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后，天气渐暖，但95号院里的气氛却似乎比寒冬时更加凝重了几分。
王水生凭借着过人的耳力和偶尔“不经意”的观察，清晰地感知到隔壁院暗流涌动，特别是贾家那边。
贾家的日子肉眼可见地愈发艰难了。
秦淮茹的肚子已经明显隆起，行动都有些不便，看来槐花快要来了。
这意味着贾家又多了一张吃饭的嘴，而唯一的经济支柱贾东旭，脸色越来越差，上班时都显得有气无力，眼神里的畏缩和绝望更深了。
王水生冷眼旁观，心里跟明镜似的：“看来，贾东旭‘上墙’的日子，是真的快到了。”
而这一切，都被易中海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贾东旭可是他精心挑选、培养了多年的养老备胎第一顺位！眼看这备胎就要彻底爆胎，他怎么能不急？
于是，王水生几乎每天下班时分，都能看到一幕固定的戏码：
傻柱拎着那个标志性的铝制饭盒，晃晃悠悠地从大门进来，不是直接回自己屋，而是脚步一拐，就钻进了贾家屋里。过了一会儿，他才空着手出来，脸上往往还带着一种混合着怜悯、自得和某种隐秘期待的复杂表情。
不用说，那饭盒里装的，肯定是傻柱从轧钢厂食堂“顺”回来的剩菜剩饭，或者是他利用厨子职权特意多打的好菜。这在食堂是公开的秘密，但一般人也不敢说什么。
易中海呢？他往往就站在自家门口，或者在中院假装活动筋骨，看到傻柱进了贾家，他那张严肃的脸上便会露出满意的神色。偶尔，他还会把傻柱叫到一边，低声“语重心长”几句：
“柱子啊，做得对！街里街坊的，就得互相帮衬！贾家现在是真难，东旭是我徒弟，淮茹又大着肚子，眼看就要生了……咱们能搭把手就搭把手，积德行善啊！”
“你放心，你的好，秦淮茹都记着呢！院里人也看着呢！这才是咱们工人阶级的觉悟！”
傻柱被易中海这么一捧，再加上心里那点对秦淮茹不可告人的心思，更是干劲十足，拍着胸脯保证：“一大爷您放心！有我傻柱一口吃的，就饿不着秦姐她们！”
一个需要有人接济贾家保住养老人，一个乐得有机会接近俏嫂子满足私欲，真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一拍即合。
王水生看着这虚伪的“互帮互助”，心里冷笑连连。
易中海这老狐狸，洗脑功夫真是炉火纯青，把傻柱这憨货忽悠得团团转，心甘情愿当冤大头。
“先折腾下傻柱吧。”王水生做出了决定。贾东旭快没了，暂时让他安生几天。但傻柱这天天送盒饭的嚣张劲儿，看着就碍眼。得给他找点不自在。
怎么折腾呢？直接举报他偷拿食堂饭菜？证据不好抓，而且容易打草惊蛇。
王水生摸着下巴，琢磨着傻柱的弱点。这家伙好面子，脾气暴，还最怕跟秦淮茹扯上男女关系方面的闲话……
有了！
几天后，轧钢厂里开始悄悄流传起一个小道消息：
“听说了吗？食堂的傻柱，天天给钳工车间贾东旭的媳妇带饭！”
“啊？有这事？为啥啊？”
“还能为啥？贾东旭媳妇长得俊俏呗！听说傻柱天天往人家里跑，殷勤得很呢！”
“啧啧……这贾东旭还上班呢，傻柱这就……不太好吧？”
“谁说不是呢！这要让人老公知道了，非得打起来不可！”
流言蜚语如同无形的风，很快就在车间、食堂等地传开了。人们看傻柱和秦淮茹的眼神都开始变得有些异样。
傻柱一开始还没察觉，直到有一天，他在食堂打饭时，一个相熟的工人挤眉弄眼地问他：“柱哥，听说你最近好事将近啊？什么时候请哥们儿喝喜酒？”
傻柱一愣：“什么喜酒？你丫说啥呢？”
“还装！就贾东旭媳妇儿啊！你不是天天给人送温暖吗？”
傻柱顿时脸色涨红，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放你娘的屁！谁他妈胡说八道！老子那是看她们家困难！助人为乐！再瞎说老子抽你！”
虽然他极力否认，但流言却越传越凶。
甚至有人开玩笑说“傻柱这是提前帮人养媳妇孩子”。
这话传到贾东旭耳朵里，虽然他懦弱，但也觉得脸上无光，回家后阴沉着脸，第一次对秦淮茹发了脾气，质问她是不是和傻柱有什么。
秦淮茹委屈得直哭，赌咒发誓没有。
傻柱更是气得七窍生烟，却不知道流言从何而起，想解释都找不到对象，在食堂里脾气越发暴躁，差点跟人打起来。
易中海也听到了风声，眉头紧锁，他把傻柱叫来，训斥道：“柱子！帮你接济贾家是好事，但要注意影响！瓜田李下的，不知道避嫌吗？以后送东西，避着点人！或者让我转交！”
傻柱憋了一肚子火，却无处发泄。
王水生听着隔壁院隐约传来的争吵和傻柱气急败坏的辩解声，心情愉悦。
这只是个开胃小菜。傻柱，咱们慢慢玩。
而他的目光，偶尔会掠过贾家方向，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风暴，就快要来了。在那之前，让这潭水更浑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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