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南脑子里嗡地一下,像是被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给砸懵了。
又给她五十亩?
别说开个小小的供销社,就是建个农场都绰绰有余了!
“王虎,你……你没听错吧?”孟昭南的声音都有点飘,她抓着陆砚池的胳膊,才感觉自己还站在地上。
“没错,嫂子!”王虎激动得脸都红了,他把胸脯拍得邦邦响,“师长亲口下的命令!让我跑快点来告诉你,让你高兴高兴!还说,那地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部队全力支持!”
陆砚池看着自家媳妇儿那副傻掉的模样,又看了看兴奋得找不着北的王虎,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彻底松弛下来。他拍了拍王虎的肩膀,声音沉稳。
“知道了,辛苦你了,快回去休息吧。”
“不辛苦不辛苦!”王虎嘿嘿笑着,挠了挠头,“那营长,嫂子,我先走了!明天工程连的兄弟们就该来找嫂子报到了!”
王虎一步三回头地走了,院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孟昭南还愣在原地,眼睛眨巴着,显然还没从这巨大的惊喜中回过神来。
陆砚池关上院门,转身走到她面前。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抬起手,轻轻地,帮她把被风吹乱的一缕头发拨到耳后。
刚才那股要把她生吞活剥的怒火,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高兴了?”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沙哑。
“嗯!”孟昭南重重地点头,眼睛里像是落满了星星,亮得惊人。
她一把抱住陆砚池的腰,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兴奋地嚷嚷:“陆砚池,我现在有一百亩地了!我可以种好多好多的东西!种粮食,种蔬菜,种水果!我的供销社,这下稳了!”
她实在是太高兴了,高兴得有点语无伦次。
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后怕,在这一刻,都被这五十亩地带来的巨大喜悦冲刷得一干二净。
陆砚池被她撞得往后退了半步,稳稳地托住她,任由她在自己怀里撒欢。
他能感觉到她发自内心的雀跃,那种鲜活的,蓬勃的生命力,让他那颗被后怕攥紧的心,也跟着舒展开来。
“那片地不好弄。”他抱着她,声音平平地陈述着事实,“就在营区东头,全是石头和沙砾,土层很薄,距离很远,所以一直荒着。”
“我不怕!”孟昭南从他怀里抬起头,脸上满是自信的光彩,“有工程连帮忙,再硬的石头也能给它撬开。土层薄,我就想办法肥地。没有水源,我们就挖渠引水,办法总比困难多。”
“走,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她从陆砚池身上跳下来,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走,一刻也等不及了。
“现在?天都黑了。”陆砚池有些无奈。
“黑了才好,正好没人。”孟昭南的眼睛在月光下闪闪发亮,“我得好好规划规划,明天工程连的人来了,我得告诉他们从哪儿下手。”
陆砚池拗不过她,只好由着她拉着自己,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小院。
夜里的营区很安静,只有巡逻战士的手电光偶尔划破黑暗。
他们很快就走到了营区东头。
借着明亮的月光,一大片荒凉的土地展现在眼前。
果然如陆砚池所说,这里遍地都是大大小小的石块,夹杂着一些枯黄的杂草,地面高低不平,看起来确实很棘手。
可孟昭南非但没有气馁,反而更加兴奋了。
挑战越大,改造成功后的成就感就越强。
她挣开陆砚池的手,像一只欢快的兔子,在这片地上跑来跑去,一会儿弯腰捡起一块石头掂量掂量,一会儿又蹲下去,用手扒拉着薄薄的土层。
陆砚池就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里一片安宁。
“陆领导?孟同志?”
一个声音忽然从不远处传来,带着几分诧异。
两人回头,看到后勤处的张干事正从不远处的小路上走过来,他手里提着个饭盒,看样子是刚从食堂加完班回来。
“张干事。”陆砚池点了下头。
张干事的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那片荒地上,表情有些复杂。
“这么晚了,你们这是……来看地?”他试探着问。
今天下午那场轰动全师的风波,他自然也看到了。徐耀被当场带走,孟昭南不仅没事,还得了这么大一块地当奖励,这消息早就传遍了。
“是啊。”孟昭南拍了拍手上的土,笑吟吟地站起来,“陈师长把这块地批给我了,我提前来看看,做个规划。”
“五十亩啊……”张干事咂了咂嘴,语气里透着一股说不清是羡慕还是别的什么情绪,“孟同志可真是好本事。这块地可是块硬骨头,之前好几拨人都想啃,最后都放弃了。”
“事在人为嘛。”孟昭南不以为意。
“那倒也是。”张干事笑了笑,但那笑意没到眼底,“不过孟同志也要小心,这风头太盛,未必是好事。徐主任虽然被审查了,可他在省城的姑妈……”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陆砚池的脸色沉了下来。
孟昭南却抢在他开口前,接过了话头,她的声音依旧带笑,却多了几分清冷。
“多谢张干事提醒。不过我这人没什么大本事,就是会种点地。我种地是为了让西北的人民能多吃一口新鲜菜,不是为了出什么风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至于别人的姑妈是谁,我管不着,也没兴趣管。”
她这番话说得软中带硬,直接把张干事堵了回去。
张干事的脸色变了变,干笑两声:“孟同志说的是,是我多嘴了。你们忙,我先回了。”
说完,他便提着饭盒,脚步匆匆地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孟昭南脸上的笑容才慢慢收敛。
她知道张干事的话是提醒,也是一种试探。徐耀倒了,但徐家在省里的关系网还在。今天她让徐耀颜面扫地,这梁子算是结下了,以后的麻烦,少不了。
“别理他。”陆砚池走到她身边,声音低沉,“有我在。”
“我没怕。”孟昭南仰头看他,月光下,男人的轮廓坚毅又可靠。
她心里暖暖的,之前那点不快也烟消云散。
她重新把注意力放回这片土地上,拉着陆砚池继续往里走。“陆砚池,离这边最近的水源在哪里?”
“再往东走三百多米,就是咱们营区的水源保护区,一条从山上流下来的溪流。”陆砚池给她指着方向。
两人顺着地势,朝着溪流的方向走去。
很快,一阵潺潺的水声就传了过来。
一条不宽的小溪,在月光下泛着粼粼的波光,溪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圆润的鹅卵石。
这就是整个营区的生活用水来源。
孟昭南蹲下身,好奇地伸出手,探入溪水中。
水流拂过指尖,带着山泉特有的清冽。
但就在下一秒,她的表情微微一变。
这水……有点不对劲。
除了冰凉的触感,她还从水里,感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法忽视的死气。
那是一种和她空间里灵泉的生命气息,截然相反的感觉。
很淡,普通人根本察觉不到,可对于拥有灵泉的她来说,却异常清晰。
她猛地抬起头,顺着溪流往上看。
溪水是从山上流下来的,源头在更深的山里。
“陆砚池。”她站起身,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你过来感觉一下这水。”
陆砚池有些不解,但还是依言蹲下,也把手伸进了水里。
“怎么了?不就是山泉水吗?有点凉。”他感受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不是。”孟昭南摇了摇头,她盯着在自己指尖打转的溪水,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
“这水里有东西。”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么一大片靠近水源的土地,会一直荒芜着了。
问题,不是出在地上的石头,而是出在这赖以生存的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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