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的夕阳将侯府朱红大门染成暖橙色,却驱不散空气中的压抑。
侯府的马车刚停稳,柳氏便扶着丫鬟的手匆匆下车,宝蓝色褙子的裙摆扫过马车踏板,脸上还带着宫宴后的疲惫与几分对沈玥 “出风头” 的不满。
沈婉清跟在她身后,已换下宫宴时的月白色琴服,穿了一身家常的粉色襦裙,领口绣着细碎的桃花纹,却难掩眼底的慌乱 —— 从皇宫回程的一路上,她都在担心春桃下毒的事会败露,指尖把帕子攥得皱成一团。
沈玥最后下车,淡紫色雪纺衣裙在夕阳下泛着柔和光泽,颈间的细银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她走得从容,袖中藏着的绒绒时不时用小爪子轻碰她的手腕,传递着警惕的信号;雪影则跟在她脚边,雪白的毛发在暮色中格外显眼,冰蓝色的眼睛死死盯着沈婉清的背影,像是在监视猎物。
“玥儿,今日宫宴你虽得了陛下几句夸赞,却也不该让那些鸟儿围着你胡闹,失了侯府的体面。”
柳氏刚站稳,就对着沈玥发难,显然还在为沈玥抢了沈婉清的风头耿耿于怀。
安定侯沈毅也从马车上下来,他穿着一身藏青色锦袍,腰间玉带松了半寸,脸上带着几分酒意,闻言只是皱了皱眉,却没说话 —— 在他心里,沈玥依旧是那个 “粗鄙不懂事” 的乡下丫头,不值得过多关注。
沈玥却没像往常一样沉默,她上前一步,直接拉住柳氏的手腕,语气坚定:“娘,女儿今日要揭发一件事 —— 沈婉清让春桃给我下毒,若不是绒绒提醒,我恐怕已经没命从皇宫回来了!”
“什么?下毒?”
柳氏猛地愣住,下意识地看向沈婉清,宝蓝色褙子的袖口微微晃动,显然不信。
沈婉清更是吓得脸色惨白,粉色襦裙的裙摆都在微微颤抖,她立刻上前一步,抓住柳氏的另一只手,声音带着哭腔:“娘!姐姐胡说八道!我怎么会给姐姐下毒?我们是亲姐妹啊!一定是姐姐误会了!”
“误会?”
沈玥冷笑一声,目光扫过站在沈婉清身后的春桃 —— 春桃穿着一身青布丫鬟服,头垂得更低,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脸色比沈婉清还要难看,显然是做贼心虚。
“是不是误会,去沈婉清的院落查一查就知道了。”
沈玥转向安定侯,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爹,女儿只求您给我一个公道 —— 若是我真的胡说,甘愿受罚;可若是沈婉清真的下毒害我,您也不能偏袒她!”
安定侯的酒意瞬间醒了大半,他看着沈玥眼中的认真,又看了看沈婉清慌乱的神情和春桃的躲闪,心里渐渐有了疑虑。
他沉吟片刻,沉声道:“好,就去婉清的院落查 —— 若是真有此事,侯府绝不姑息!”
柳氏还想替沈婉清辩解,却被安定侯一个眼神制止,只能不甘心地跟着众人向沈婉清的院落走去。
沈婉清的院落精致奢华,院中的池塘里还飘着几片残荷,夕阳落在池塘水面,泛着细碎的金光。可此刻,没人有心情欣赏这美景。
“沈婉清,你说你没下毒,那敢让苍耳搜一搜你的房间吗?”
沈玥站在院落中央,对着沈婉清喊道。
话音刚落,一道深灰色的身影从院外冲了进来 —— 是苍耳!它不知何时从后院跑了过来,深灰色的毛发在暮色中泛着冷光,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警惕,显然是收到了沈玥的信号。
沈婉清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声音发颤:“不…… 不行!我的房间是女儿家的私密之地,怎么能让一只狗进去搜?”
“怎么?不敢了?”
沈玥步步紧逼,“若是你没做亏心事,怕什么搜查?”
安定侯也沉声道:“婉清,让苍耳搜 —— 证明你的清白!”
