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器、字画,件件都不是普通货色。
她从小出身名门,一眼就看出这些东西价值不菲。
现在全搬进了家门,她心里七上八下。
看着祁同伟忙碌的身影,她几次想开口询问,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上次她贸然去告状,结果毫无下文,还惹得祁同伟好几天不理她。
她终于忍不住,去了趟闺蜜吴慧芬那儿。
听吴慧芬一番分析,她才明白——
有些事情,不是告状就能解决的。
祁同伟并不像她想象中那样糟糕,那个被传得沸沸扬扬的强奸案,早已依照法律处理完毕,所有涉案人员都受到了应有的惩处,没有任何人被姑息。
也正是在那个时候,她对祁同伟的看法彻底发生了转变。
然而,就在她以为一切趋于平稳时,祁同伟开始把一车又一车的古玩字画运回家里。
看到这一幕,她心里顿时起了疑虑,甚至隐隐感到不安。
她清楚地知道,这几车东西的价值,哪怕只是粗略估算,也接近一个小目标。
这些在普通人眼中或许是珍宝,但对于祁同伟这样身份的人来说,却可能是致命的隐患。
哪怕只留下一件,也可能带来麻烦。
面对这一切,梁璐心中满是疑惑:祁同伟不是个糊涂人啊。
而此刻在场的这些人,又都是他最信任的心腹。
原本她还想说点什么,可当这些年轻人一开口,叫出那声久违的“嫂子”时,她脸上的冷意瞬间融化。
她立刻换上了一副热情亲切的模样,忙着倒水、递毛巾,仿佛变回了一个真正的“嫂子”。
其实梁璐对祁同伟并无恶意,只是单纯地爱着他。
但有些事,往往不由人愿,尤其是在官场这个复杂的环境里。
她出身高级知识分子家庭,当年为了得到祁同伟,不惜动用了一些特权。
那时的她年轻气盛,可以用家里的力量压制他。
可祁同伟不是池中之物,他注定不会久居人下。
两人的分歧也就在这时悄然滋生。
要知道,她一个千金小姐,下嫁给一个出身寒微的年轻人,原本就承受了不少压力。
可婚后的生活并不如意,她对祁同伟也常常冷脸相对。
她从不掩饰自己的不满,两人之间的争吵不断。
起初祁同伟还会忍让,但时间久了,彼此都心灰意冷,最后干脆形同陌路——同住一个屋檐下,却毫无交集,连眼神都不再交汇。
外人总羡慕她,说她找了个年轻英俊、体格健硕的丈夫,四十多岁还像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可她心里明白,这份表面的风光背后,藏着多少心酸。
丈夫再风光,那也只是外人眼中的丈夫,对她而言,不过是空有其表罢了。
她也曾想过,这样的婚姻还有什么意义。
守着一个有名无实的家,她几乎就是在过着守活寡的日子。
祁同伟在外面有女人,她并非不知情,但自己却不敢轻举妄动。
一方面,她看不上别的男人,毕竟祁同伟这样的人物,在汉东曾经是顶尖的佼佼者;另一方面,她深知祁同伟对敌人的手段有多狠,稍有不慎,自己可能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她父亲虽曾是位高权重的证法书籍,但比起祁同伟,却是另一条路上的人物。
祁同伟是从基层一步步拼杀上来的,即使有人提携,他的每一步也都伴随着艰辛与血汗。
他获得的那些荣誉和嘉奖,背后不知经历了多少生死考验。
梁璐清楚,像祁同伟这样的人,心里藏着多少让人难以承受的手段。
她只能在那座豪华的别墅里,像一只被圈养的金丝雀般生活。
而今天,这群年轻人一声声“嫂子”的称呼,让她一时恍惚,仿佛回到了过去。
那时他们刚结婚,还有甜蜜和期待,还有彼此的温柔。
祁同伟注意到了梁璐的情绪变化,却没有多想。
在他看来,女人都是如此,年纪再大,也禁不住几句好话的奉承。
他对这些年轻人格外看重,也许是年岁渐长,看着客厅里这些年轻面孔,他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对于他们一些稍显放肆的举动,他也不再严加管束。
人多办事快,没过多久,那批价值近亿的古玩字画就全部安置在了别墅的各个角落——客厅、书房、卧室,随处可见。
祁同伟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确实是个有钱人。
说实在的,这些东西的品位确实不错,都是从高鸣远那里收缴来的。
当然,这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真正的大头已经被骆山河带走,剩下的那一半则被省里收了去。
这些古玩字画,无法用金钱来衡量,它们的价值在于其背后的操作空间。
无论是省里还是厅里,对这类物品都没太大兴趣。
毕竟,对他们来说,真正紧缺的是现金流。
所以这些“非标准资产”往往会滞留一段时间,最终成了地方主官的隐性福利。
祁同伟已经把这些东西都收拾妥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人会去深究,毕竟都是些什么东西大家心知肚明。
虽然名义上算是赃物,但不过是暂时代为保管罢了。
厅里那帮年轻干部搬东西时都在低声议论。
祁同伟这次又是在打什么主意?他们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但也听过他的事迹,特别是当年怎么折腾那位老厅长的。
如今又开始准备这些,用脚趾头也能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所以大家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等着瞧今天这宅子里会闹出什么动静。
等那帮小伙子一走,原本喧闹的别墅又恢复了寂静。
梁璐看着走进来的祁同伟,刚想开口说点什么。
祁同伟也察觉到她神情有些异样。
“梁老师,有事?”
