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部!”邓布利多清晰地说完,便毫不迟疑地踏入了猛然升腾起的碧绿色火焰中,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几分钟后,壁炉的火焰再次变成绿色。邓布利多率先跨出壁炉,紧接着是肥胖圆脸、神色极度不耐烦的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和紧随其后的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鲁弗斯·斯克林杰。
就在他们踏出火焰的瞬间,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校长室中央仿佛被陨石击中,烟尘尚未完全散去,一个巨大的深坑赫然在目,周围散落着各种家具残骸和被冲击波扭曲的银器!麦格教授正站在破洞旁边,脸色铁青,魔杖还举在手里,显然刚刚试图修复或检查过现场,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没等福吉开口询问犯人,麦格教授已然转过身,对着邓布利多厉声吼道:
“阿不思·邓布利多!”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看在梅林的裤子的份上!你去魔法部报案之前……难道就没有想到再给洛哈特那个卑劣无耻的杂种补上一道石化咒吗?!他在我们刚刚离开的那么一小会儿功夫里——醒过来了!用不知道藏在哪里的备用魔杖炸毁了这办公室!然后……钻进禁林深处逃跑了!!!”
邓布利多露出一副极其震惊和懊恼的表情,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哦!我亲爱的米勒娃,我……我真该死!”他痛心疾首地说,“我看见他被西弗勒斯揍得……那么狠,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我以为……我以为他已经彻底失去意识,甚至……可能快不行了!完全没料到他竟然还能有力气挣脱束缚,甚至还能施展魔法!哦,梅林在上,这是我严重的疏忽!”
福吉极其不耐烦地打断:
“邓布利多!别告诉我,你说的那个袭击学生、罪大恶极的犯人已经跑了!!”他大声嚷起来,额头渗出油汗。
邓布利多这才像刚注意到水晶球一样,“惊讶”地指着碎石堆里那个带裂痕的球:
“啊!梅林没有完全抛弃我们!”他快步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拂去水晶球上的尘土,捧着它走回来,指着那道明显的裂痕,“看,福吉部长,斯克林杰司长。幸好在刚才那场……不幸的混乱中,这个记录着审问全过程的水晶球没有被完全摧毁,只是受到了一点……小小的损伤。里面封印着洛哈特的完整口供!我想,这足以作为关键的证据。”
福吉和斯克林杰立刻凑近细看。水晶球内光影流转,伴随着洛哈特平板的声音,回放着罪行——偷窃冒险经历、施遗忘咒、下药、迷奸……画面和声音都还算清晰。但当放到最敏感的地方时——那道深深的裂痕如同疤痕般贯穿了画面,水晶里回放的声音在此处变得极为嘈杂、扭曲、模糊不清,“巴……唔……咕噜……”之后的具体内容根本无法分辨!紧接着画面剧烈抖动,爆开一片银光乱流,彻底没了影像。
斯克林杰眉头紧锁,鹰隼般的眼睛死死盯着那道裂痕所在的关键位置。他指着裂痕部分,语气严厉地说道,“至关重要的信息——他的药从何而来?谁在背后威胁操纵他?谁给了他潜入霍格沃兹的途径?最关键的名字在这里缺失了!被裂痕干扰了!”
福吉也凑过去仔细听,果然只听到一片混乱的杂音。“等等!这药剂!”他指着水晶球里斯内普逼灌吐真剂的画面,声音突然拔高,充满了恼怒和不赞同,“又是吐真剂!又是斯内普那家伙!如果我没记错,我们魔法部魔药安全委员会已经因为他的一些……争议性做法,撤销了他‘魔药大师’的资格认证!按照规定,他无权制作并使用这种高管制级别的成品药剂!这是违法行为!”
邓布利多却在一旁用一种“事不关己”的语调,轻描淡写地抛出了一枚重磅炸弹:
“哦,关于这个啊,康奈利,”邓布利多微微推了推半月形眼镜,蓝眼睛闪烁着无害的光芒,“我想你可能是消息滞后了。就在去年圣诞节,国际魔药协会仲裁委员会已经正式通知我,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通过了严格的魔药大宗师考核……他非常成功地……晋升为——魔药大宗师。认证函大概还在走流程……你知道那些国际公文总是慢得很。”
“魔……魔药……大宗师?!!”福吉像只被掐住脖子的公鸡,刚才还义愤填膺的尖叫瞬间噎在喉咙里,因为震惊过度而发出滑稽的漏气声。他脸上的愤怒瞬间被难以置信的茫然取代,然后猛地被巨大的信息冲击涨得通红。他张着嘴,看看邓布利多,再看看水晶球里那个冷漠的黑色身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斯克林杰也如同被施了石化咒,惊愕地钉在了原地,满脸的难以置信。魔药大宗师!那是传说中的称号!整个巫师界活着的传奇!他的身体瞬间僵硬,看向邓布利多的眼神充满了震惊。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丝滑却冰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诸位,日安?”
斯内普冷漠地看着办公室中央的破洞和一脸铁青的麦格教授,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
“啧。看起来我们的‘大冒险家’逃跑了?”
斯克林杰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将注意力转回案件本身,盯着斯内普,语气强硬但已经少了之前的咄咄逼人:
“斯内普教授!”,斯克林杰指着水晶球说道:“洛哈特的证词中提及,是你亲自从现场带走了那位被袭击的学生。按照程序,您和那位学生作为最直接的受害者和关键证人,必须出庭作证并正式提出指控!他的名字是什么?现在在哪?请你带他过来!”
斯内普缓缓转过身,正对着斯克林杰。他的下巴倨傲地抬起,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冷傲: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斯克林杰司长?”他的词语咬的格外清晰,“洛哈特·吉德罗这个戴着‘英雄’面具的强奸犯、小偷、骗子,在你们‘专业’而‘高效’的傲罗眼皮底下,至少像他吹嘘的那样‘活跃’了二十年!他洗劫了多少真正的英雄?在你们不知道的时候,玷污了多少个被迷晕然后被遗忘的灵魂?你们可曾抓住过他一丝一毫的马脚?嗯?”斯克林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但作为执法者,他仍坚持立场:
“那是因为在此之前,我们并不知道他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而且没有受害者站出来正式控告他!我们不可能在没有事实证据和受害人控告的情况下随意逮捕一位有身份、有声望的公众人物!这是程序!”
“程序?”斯内普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尖锐的讽刺,“多么完美的借口!那么现在,已经有犯罪事实暴露于你们眼前了,也有实际证据。”斯内普指了指水晶球,“你们去抓他呀?在犯人没有抓到之前就要求我们将受害者推到日光之下?我是不是该庆幸,这位受害者恰好拥有两位稍有地位的校长和老师?否则他此刻大概已经暴露于大庭广众之下,被媒体的闪光灯和无休止的恶意问题逼得精神崩溃,成为连话都说不清的可怜虫!而洛哈特依然逍遥法外?”
他向前逼近一步,周身散发出的威压让斯克林杰不自觉地后退一步,“说说看,连罪犯都抓不住的斯克林杰司长,我凭什么相信你们有能力保证我学生的安全?!相信你们所谓的‘程序’,足以在他勇敢站出来说出事实之后,保护他不被躲在暗处的肮脏目光审视、议论、嘲笑、甚至是……被威胁?!我绝不会允许我的学生在未来的每一天,都背着‘被洛哈特下药差点得手的小男孩’的名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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