沈婉清看着父亲严肃的表情,知道躲不过去,只能咬着牙,僵硬地站在原地,心里却在祈祷春桃已经把毒药藏好了。
“苍耳,找‘苦东西’。”
沈玥用兽语对苍耳下令 —— 她知道,苍耳的嗅觉极其灵敏,尤其是对毒药这种有特殊气味的东西,更是敏感。
苍耳立刻明白了沈玥的意思,它低吠一声,冲进沈婉清的房间。
众人都跟在后面,紧张地看着 —— 柳氏攥紧了帕子,安定侯眉头紧锁,沈婉清则双手合十,心里不停默念 “不要找到”。
没过多久,苍耳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嘴里叼着一个小小的油纸包,油纸包上还沾着些许灰尘。
它跑到沈玥面前,放下油纸包,然后转向春桃,猛地低下头,对着她凶狠地狂吠起来,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愤怒,像是在指控她。
春桃吓得 “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青布丫鬟服的膝盖处瞬间沾了泥土,她浑身发抖,声音带着哭腔:“不是我!是…… 是婉清小姐让我做的!”
“你胡说!”
沈婉清尖叫起来,冲上去想打春桃,却被安定侯一把拉住。
“春桃,你说清楚 —— 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定侯的脸色铁青,藏青色锦袍的领口因为愤怒而微微敞开,眼神里满是威严,吓得春桃不敢再隐瞒。
“是婉清小姐!”
春桃哭着喊道,“宫宴休息时,小姐让我给沈玥小姐的茶里下毒,还说只要沈玥小姐不在了,侯府就只有她一个千金,再也没人跟她抢爹娘的宠爱,抢侯府千金的位置!她还说,若是我不做,就把我卖到窑子里去!”
她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纸包,“这是小姐给我的砒霜,剩下的都在刚才苍耳找到的油纸包里…… 我害怕,没敢全放,只放了一点点,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柳氏看着地上的油纸包和春桃手里的纸包,又看了看沈婉清惨白的脸,彻底愣住了,宝蓝色褙子从肩上滑落了一角也没察觉 ——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一直疼爱的 “乖巧女儿”,竟然会做出这么恶毒的事!
安定侯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沈婉清,声音都在颤抖:“婉清,你…… 你竟做出这种手足相残、草菅人命的事!我侯府怎么会养出你这样的女儿?”
沈婉清彻底崩溃了,她瘫坐在地上,粉色襦裙沾满了泥土,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却还在徒劳地辩解:“我没有!是春桃诬陷我!是她收了姐姐的好处,故意害我!爹,娘,你们要相信我啊!”
“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
沈玥走上前,指着苍耳找到的油纸包,“这油纸包上有你的香水味,春桃说的砒霜,和宫宴上我打翻的茶水里的‘苦东西’味道一致 —— 绒绒能闻出来,苍耳也能闻出来,你还想抵赖吗?”
雪影也走到沈婉清面前,对着她凶狠地龇牙,喉咙里发出低沉的 “呜呜” 声,像是在警告她不要再撒谎;绒绒则从沈玥的袖中探出头,红宝石似的眼睛里满是愤怒,对着沈婉清轻轻 “咕咕” 叫了两声,像是在证实沈玥的话。
证据确凿,沈婉清再也无法抵赖。
她看着周围人失望、愤怒的眼神,尤其是柳氏眼中的难以置信,终于明白 —— 她苦心经营的 “乖巧才女” 形象,彻底毁了。
夕阳彻底落下,暮色笼罩了整个侯府。
沈婉清的哭声在院落里回荡,却再也没人像往常一样心疼她、安慰她。
安定侯看着地上的毒药和崩溃的沈婉清,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来人,把沈婉清关进柴房,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探视!春桃…… 交给管家,按侯府规矩处置!”
侍卫立刻上前,将瘫软的沈婉清架起来,向柴房的方向走去。
沈婉清一边挣扎,一边哭喊:“爹!娘!我错了!你们饶了我吧!”
柳氏看着她的背影,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却没有再像往常一样护着她 —— 这次,沈婉清是真的错了,错得离谱。
沈玥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切,心里没有丝毫喜悦,只有一丝沉重。
她转头看向身边的苍耳、雪影和绒绒,轻轻摸了摸它们的头 —— 若不是有它们帮忙,她恐怕早就成了沈婉清的刀下亡魂。
“谢谢你们。”
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感激。
苍耳用头蹭了蹭她的手心,雪影跳到她的肩膀上,绒绒则钻进她的袖中,用小脑袋轻轻蹭她的手腕。
安定侯走到沈玥面前,看着她的眼神里,第一次没有了之前的轻视,反而多了几分复杂和愧疚:“玥儿,之前是爹错了,没有好好护着你…… 以后,爹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沈玥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却没有多说什么 —— 她知道,这份 “愧疚” 来得太晚,也太脆弱,她能依靠的,终究只有自己和身边的这些 “兽系伙伴”。
暮色渐浓,侯府的灯火一盏盏亮起,却照不亮每个人心中的复杂与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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