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心头一紧。
若被他看出端倪,她和苏宇都要大祸临头,该怎么搪塞过去?
“地太滑了。”
“不小心摔的。”
娄晓娥故作抱怨状。
连日积雪,路面确实湿滑难行。
“哈!你还能再笨点儿吗?”
“走个路都能栽跟头,真服了你。”
许大茂毫不怀疑,反倒幸灾乐祸起来。
最近雪天路滑,跌倒的人比比皆是。
其实他今天回来时也摔了好几次,只是绝不会承认罢了。
“笑什么笑?”
“难道你没摔过?”
娄晓娥暗暗松了口气,这关总算蒙混过去了。
“老子从来没摔过。”
许大茂嘴硬道。
“行,你说没摔就没摔吧。”
“你琢磨琢磨怎么对付傻柱吧,从他那儿拿了二百块钱,他铁定饶不了你。”
娄晓娥一席话,瞬间浇灭了许大茂的兴致。
这二百块果然烫手。
次日清晨。
苏宇刚搁下饭碗,外头就传来一阵哭嚎。
动静从中院传来——
是贾张氏在闹。
“贾张氏嚎什么?”
“该不会贾东旭咽气了吧?”
“这么突然?”
苏宇心里嘀咕着,收拾妥当准备出门。
路过中院时,傻柱猛冲过来差点撞上他,恶狠狠剜了苏宇一眼,脚底抹油溜得飞快。
身后贾张氏挥舞着胳膊穷追不舍:
“挨千刀的傻柱!你想害死我家东旭,老娘先送你见 ** !”
“站住!有种别跑!”
“老贾,你走得早!现在谁都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你要是在天有灵,今晚就把这缺德玩意带下去!”
贾张氏哭天抢地,苏宇听得云里雾里。
傻柱要杀贾东旭?
这么急着娶秦淮如?
“我没想动贾东旭!”傻柱边跑边吼。
“放屁!”贾张氏不依不饶。
“老嫂子,这就是个误会!”
“傻柱就嘴瓢了一句,哪能真害东旭?”
“您消停会儿成不?”
易忠海气喘吁吁地追在两人身后。
傻柱逃,贾张氏追,易忠海在后头撵,仨人绕着院子转圈,惹得街坊四邻纷纷探头。
“妈!您别闹了!”
秦淮如冲出来拽住婆婆。
“我闹?!”
“让那混账停下!你还不过来帮忙?!”
贾张氏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冲着秦淮如不耐烦地发号施令。
苏宇嘴角微扬,他心知肚明秦淮如绝不会阻挠傻柱。
这女人精明得很,她比谁都明白:要是真拦下傻柱,局面必定难以收拾。
到底发生什么了?苏宇瞥见阎阜贵正看得起劲。
您可算问着了。
我全程都在场。
阎阜贵堆着谄媚的笑脸解释道。
据他所述——
约莫一刻钟前。
贾张氏见天气晴好,便去敲易忠海家的门,想把卧病在床的贾东旭挪到院子里晒太阳。
搬人的力气活她当然不会亲自上阵。
易忠海一人搬不动,先找阎阜贵帮忙被借口推脱,最后只得叫来傻柱帮忙。
傻柱向来随叫随到。
两人正准备往外抬人时——
一大爷,贾东旭怎么跟死人似的?傻柱随口戏谑道。
就这一句话,直接捅了马蜂窝。
事情就是这样。
傻柱说贾东旭像死人,贾张氏非说他存心要害命。
阎阜贵眉飞色舞地描述着,满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神情。
苏宇暗自摇头:傻柱这张破嘴实在惹祸。
说话从来不过脑子。
这么多年过去,傻柱在轧钢厂厨房还是个普通掌勺师傅,这张臭嘴功不可没。
得罪的人多了,上升的路自然堵死了。
要不是他手艺确实过硬,每逢招待贵客离不了他,怕是连厨师都当不成,早被下放车间当苦力去了。
三人追逐着从苏宇面前跑过。
他冷眼旁观,唇边浮起讥诮的笑意——傻柱这次可有苦头吃了。
易忠海瞧见苏宇时突然脚底打绊,险些栽跟头,眼中闪过惊惧之色。
他早已摸出规律:
但凡有苏宇在场,自己和傻柱、聋老太婆准没好事。
苏宇再次出现。
他没有加入,但不代表永远旁观。
“小苏,你怎么看这事?”刘海中凑近询问。
“没看法。”
苏宇清楚刘海中的打算——想拿他当枪使,推他去对付易忠海为首的三人小团体。
痴心妄想!
“你怎么能没想法?”刘海中显得有些急切。
“为什么不能?”
“你有想法你去。”
苏宇冷冷扫了刘海中一眼。
刘海中浑身一激灵,意识到自己太心急了。
苏宇是把利器,却不是他能驾驭的。若强行尝试,最后吃亏的必然是自己。
易忠海也沉不住气了。
见苏宇和刘海中低声交谈,以为他们在密谋介入。
“够了,都住手!”易忠海一把拽住贾张氏。
“易忠海,你——”贾张氏顿时暴怒。
“妈,傻柱肯定不是成心的……”秦淮如上前替傻柱辩解。
啪!
话未说完,贾张氏的巴掌已甩在她脸上。
“秦淮如,你给我记住!你是东旭的媳妇!”
“他活着时你是贾家的人,他死了你也别想脱离贾家!竟敢帮外人说话?”
