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十,年味还未散尽,平华村的核心管理层和几位村民代表便不约而同地聚到了老族长林守业家中。炭盆烧得暖融融,却压不住村民们眼中对春耕的急切与期盼。
会议简单而高效。 文书李文石首先汇报了年前新菜试种的总体情况:全村五十四户参与,共收获各类优质种子若干,在留足各村户自留种后,上交公中的种子数量充足,可确保开春后每户都能根据自身情况,申请购买至少两种以上的菜种进行种植。
里正林文柏接着提出了今年的种植规划原则:“乡亲们的心情我理解,但饭要一口一口吃。首要一条,各家各户必须保证足够的水稻、麦子种植,这是咱们的肚皮根基,绝不能荒废!在此之外,想多种菜的,村里支持。大家根据自家的劳力、肥地和打算,报个种植亩数上来,村里按各家申报的面积来核定菜种购买量,一种菜最多能买多少籽,都按面积算。这样公平,也免得有人种子买多了用不完,动了歪心思。”
几位族老和代表纷纷点头称善:“正该如此!里正考虑得周到!”
最后,老族长林守业捻须开口,声音沉稳:“至于那辣果子……”他话音一顿,堂屋内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是个好东西,但金贵,种子也少。今年,只能先紧着‘先进户’种。”
他目光扫过在场众人,缓缓解释道:“这‘先进户’,看的是去年是否守村里的规矩、种地是否精心、收成如何、有没有为村里出力。比如,大力带队护菜有功,就算一个!黄豆老弟家的豆腐坊带着乡亲们用新豆子,也算!还有好些踏实肯干、没出幺蛾子的人家,文石那里都有数。辣果子种价钱会高些,但产出价值也高。等这批种子收上来,明年,咱全村就都能种上了!”
道理清晰,标准公平,前景明确。与会代表们心中都有了底,虽有人因暂时种不上辣椒而略有遗憾,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期盼和对规章的信服。
消息像长了翅膀,迅速传遍了平华村的每个角落。
家家户户的灯火下,都在召开着家庭会议,气氛热烈而充满希望。
王大力家,杨春草拿着根小木棍在地上划拉着:“他爹,咱家水田不能动,旱地拿出七分来种菜。豆子得多种,黄豆爷爷那儿肯定大量收。再种些胡瓜、白菜。辣果子肯定有咱家的份,这半亩地专门留给它!”王大力重重点头,眼中是对未来生活的无限憧憬。
黄豆爷爷家更是激动,父子三人连夜商量着把最好的地全都换成新豆种,豆腐坊的未来就指望这个了!
寻常农户们也互相打着气:“先把手头的菜种好!跟着村里走,肯定没错!明年咱也当先进,种辣果子!”
就连林守成家,也暂时压下了小心思。林守成严厉告诫王氏和林文杨:“今年都给我夹起尾巴做人!把分到的菜种伺候好了,做出个样子来,明年才有脸去求辣果子种!”
然而,在这片普遍昂扬的气氛中,也有不合拍的音调。
刘小山的家里,冯小芹拿着空荡荡的钱袋,脸上写满了茫然和难以置信。
“钱呢?我卖胡瓜的钱呢?卖了两回,三百多文呢!”她翻来覆去地找,声音带着哭腔,“怎么就没了?我都花哪儿了?”
刘小山坐在门槛上,闷着头,良久才叹了口气,低声道:“给你爹娘割肉买布……一百文;初二回门又买礼……一百来文;剩下的……你说要攒着,是不是又……偷偷贴补你哥了?”
冯小芹如遭雷击,猛地愣住。她这才恍惚想起,初二那天,大哥抱怨日子难,她一时“心软”,又偷偷塞给他几十文……她原本以为,自己种菜挣了钱,腰杆硬了,能给娘家带来体面,就能换来家人的看重和夸奖。
可现实是,她把辛辛苦苦种菜换来、打算今年扩大再生产的本钱,在两次回娘家中,不知不觉全都花了出去,甚至可能还倒贴了往年攒下的一点积蓄!
换来了什么?换来了娘家几句轻飘飘的夸赞和更多的索求,却连今年买菜种的现钱都拿不出来了!
一种巨大的失落和荒谬感攫住了她。她越是想证明自己,越是努力想去讨好,结果就越是事与愿违,仿佛陷入了一个走不出的怪圈。她瘫坐在凳子上,第一次对自己坚信不疑的某些东西,产生了细微的动摇。
刘小山看着妻子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他笨拙地安慰道:“没事……咱……咱先少种点。我年后多进山几趟,打点皮子换钱……”
与此同时,林文柏和李文石正在连夜核算种子数量和制定具体的申购流程。他们还商量着,对于像王大力家这样确实困难但又被评为先进户的家庭,是否可以允许用工抵偿部分种子钱,或者由村里先行垫付,收成后再扣除。
新年的希望与挑战,家庭的期冀与困顿,就这样交织在平华村的夜色中。但无论如何,春天的脚步已然临近,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播种季,做着各自的准备与梦。
老族长林守业站在院中,望着星空下静谧的村庄,心中充满了感慨与力量。他知道,新的篇章,即将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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