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回到家时,玄关的灯是亮着的。
木木正坐在沙发上叠衣服,看见他进来,起身递过一杯温水,语气和平常没两样:“今天对接方案到这么晚?张总那边没提什么难办的要求吧?”
“没有,方案基本定了。”银河接过水杯,指尖碰到杯壁的温度,不冷不热,像他和默默之间的相处——他把水杯放在茶几上,刚要提白天和夏柔去湿地勘察的事,默默已经转开了话题:“下周我妈要来住几天,家里得收拾下客房,你明天有空把客房的窗帘换了吗?”
“嗯,我安排助理处理。”银河应着,目光落在茶几上的叠好的衣服上——木木总是把家里打理得规整,衣服按季节颜色分类,水杯永远放在固定的位置,连他的领带都按长度排好,可这份“规整”里,总少点什么。
他想起下午在湿地的场景:夏柔蹲在灌木丛里,徒手拨开杂草看土壤,裤脚沾了泥也没在意,抬头跟他说“你看这株紫花地丁,说明这里的土壤酸碱度刚好”时,眼里的光比夕阳还亮;两人走在田埂上,夏柔突然指着远处的白鹭笑,“去年来调研时还没这么多,看来环境在变好”,声音里的雀跃,是他在木木身上从没见过的。
木木见他没说话,又开口:“对了,昨天你落在书房的红绳我收起来了,放在你抽屉里。”她说着起身去拿,脚步轻得没什么声响,像在完成一件“该做的事”,而不是“想分享的事”。
银河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地球人常说的“夫妻久了就没感觉”——他和木木的“婚姻”本就是为了任务,没有领证,没有世俗意义上的亲密,连拥抱都屈指可数。作为外星人,他对地球人“性生活”的认知,只停留在资料库的文字描述里,不懂那种身体与灵魂的交融,也从没在木木身上产生过想要靠近的冲动。
木木把红绳递给他时,正好看见他手机屏幕亮了——是夏柔发来的消息,附了张照片:湿地的夕阳下,几株灌木的影子拉得很长,配文“今天忘跟你说,那片灌木带里发现了斑鸠的巢,后续施工得再小心点”。
银河的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回复时的语气不自觉放软:“明天我让施工队把那片区域围起来,你放心。”
木木的目光在屏幕上扫过,没问是谁,只淡淡说:“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去公司。”
她转身走进卧室,关上了门。银河坐在沙发上,手里攥着那根红绳——绳子是木木之前给他编的,说“地球人都戴这个保平安”,可他戴了半年,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直到今天下午,夏柔看见他手腕上的红绳,笑着说“这个颜色很衬你,和湿地的绿色很搭”,他才第一次觉得,这根绳子好像有点不一样。
他想起夏柔蹲在地上看土壤时,他下意识扶了她一把,指尖碰到她手臂的温度,比木木递来的水杯更烫;想起两人讨论方案时,夏柔偶尔会凑近看他的平板,发梢扫过他的肩膀,让他的“星际数据系统”出现短暂的紊乱——这些细微的触动,是他和默默相处时从未有过的。
银河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路灯——他突然懂了,不是“夫妻久了没感觉”,是他和默默从一开始,就没有过那种“想靠近、想分享”的心动。木木的“好”,是规整的、按“任务剧本”走的,而夏柔的“同频”,是自然的、不经意间就撞进心里的。
至于地球人在意的“性生活”,他不懂,也没在木木身上产生过好奇。但他清楚地知道,和夏柔在一起时,那种想多待一会儿、想多聊几句的冲动,比任何资料库的描述都更真实。
他回到客房——自从和木木“结婚”,他们就一直分房住,这是默认的“规则”。躺在床上,银河拿出手机,点开夏柔发来的照片,夕阳下的灌木影子,像极了今天两人并肩走在田埂上的模样。
他第一次觉得,地球的夜晚,好像比母星的恒温舱更让人安心。而这份安心,和默默无关,只和那个裤脚沾泥、眼里有光的女人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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