之中,再也寻不见昔日污水横流、垃圾遍地的踪影。这条曾经让沿岸百姓掩鼻而过的“臭水沟”,如今真正成了滋养县城的母亲河,承载着安宁与生机。
视线转向石龙山。
昔日荒僻的山麓,此刻已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却又井然有序。
运动小镇的主体建筑雏形已现,依山就势,错落有致。
带着安全帽的工人们在严格的安全规程下忙碌着,塔吊缓缓转动。
更令人惊喜的是,已有不少闻讯而来的周边游客,驾车在此驻足,对着规划图和初具规模的景观指点点,脸上满是期待。
机器的轰鸣、人声的嘈杂,交织成一曲发展的乐章。
而上源县城,也仿佛被这股蓬勃的朝气所感染。
街道更加整洁,沿街的店铺纷纷换上了新招牌,一些瞄准未来游客的民宿、特产店已然抢先开业。
人们的脸上少了几分以往的暮气,多了几分对未来的憧憬。
何尘这个名字,在街头巷尾的闲聊中,不再仅仅是一个官员的符号,更与这看得见、摸得着的变化紧紧联系在了一起。
这安居乐业、焕然一新的景象,无声地诉说着何尘履职一年来,最扎实、最无可辩驳的政绩。
……
同一片天空下,在县郊一处极为隐秘的私人农庄密室中,气氛却冰冷彻骨。
方川江背对着门口,望着窗外一片刻意营造的田园风光,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赵逸飞则烦躁地在铺着厚地毯的房间里踱步,手中的雪茄早已熄灭,却浑然不觉。
“小打小闹……果然动不了他的根本!”赵逸飞猛地停下,将雪茄狠狠摔在地上,用脚碾碎,“反而让他在省里都露了脸,现在更是把石龙山看得跟铁桶一样!”
方川江缓缓转过身,眼中闪烁着毒蛇般冰冷的光芒:“他现在羽翼已丰,又有秦娅保驾护航,常规的手段,不过是给他挠痒痒,甚至帮他立威。”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算了?眼睁睁看着他踩着我们往上爬?”赵逸飞低吼,额头上青筋暴起。
“算了?”方川江嗤笑一声,声音低沉而危险,“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到如今,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一次不行,就再来一次。但下一次,绝不能再用隔靴搔痒的法子。”
他走到赵逸飞面前,几乎是脸对着脸,一字一句地说道:“要么不动,要动,就必须是雷霆一击,直接打在他的七寸上!要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赵逸飞眼神一凛:“你的意思是?”
“项目上暂时难以下手,那就直接从他何尘本人身上开刀!”方川江语气森然,“两个方向:第一,制造一起无法掩盖的特大安全责任事故,比如桥梁垮塌、场馆建设中的重大伤亡,必须把主要责任,牢牢钉死在他这个分管领导身上!要么……”
他顿了顿,声音更加阴狠:“第二,精心准备一份‘大礼’,**经济问题**是最好的突破口。巨额受贿,项目利益输送……只要证据‘做得’够真,够硬,就能直接把他送进去!让他积累的所有声望,瞬间化为泡影!”
赵逸飞眼中凶光暴涨,脸上横肉抽搐,露出一个狰狞而兴奋的笑容:“我明白了!方县长,还是你狠!放心,人手、门路我都有,保证下次,送他一份终身难忘的‘大礼’!让他知道,断人财路,是什么下场!”
密谋已定,两人眼中只剩下疯狂与决绝。他们深知,这将是一场赌上一切的豪赌。
……
就在方川江与赵逸飞密谋着致命一击的同时,云城市委组织部大楼内,一片庄重肃穆。
组织部孙部长刚刚结束一个会议,回到办公室。秘书轻手轻脚地跟进来,将一份需要紧急处理的文件,小心翼翼地放在他那张宽大厚重的红木办公桌正中。
文件的标题是:《关于推荐宋静宜同志担任上源县县委常委、副书记的请示》。
孙部长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桌面上那份待议事项清单。
他的目光在清单的某一项上停顿下来,那里用红笔清晰地标注着一行字:
“优化上源县领导班子结构,补充骨干力量。”
他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目光变得深邃而悠远,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
这份关于宋静宜的职务任用请示,与清单上这项议题,显然存在着某种微妙的联系。
喜欢我本想躺平,却成官场红人请大家收藏:(m.pipidushu.com)我本想躺平,却成官场红人皮皮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