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珩还在对着窗外的山形评头论足,喋喋不休,林喻却心神沉入识海,调出之前系统存档的广域扫描结果。六个坐标光点在意识中依次亮起,清晰地呈现出来:
【至阳\/地火属性异常点】:
【南疆·焚炎山核心】(距离:约一万三千里)能量强度:极高(★★★★★) 危险等级:致命
【西极·赤曜大漠深处】(距离:约九千里)能量强度:高(★★★★☆) 危险等级:高
【东海·归墟海眼外围】(距离:约一万八千里)能量强度:极高(★★★★★☆) 危险等级:未知(极高)
【雷暴\/天雷属性异常点】:
【北境·雷霆山脉主峰】(距离:约一万五千里)能量强度:极高(★★★★★) 危险等级:致命
【南海·风暴角】(距离:约两万里)能量强度:高(★★★★☆) 危险等级:高
【西域·雷鸣废墟】(距离:约八千里)能量强度:中(★★★☆☆) 危险等级:中高
林喻看完之后,“系统,以我当前位置为中心,重新扫描并标记【至阳\/地火属性】及【雷暴\/天雷属性】异常点,更新距离信息。”
【指令确认。开始以宿主当前位置(安陵县)为中心进行区域性能量扫描……扫描中……扫描完成。数据更新如下:】
【至阳\/地火属性异常点】:
【南疆·焚炎山核心】(最新距离:约一万八千里)能量强度:极高(★★★★★) 危险等级:致命
【西极·赤曜大漠深处】(最新距离:约一万一千里)能量强度:高(★★★★☆) 危险等级:高
【东海·归墟海眼外围】(最新距离:约两万三千里)能量强度:极高(★★★★★☆) 危险等级:未知(极高)
【雷暴\/天雷属性异常点】:
【北境·雷霆山脉主峰】(最新距离:约三百里)能量强度:极高(★★★★★) 危险等级:致命
【南海·风暴角】(最新距离:约两万四千里)能量强度:高(★★★★☆) 危险等级:高
【西域·雷鸣废墟】(最新距离:约九千五百里)能量强度:中(★★★☆☆) 危险等级:中高
目光在这六个更新了距离信息的坐标上快速扫过。当看到【北境·雷霆山脉主峰】距离此刻所在位置仅约三百里时,林喻瞬间做出了决定。
“停车。”林喻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打断了赵珩的唠叨。
车队应声而停。
赵珩一愣,诧异地看着他:“怎么了?又要干嘛?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林喻没有看他,直接推开车门走了下去,目光投向北方那天际,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我需即刻前往雷霆山脉主峰一行。你自行回京。”
“雷霆山脉主峰?!”赵珩差点从马上跳起来,也连忙跟着下车,脸上瞬间写满了惊骇和兴奋,“就北边那片终年打雷、鸟不拉屎的绝地?你去那儿干嘛?找死吗?!不行!太危险了!”
“我自有分寸。”林喻不欲多言,心念一动,沟通系统:“系统,规划前往【北境·雷霆山脉主峰】的最快路线。启动实时导航。”
【指令确认。规划前往【北境·雷霆山脉主峰】最优路线……路线生成完毕。启动实时导航辅助。预计距离:三百里。警告:目的地能量场极度狂暴,天雷无差别攻击,危险等级:致命。】
一道只有林喻能看到的半透明能量路径图在他视野中展开,清晰地指向北方不远处那片被浓重雷云笼罩的黑色山脉。
“不行!我还是得跟你一起去!”赵珩猛地抓住林喻的胳膊,语气异常坚决,甚至带着点耍无赖,“那种地方一个人去太危险了!多个人多个照应!我武功不弱,轻功也好,绝不会拖你后腿!说不定关键时刻还能帮你挡……呃,帮你看看路呢!”
林喻微微蹙眉,试图甩开他的手:“放手。此地非你能去。”
“我不放!”赵珩抓得更紧了,几乎整个人都要贴上来,开始死皮赖脸,“你不带我去,我就……我就自己去!反正我知道方向了!到时候我要是死在里面,就是你害的!你忍心吗?”