重生后的祁同伟对梁璐的感情很复杂。
如果说一点情分都没有,那是骗人的。
毕竟两人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就算是一块石头,也该捂热了。
但那些年他受的屈辱,还像昨日一样清晰。
所以面对梁璐,他心里五味杂陈。
即使他现在能跟沙瑞金平起平坐,但在面对梁璐时,情绪还是会不受控制地波动,这种状态他自己都搞不明白。
梁璐听到祁同伟的声音,说实话,这么多年来,每次在狭小的门厅里和他面对面,她心里总会泛起一阵悸动,手足无措。
她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低下了头。
直到祁同伟走进书房,她才缓过神来,心里暗骂自己太没出息,却又不由自主地跟着他走了上去。
走到书房门口,刚想推门进去,但想到这些年两人在这间房里无数次的争吵,她终究还是停住了脚步,转身回到了客厅。
电视开着,她却一点也看不进去,心思全在书房里。
恍惚间忽然听到一阵敲门声,她看了眼时间,已经八点多了。
这个时候,多半是那些人上门送礼来了。
想到今天送到家里那一堆堆的古董字画,她心里一阵发堵。
但也没办法,只得起身走到门口,拉开门,只见门外站着几个人影。
领头的男人语气略显高傲地开口:
“嫂子,祁厅长在家吗?
我是侯亮平,特地来拜访一下我的学长。
麻烦您帮忙通禀一声。”
这时的侯亮平格外客气,完全不像以往作风,不过梁璐并不知情。
她只是点了点头,拉开门说道:
“你们先进客厅坐一会,我去叫他。”
侯亮平和身后的林华华、陆亦可相视一笑,走进了祁同伟的家。
趁着梁璐去书房的空档,陆亦可和林华华迅速扫视了一遍客厅。
心里顿时有了底,这祁同伟肯定有问题,不然这屋里的陈设怎么会如此奢华?
满屋子的古董字画,足以说明他是个贪婪成性的人。
侯亮平坐在沙发上,一脸轻松地等着祁同伟的到来。
梁璐轻轻敲了敲书房门,隔着门说道:
“有人说是你学弟侯亮平,来看你了,带了两个人,见不见?”
正在浏览内网的祁同伟闻言,嘴角微微上扬。
终于来了。
他立刻起身,推开门就往外走。
梁璐还没反应过来,祁同伟已经从书房走了出来。
他一边往客厅走,一边笑着大声说道:
“猴子啊猴子,我就知道你会来。
来找我道歉是吧?没事,我不计较。
你能来我就高兴,这么多年了,还没好好喝一场。
今天不醉不归,谁也别想走!”
走进客厅,就看到侯亮平三人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祁同伟也没讲究,穿着背心加短裤,四十多岁的人。
身材依旧结实,长期锻炼让他看起来像特种兵一样健硕。
陆亦可和林华华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这个年纪的女人,面对祁同伟这样成熟又硬朗的男人,谁能不动心?
相比之下,侯亮平此时的模样就显得有些尴尬。
虽说他身形并不臃肿,但那微微鼓起的小腹还是泄露了些许岁月的痕迹。
陆亦可年长几岁,反应也快,立刻打起了圆场。
“祁厅长,说到底,今天我们局长确实有错在先。我们后来一合计,您跟侯处关系这么铁,万一中间出了什么岔子可不好,所以就一块过来了。路上怕他走丢,就一起搭车过来的,请您别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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