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瑞琪几乎一有空就泡在图书馆。
那天在校长办公室，邓布利多曾向她解释，正是那本附着灵魂的笔记本，操控了金妮·韦斯莱打开密室，并在墙上留下了那些恐吓性的字句。
更糟的是，它还在机缘巧合下诱使哈利·波特亲自闯进密室。
“幸好波特既勇敢又忠诚，”邓布利多的语气中带着欣慰，“他召唤了凤凰福克斯，还用格兰芬多宝剑杀死了藏在密室里的蛇怪。”
那本带有灵魂的笔记本，也被哈利用蛇怪的毒牙彻底摧毁。
至于被袭击的学生，以及洛丽丝夫人，他们只是看到了蛇怪的倒影，才侥幸只是被石化。
瑞琪皱了皱眉：“蛇为什么会主动伤人？”
“那已经不是一条蛇了。”邓布利多的眼神沉下来，“蛇怪是由黑魔法培育出来的怪物，早已失去了蛇的本性，只剩下杀戮的冲动。”
“可它还能说蛇语，会不会……多少保留了蛇的习性？能不能让它恢复？”
“还有波特，他为什么也会说蛇语？他也是魂感者吗？”
她追问的语气带着一点急切。
邓布利多却转开话题：“下学期会有一位更合适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既然你对黑魔法颇感兴趣，不妨在课堂上多用心。”
唐瑞琪听得明白，这是委婉的拒绝。
身为拉文克劳，她很清楚：想得到教师不愿教授的知识，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自己去找。
可她翻遍了能借阅到的书籍，字里行间只有零碎的只言片语；
至于附灵器物，更是一片空白，像有人刻意抹去了答案。
求知欲在缺口里滋长，愈发执着。
傍晚的地牢走廊潮湿阴冷，空气里带着药渣与湿石的味道。烛台的光在墙上摇晃，把影子拉得细长。
瑞琪在门口犹豫了好几秒，才抬手敲开魔药办公室的门。
门轴吱呀一声打开，药香扑面而来。
斯内普正弯腰在药架上翻找什么，长袍的下摆微微摆动。他转头，目光从瓶瓶罐罐之间移到她身上。
“斯内普教授，您能给我开一份禁书区的借阅许可吗？”
斯内普以为瑞琪又在研究什么高级魔药配方，脑子里甚至闪过一个荒唐的问题：
—这姑娘熬药的时候，炸过坩埚吗？
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华国小女巫一贯沉稳持重，他想象不出唐瑞琪炸了坩埚后，会不会像其他学生一样，灰头土脸、惊慌失措。
这个念头一闪即逝，却在他嘴角压出一抹极淡的弧度。
“……什么书？”
瑞琪没敢直说，想要全部禁书区的许可，含糊其辞：
“嗯……黑魔法生物，还有黑魔法方面的……我不太清楚具体有哪些书……”
他的手指顿在半空，脸色当即一沉，声音骤冷：“你说什么？”
“我想查查蛇怪……”
“够了！”他冷冷打断，啪地合上手里的瓶塞，那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脆。
斯内普转过身，长袍的下摆在地面划出一道弧线。
“唐小姐，你的院长是弗立维教授。我只教魔药，魔药学之外的问题，去找你自己的院长。”
斯内普的态度突然变得冷漠，让瑞琪一怔，肩膀微微一缩，连忙退后半步：“对不起，斯内普教授，我知道了。”
瑞琪一点儿都不想知道斯内普喜怒无常的原因，她只想赶紧离开这儿，后退着离书桌远了小半步。
“站住。”
他从药架的阴影中缓缓走出来，脚步无声，却一步步逼近，直到两人之间只隔着一张书桌。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缓和：“你想知道些什么？”
瑞琪咬了咬唇：“蛇怪……算黑魔法生物吧？您说过魔杖不分善恶，关键在巫师。那黑魔法呢？黑魔法生物呢？它们也不分善恶吗？”
“魔杖没有善恶，巫师才有。”斯内普缓缓道，语速如同药液一点点从滴管落下。
“黑魔法，无论是咒语，还是所谓‘黑魔法生物’，本质都是巫师造出来的武器——危险，但未必天生邪恶。真正的邪恶，是那只操控它们去杀人的手。”
瑞琪又问，“那为什么要禁止黑魔法？霍格沃茨只教防御，却不教我们黑魔法。”
斯内普的嘴角勾起一丝讥诮：“因为你们承受不起代价。黑魔法是把双刃剑，砍向别人时锋利，也会反噬握剑的人。”
瑞琪还想再问，可他那双黑眼已经把她的话生生压了回去。
良久，他低声补了一句，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但有时候，那也是必须付出的代价。”
他把手里的药瓶放回架子上，瓶身碰撞发出轻微的“叮”声，转身扫了她一眼：
“你最好永远不要去碰它。回去吧，别再为没用的问题浪费我的时间。”
声音不高，却沉得发哑。
灯光下，他的眼睛深得看不见底，像藏着什么她一时读不懂、也不该去碰的东西。
见斯内普的语气松了些，瑞琪立刻抓住机会， “那……教授，要是我想查查资料，能不能给我批个禁书区的借阅许可？”
斯内普狠狠瞪了她一眼：“你给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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