他见林喻脸色微沉,立刻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林喻~国师大人~你就带我去嘛!我保证听话!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我就跟在你后面,绝对不乱跑!求你了!这么刺激的事儿,一辈子可能就这一次机会!”
林喻看着他这副泼皮无赖的样子,眉头皱得更紧。以赵珩的性子,拒绝他,他恐怕真会自己偷偷跟去,那反而更危险。带上他,虽然是个麻烦,但至少在自己眼皮底下,还能看着点。
“……跟紧。若遇危险,自行撤离,我不会分心救你。”林喻最终冷声道,算是默许。
赵珩顿时喜笑颜开,立刻松开手,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本王……我机灵着呢!”
他立刻转身,对侍卫首领下令:“你们!立刻回京!禀报父皇,本王随国师大人前往北境巡查边务,体察民情,归期未定,让他不必担心!”
侍卫首领面露难色:“殿下!雷霆山脉乃是绝地,您万金之躯……”
“这是命令!”赵珩板起脸,“立刻执行!若有半分差池,唯你是问!再说废话,回去就让你去守皇陵!”
“是!殿下!”侍卫首领吓得一哆嗦,不敢再多言,只得躬身领命,担忧地看了两人一眼,指挥着车队缓缓掉头。
转眼间,喧闹的官道上只剩下林喻和赵珩两人。
“走吧走吧!”赵珩搓着手,一脸跃跃欲试,仿佛不是去闯绝地,而是去郊游。
林喻不再多言,身形一动,便朝着北方疾驰而去,速度并不算太快,显然顾及了赵珩。
赵珩连忙施展轻功跟上,嘴里还不闲着:“哎,林喻,你说那雷劈下来是什么感觉?会不会把头发都电竖起来?听说里面有宝贝?是什么宝贝啊?……”
两人一前一后,在崎岖的山路上疾行了约莫一个时辰。林喻速度虽已放缓,但对于主要修炼凡俗武学的赵珩而言,长时间维持轻功赶路仍是极大的消耗。
起初赵珩还能一边追赶一边喋喋不休,但渐渐地,他的呼吸变得粗重,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话也少了下去,只能全神贯注地提气纵跃,勉强跟上林喻。
终于,在翻过一道陡峭的山梁后,赵珩感觉丹田内力消耗过半,双腿如同灌了铅般沉重。他眼见林喻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忍不住喘着气喊道:“等……等等!林喻!歇……歇会儿!我不行了……腿快断了!”
林喻闻言,身形微微一滞,停在前方一块凸出的岩石上,转过身来。只见赵珩扶着一棵歪脖子树,大口喘着气,脸色泛红,发髻都有些散乱,哪还有半分皇子的雍容气度。
“才一百里,便如此不堪?”林喻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赵珩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也顾不得形象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废话!你当谁都跟你似的,是个不知疲倦的怪物?我这轻功在江湖上也算数一数二了,但跟你这赶路法比……简直像是蜗牛爬!不行了,真得歇歇,再跑下去内力要耗干了。”
林喻看了看天色,又感知了一下远处雷霆山脉那愈发清晰狂暴的能量波动,略一沉吟。赵珩的状态确实需要恢复,强行赶路反而拖慢整体进度。
他不再多言,自己也寻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闭目调息,并非恢复灵力(这点消耗对他而言微乎其微),而是将神识缓缓铺开,警戒四周,同时进一步感知雷霆山脉的情况。
赵珩见林喻默许了休息,松了口气,连忙从怀中取出水囊猛灌了几口,又拿出随身带的干粮啃了起来。他一边休息,一边忍不住又打量起林喻。
只见对方闭目端坐,气息悠长平稳,仿佛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刚才那一个时辰的疾驰对他而言仿佛只是散了个步。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清冷平静的侧脸。
“喂,”赵珩忍不住又开口,声音压低了些,带着好奇,“你练的到底是什么功夫?怎么好像永远都不会累似的?内力不会枯竭吗?”
林喻眼也未睁,只淡淡道:“调息静气,恢复内力。话多耗神。”
赵珩被噎了一下,撇撇嘴,但还是老实了不少,开始尝试运转内功心法,恢复消耗的内力。只是他心思活络,很难完全静下心来,时不时偷偷睁眼瞄一下林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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