“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贾张氏边说边伸手去抓秦淮如的脸。
“贾张氏,你还有完没完?”易忠海终于怒了。
他这一吼,反倒镇住了贾张氏。
“闹吧,随你闹!你家的事我不管了。”易忠海心力交瘁,猪队友实在带不动。
贾张氏何止是猪队友?
更是个见利忘义的蠢货,稍有机会就会背后捅刀。
“一大爷,你可是老贾的把兄弟,东旭的师父,也是淮如的师父,怎能不管我?”贾张氏有些慌了。
她终究存着几分小精明。
她心里明镜似的,这些年若不是易忠海处处护短,自己哪能在院里撒泼耍横?
一旦易大爷撒手不管,她的逍遥日子就算到头了。
傻柱方才那是无心之言,你可听清楚了?易忠海阴沉着脸对贾张氏道。
可他们...
就这么定了,权当他是说漏嘴。
但他终究是说了,不能轻饶,除非赔钱。给一百块,我就当没听见。贾张氏不依不饶地伸手。
要价太狠。
我做主,五十块结账。
易忠海微微颔首,余光扫见不远处的苏宇,决意快刀斩乱麻,绝不让那人有插足的空隙。
一大爷,我这...傻柱梗着脖子不情愿。平白无故要赔钱?
不过一句玩笑话罢了!
换作许大茂那窝囊废,就算说得再难听,谅他也不敢要半个子儿,否则非得揍得他满地找牙。
傻柱,苏宇在边上盯着呢。
要么现在掏钱息事宁人。
要么继续耗着,等他搅和进来,你以为五十块还能摆平?易忠海凑近他耳语道。
傻柱剜了苏宇一眼,眼底翻涌着恨意。
昨儿个厂里做小灶,本该是他的差事,偏叫这人抢了去,连带着油水也独吞了。
他恨毒了苏宇。
成,我认栽。傻柱咬碎后槽牙。
一大爷,我手头紧...傻柱讪笑着挠头,三番五次向易大爷借钱,怕是全年工钱都填不上这窟窿。
易忠海反倒暗喜。
他巴不得傻柱多借些,债欠得越多,这份恩情就越重,将来逼他养老的筹码就攥得越牢。
闹剧收场。
人群散尽。
朱苏宇嗤笑出声——整出戏码里,唯独傻柱这 ** 挨了揍,背了锅,还赔了钱。
苏宇早蹬着自行车直奔厂子去了。
眼见人走了,易忠海总算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轧钢厂里。
苏宇一到厂子,径直去拜见周师傅。
周师傅指点了他几处技术要点,又安排了些练手的活儿,督促他尽快提高钳工手艺。
回到车间,工友们的目光依然聚集在他身上。
晌午时分。
苏宇和几个工友结伴去食堂。
苏哥,今天这顿我请!
多亏你指点,下回钳工考核我准能过。
说话的是个比苏宇小两岁的小伙子,一脸感激。
这小伙子干活卖力,手艺也不差,就是没找准自己的短板,上回考核栽了跟头,被苏宇一语道破。
别见外,等你考过了再说。苏宇摆摆手。
小伙子用力点头。
正当苏宇和工友们说笑时,不远处傻柱阴恻恻地盯着他。
早上那事儿,苏宇连嘴都没张,就让他白白赔了贾张氏五十块钱。
这口气,他实在咽不下去。
勺子给我!
傻柱黑着脸冲到徒弟马华跟前,一把夺过饭勺,推得马华踉跄几步。
马华顺着师傅凶巴巴的眼神望去——
排队的人群里站着苏宇。
他顿时明白了:师傅这是要克扣人家的饭菜!
轮到苏宇打饭时,看到窗口后站着傻柱,他眉毛微微一动。
一份小鸡炖土豆,醋熘白菜,再加俩馒头。苏宇嘴角挂着笑,直视傻柱。
看这架势,他就知道傻柱要耍什么把戏。
放心!
咱们住一个院儿,我肯定给你多盛点儿。傻柱咬着后槽牙应道。
傻柱满脸得意。
他一勺子下去,盛起满满的小鸡炖土豆,周围的人看得直咽口水。
六十年代的小鸡炖土豆,一大锅土豆里只放一只小鸡,每个人能分到的肉少得可怜。
可傻柱这一勺里,竟然舀了三块大肉。
苏宇一愣,心想傻柱转性了?
然而,下一秒傻柱就开始抖勺。
鸡肉掉了,土豆掉了,最后饭盒里只剩下一小块土豆和一丁点肉都没有的鸡骨头。
“你的小鸡炖土豆。”傻柱得意地把东西倒进苏宇的饭盒。
他又舀了一勺醋熘白菜。
再抖。
最后只剩一小片白菜,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
馒头也不是从蒸笼里拿的新鲜热乎的,而是旁边拿来的两个隔夜冷馒头,又干又硬。
“傻柱,你太过分了。”苏宇冷冷地盯着他。
“在这儿,我说了算。”傻柱冷笑,“爱吃不吃,不吃滚蛋。后面人多着呢,别耽误工夫。”
他心里得意极了——苏宇害他丢了五十块钱,他就让苏宇饿肚子!
“傻柱,哪有你这么欺负人的?”
“傻柱,你太不像话了!”
“今天必须给个说法!”
和苏宇一起的人纷纷站出来替他说话。
“都给我闭嘴!”傻柱嚣张地敲了敲菜盆,“在食堂,我说了算!给你们吃,你们才能吃;不让你们吃,就饿着!再敢替姓苏的说话,信不信以后谁都别想吃饱?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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