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晨，何粥粥像往常一样提前到达总裁办。她习惯性地为周浅的咖啡杯预热，整理好当天的日程表，然后坐在自己的工位上，等待那个熟悉的身影。
八点整，周浅准时踏入办公室。但与往常不同，他没有直接走进内间，而是在何粥粥的工位前停下脚步。
“早。”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
“周总早。”何粥粥起身，将日程表递给他。
周浅接过文件，却没有立即离开。他的目光在何粥粥脸上停留片刻，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点点头：“九点召开部门会议，你准备一下。”
“好的。”何粥粥应道，心中隐隐不安。周浅今天的表情太过严肃，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宣布。
上午的会议中，周浅始终没有看何粥粥一眼。他公事公办地听取汇报，冷静地做出决策，仿佛又变回了那个不近人情的冰山总裁。何粥粥低头记录，心中莫名失落。
会议结束后，琳达叫住何粥粥：“粥粥，来我办公室一下。”
何粥粥跟着琳达走进小会议室，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坐。”琳达的表情有些复杂，“你的临时秘书任期明天正式结束，下周一回市场部报到。”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这个消息时，何粥粥的心还是猛地一沉。她勉强保持平静：“好的，我需要做什么交接工作吗？”
琳达递给她一个文件夹：“这是交接清单。周总特别交代，让你把手上所有工作整理好，直接向他汇报。”
何粥粥接过文件夹，手指微微发颤：“周总...有没有说什么？”
琳达叹了口气：“周总只说了工作安排。不过，”她压低声音，“我从未见过周总对哪个助理如此上心。这段时间，你确实改变了他很多。”
回到工位，何粥粥翻开交接清单，发现周浅亲自批注了许多细节。甚至在最后一页，有一行手写的小字：“感谢这三个月的协助。”
这简单的六个字，让何粥粥眼眶发热。她想起这三个月的点点滴滴：从最初的战战兢兢，到后来的默契配合；从那个泼洒红酒的尴尬夜晚，到庆功宴上的公开表扬...
“何助理。”周浅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何粥粥慌忙起身：“周总。”
周浅的目光落在交接清单上：“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我会按时完成交接。”
周浅点头，沉默片刻后说：“市场部新成立的项目组需要负责人，我推荐了你。”
何粥粥惊讶地抬头：“我？可是我才...”
“你足够优秀。”周浅打断她，“这三个月的表现证明了你的能力。”
这是周浅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肯定她。何粥粥心中五味杂陈，既为得到认可而欣喜，又为即将离开而难过。
“谢谢周总的信任。”她轻声说。
周浅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走到办公室门口时，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推门而入。
接下来的几天，何粥粥忙碌地整理交接文件。她刻意放慢速度，仿佛这样就能延长在总裁办的时光。周浅也变得异常忙碌，经常外出开会，两人几乎碰不到面。
周四下午，何粥粥终于整理完最后一份文件。她轻轻敲响周浅办公室的门。
“进。”周浅的声音传来。
他正站在窗前讲电话，见何粥粥进来，简单交代几句便挂断了。
“周总，所有文件都整理好了。”何粥粥将文件盒放在桌上。
周浅转过身，目光落在文件盒上：“这三个月，辛苦你了。”
“是我该谢谢周总给我学习的机会。”何粥粥真诚地说。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夕阳透过窗户，在办公室投下长长的影子。
“那个项目组...”周浅突然开口，“如果你不愿意，可以拒绝。”
何粥粥摇头：“我会努力做好。”
周浅点头，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信封：“这是推荐信。如果需要任何帮助，可以随时联系我。”
何粥粥接过信封，指尖不经意擦过周浅的手。两人同时一震，迅速分开。
“周总，”何粥粥鼓起勇气问，“我们还会见面吗？”
周浅的眼中闪过一丝波动：“公司不大，总会遇到的。”
这个回答让何粥粥心中酸涩。她明白，一旦离开总裁办，他们之间那道无形的界限将更加清晰。
周五下班前，何粥粥收拾好个人物品。她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工作了三月的工位，心中空落落的。
电梯到达时，她意外地发现周浅站在里面。
“周总。”她轻声问候。
周浅点头：“我送你下去。”
电梯缓缓下行，狭小空间里弥漫着沉默。何粥粥盯着跳动的数字，心中百感交集。
到达一楼时，周浅突然说：“那盆多肉，你带走吧。”
何粥粥愣住：“可是...”
“它需要人照顾。”周浅的声音很轻，“就像有些人，需要被记住。”
电梯门打开，周浅率先走出，没有回头。何粥粥站在原地，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渐行渐远，泪水终于模糊了视线。
她知道，这一别，也许就是两个世界的距离。但那段共同度过的时光，将永远留在她心中。
而走出大楼的周浅，坐在车里，久久没有发动引擎。他握紧方向盘，眼中闪过挣扎。
“再等等，”他对自己说，“等我足够强大，一定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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