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开辟的水稻田边上,有块一亩见方的坡地,背风向阳,脚下就是潺潺的溪水,视野开阔得能望到远处的竹林。我和蒙小玉蹲在坡上,用树枝在地上画着房子的轮廓时,她忽然指着远处的田埂说:“就在这儿建吧,开门就能看见稻子,秋天肯定金灿灿的好看。”
“好。”我握着她的手,在地上划出一道门的方向,“门朝东开,早上能晒着太阳,屋里亮堂。”
建这房子,是族长提议的。他说我和蒙小玉的婚事该办了,总不能一直挤在老屋里,“新石岭的日子越来越好,就得有新的家样子”。
动工那天,全族的人都来了。石头带着汉子们去山里砍木料,李叔指挥着打地基,女人们则在坡下的溪水边和泥,孩子们跑来跑去地递工具,比盖自己家的房子还起劲。
“九跃,这地基得深点,不然雨季怕塌。”李叔拄着拐杖,在地上敲出深深的印记,“我年轻时盖房,地基没打牢,一场雨下来,墙都裂了缝。”
“听您的。”我拿起锄头,往地基的沟里再刨深半尺,黑褐色的泥土里混着些细小的石子,看着就结实。
蒙小玉和几个女人把和好的石灰黄泥倒进沟里,用木槌一点点夯实。她的额角渗着汗,却笑得格外欢:“李叔说,这地基打得牢,日子才能稳当。”
“可不是嘛,”张婶在旁边打趣,“等房子盖好了,赶紧把婚事办了,让我们喝上喜酒,也早点抱大胖小子。”
蒙小玉的脸“腾”地红了,抡起木槌假装要打张婶,却被对方笑着躲开,引得女人们一阵哄笑。
木料运回来时,墨风也跟着凑热闹,用嘴叼着一根细木杆,往工地这边拖。虽然帮不上太大的忙,却跑得欢实,尾巴甩得像面小旗子。小狐狸则蹲在旁边的石头上,看着人们忙碌,时不时发出“叽叽”的叫声,像是在加油。
上梁那天,石头特意在梁上系了块红布,是蒙小玉用染好的苏木水染的,红得像团火。李叔站在梯子上,手里拿着把新斧头,往梁上象征性地砍了三下,嘴里念着:“一砍五谷丰登,二砍人畜兴旺,三砍岁岁平安!”
底下的人纷纷叫好,孩子们往梁上扔着糖果和花生,阿禾扔得最准,一颗糖正好落在蒙小玉手里。“小玉姐姐,沾喜气啦!”她拍手喊道。
蒙小玉握着那颗糖,对着我笑,眼里的光比红布还亮。
房子的框架搭起来后,就该砌墙了。这次用的青砖,是我们新烧的那批,青灰色里带着点白,是蒙小玉特意让多加了些石灰的缘故。她和女人们一起,把砖一块一块砌起来,泥浆抹得匀匀的,砖缝对齐得像用尺子量过。
“这墙砌得真好看。”我站在旁边看,忍不住赞叹。
“那是,”她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以后咱们的家,就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
屋顶铺茅草时,阿强自告奋勇爬上去铺,结果脚下一滑,摔了个屁股墩,茅草撒了一地。他爬起来拍了拍屁股,嘿嘿笑道:“这屋顶太热情,非要留我坐会儿。”
引得大家又是一阵笑。
房子渐渐有了模样。三间正房,一间灶房,还有个小小的院子,蒙小玉说要在院子里种棵石榴树,“开花时红火火的,结果了甜滋滋的”。
我在屋前的空地上,用剩下的青砖铺了块小平台,打算夏天晚上在这儿乘凉,能看见田里的稻子,还能看见天上的星星。蒙小玉说要在平台上摆两个石凳,再做个小木桌,“到时候沏上茶,听着虫鸣,多舒服”。
快完工时,白马在马栏里生了,是匹雪白的小马驹,跟它妈妈一样漂亮。墨风守在旁边,寸步不离,连吃饭都要叼着草料回去喂。
“你看墨风多疼小马驹,”蒙小玉抱着刚缝好的小被褥,往新房子里铺,“以后咱们有了孩子,你也得这么疼。”
我从后面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肯定比墨风还疼。”
她转过身,在我胸口轻轻捶了一下,眼里却满是笑意。
房子建好那天,正好是稻子抽穗的时节。站在新屋的门口望去,田里的稻子绿中带黄,风一吹,像波浪一样翻滚。溪水潺潺地流着,阳光洒在水面上,闪闪烁烁的。
蒙小玉在院子里种下的石榴树,居然抽出了几片新叶,嫩嫩的,透着股生气。小狐狸蹲在石榴树下,对着新叶好奇地嗅着。
“以后,这儿就是咱们的家了。”蒙小玉靠在我肩上,轻声说。
“嗯,咱们的家。”
我看着眼前的新屋,看着远处的田野,看着身边的人,忽然觉得,所有的奔波和努力,都有了归宿。这田边的房子,像扎在土里的根,把我们和这片土地紧紧连在一起,也把过去的记忆和未来的日子,连在了一起。
晚上,我们在新屋里点上油灯,灯光透过窗户,落在田埂上,像颗温暖的星。远处传来墨风和小马驹的嘶鸣,近处有小狐狸在院子里打盹的动静,一切都那么安稳,那么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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