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珩看向马车,林喻闭目养神,仿佛并不在意这些细节。赵珩便对周县令道:“既如此,便去小林村。”
周县令连忙称是,心中更是啧啧称奇。这林家到底是走了什么大运,不仅得了九殿下青睐,竟然还牵扯出国师大人亲自来过问?
车队很快到了小林村口。小小的村落顿时炸开了锅。村民们何曾见过这等阵仗?华丽的马车,彪悍的护卫,还有县太爷都只能点头哈腰地在前面带路!
林大山正蹲在院子里,眯着眼晒着冬日里难得的暖阳,手里搓着草绳,心里盘算着开春盖房要请多少工、买多少料,嘴角忍不住咧开。柳氏坐在门槛上,一边缝着手里的小被子,一边时不时抬眼看看屋里——林招娣挺着硕大的肚子,快临盆了,行动很是不便。林壮则在院角劈柴,动作沉稳有力,如今家里宽裕了,但他勤劳惯了,闲不下来。
院子里弥漫着一种平静而充满希望的忙碌气息。
突然,村口方向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喧哗声,还夹杂着马蹄和车轮的响动,越来越近。
“咋回事?村里来大人物了?”林大山站起身,踮脚朝外望。
柳氏也停下了针线,有些不安。
就在这时,几个半大孩子气喘吁吁地跑到院门口,尖着嗓子喊道:“大山叔!大山叔!快!快出去!好多官爷!还有县太爷!朝着你家来了!”
“啥?县太爷?”林大山吓了一跳,手里的草绳都掉了。柳氏更是猛地站起来,脸色发白。林壮也放下斧头,皱紧了眉头。他们这种平头百姓,最怕的就是官府的人上门。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嘈杂的人声和马蹄声已经到了院门外。
只见县太爷周文甫陪着小心,引着一群气度不凡的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骑着高头大马、衣着华贵、面容俊朗却带着几分傲气的年轻公子。而更让林大山一家瞳孔骤缩的是,在那年轻公子身旁,一辆马车的车帘掀起,露出的那张清冷熟悉的面孔——正是林喻!
“喻…喻哥儿?!”柳氏失声叫道,手里的针线筐“啪”地掉在地上,针线滚了一地。
林大山更是腿一软,差点直接跪下去,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林壮也愣在原地,看着眼前这阵仗,尤其是县太爷那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完全懵了。
周围的邻居们也都远远围了过来,指指点点,脸上充满了震惊和好奇。
赵珩翻身下马,目光扫过这简陋的院落和明显被惊呆的一家人,最后落在林喻身上,见他并无表示,便清了清嗓子,对周县令道:“周县令,此地没你的事了,先带人在村外等候吧。”
“是是是,下官遵命!下官就在村口候着,殿下和国师大人若有任何吩咐,随时传唤!”周县令如蒙大赦,连忙躬身退了出去,并驱散了围观的村民,只留下几名护卫远远守着。
院内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林家人粗重的呼吸声。
柳氏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林喻,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想上前又不敢,只能哽咽着:“喻哥儿……真的是你……你……你没事就好……”她语无伦次,目光却忍不住瞟向一旁气度非凡的赵珩,心中充满了敬畏和疑惑。
林大山更是手足无措,搓着手,弯着腰,脸上挤出讨好的笑容,却比哭还难看:“喻…喻哥儿……你回来了”
林壮也紧张地站着,闷声道:“大弟。”
这时,屋里的林招娣听到动静,也艰难地挺着肚子挪到门口,看到林喻和这阵仗,吓得脸色发白,小声唤了句:“小叔……”
林喻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他们,最后落在柳氏身上,微微颔首:“看来你们在此处过得尚可。”
他的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却让林大山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道:“托…托喻哥儿的福!托贵人的福!都好!都好!县里赏了宅子和田,就是…就是俺们乡下人住不惯城里,想着还是回来村里自在,等开春就起新屋……”他生怕林喻怪罪他们没住在城里享受富贵。
柳氏也连忙点头,抹着眼泪:“是是是,村里熟人多,招娣也快生了,回来方便些……”
林喻并未在意他们的选择,对他而言,安置已然给出,如何生活是他们自己的事。他看了一眼林招娣高耸的腹部,问道:“何时生产?”
柳氏忙答:“稳婆说就这几日了。”
林喻沉默片刻。对这具身体的生养之家,林大山昔年虽动辄打骂,苛待原身,却也提供了微薄的生存之基。他修道之人,不念旧恶,亦不施报复,但求因果两清,念头通达。
他心念微动,沟通系统:“兑换一次【小祝福术】(一次性),指定此户林姓人家,范围:家宅平安,衣食丰足,善终天年。时限:血脉两百年。”
【指令确认。扣除500功德点。当前功德点:1,083。祝福术已施加。】
无形无质的法则微光,如同细腻春雨,悄然笼罩这座小院,渗入土地,萦绕于林大山、柳氏、林壮、林招娣及其腹中胎儿的命格气运之中,悄然拨动了未来两百年的轨迹,注入了绵长的、然并非大富大贵只是安稳丰足的福泽。此后福祸,仍看自家经营,此术只保底线,不助贪婪。
做完这一切,林喻心中那最后一丝与原身家庭的尘缘牵绊,彻底消散,再无挂碍。他神色愈发淡然,仿佛卸下了一层无形的束缚。
他没有再取出任何实物,只是对林壮道:“既已成家,即将为人父,当恪尽职分,撑立门户。”
林壮重重点头:“俺晓得!”
林喻不再多言,对赵珩道:“走吧。”
赵珩点头,随他转身。
“喻哥儿!”柳氏忍不住又喊,泪眼婆娑,“你……一切小心……”
林喻脚步未停,亦未回头,只余一个淡漠背影。
赵珩立刻跟上,护卫们也迅速行动起来。嘴里却开始喋喋不休:“这就走了?不多说两句?我看你阿爹好像还有话要说……不过走了也好,这地方瞧着是挺破的,也没什么好待的。你说你也是,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也不问问银钱够不够他们用啊?要不要本王再让周县令从县里拨两个好稳婆过来候着?免得你那嫂子生产时出什么岔子……”
林喻仿佛没听见,径直走向马车。
赵珩快走两步,替他掀开车帘,继续念叨:“要我说啊,你这人就是面冷心……呃,面冷心估计也挺硬。自家人都这么淡淡的。不过也好,省得麻烦。对了,咱们接下来去哪儿?直接回京吗?京城这会儿估计也没什么意思,父皇肯定又得拉着我问东问西,烦得很。要不咱们别急着回去,听说南边儿有个什么湖,景色一绝,咱们去逛逛?”
林喻坐上马车,闭目养神。
赵珩说了半天,见林喻毫无反应,终于稍微消停了一会儿,拿起水囊喝了一口水,嘀咕道:“……跟你说话真没劲,跟块木头似的。算了算了,本王自己看风景。”
他掀开车帘看向窗外,但没过一会儿,又忍不住转过头:“哎,林喻,你看那边那座山,像不像个趴着的王八?哈哈哈……”
林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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