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北岸的晨曦,被荷兰舰队的炮火撕裂。十余艘荷兰舰船一字排开,重型舰炮如同巨兽的獠牙,朝着八里台隘口疯狂倾泻炮弹。八里台,北接淮河平原,南连南京腹地,是复国军长江防线的关键节点,一旦失守,清军将直捣江南核心工业区,复国军的防御体系将彻底崩溃。
此刻,八里台阵地已被炮火笼罩。炮弹呼啸着落地,炸开巨大的弹坑,泥土和碎石飞溅,战壕被夷平,掩体被摧毁,复国军士兵蜷缩在残存的工事里,忍受着炼狱般的炮火洗礼。李锐亲自坐镇前线指挥,满身尘土,战袍被硝烟熏黑,他紧握着望远镜,看着远处黑压压的清军阵列,眼神凝重如铁。
“报告将军!荷兰舰队已经炮击半个时辰,我们的前沿工事损失惨重,伤亡超过两百人!” 通讯兵冒着炮火冲来,声音带着颤抖。
李锐点点头,语气沉稳:“命令各部队坚守阵地,炮火一停,立刻修复工事!告诉弟兄们,八里台是咱们的生命线,绝不能丢!”
话音刚落,荷兰舰队的炮火突然停歇。清军阵地上,号角声震天响起,一万五千名清军士兵如同潮水般涌出,分成三路,朝着八里台阵地发起冲锋。前排的敢死队手持云梯和大刀,后排的步兵端着步枪,密密麻麻,如同蚁群,覆盖了整个战场。
“开火!” 李锐一声令下,复国军的后装枪和迫击炮同时开火。子弹如同雨点般飞向敌群,清军士兵纷纷倒下,可后续的部队依旧源源不断地冲锋,踩着同伴的尸体,逼近阵地。
八里台阵地的复国军仅有五千余人,兵力处于绝对劣势。士兵们凭借着战壕和残存的工事顽强抵抗,步枪射击声、手榴弹爆炸声、白刃战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整个阵地变成了血肉磨坊。
王小六趴在战壕里,手中的“复兴三式”步枪枪管已经发烫。他连续射杀了十余名清军士兵,手臂酸痛,却不敢有丝毫懈怠。“班长,清军太多了,我们快顶不住了!” 身边的新兵脸色惨白,声音带着哭腔。
王小六没有回头,死死盯着冲锋的清军:“顶住!就算死,也要守住阵地!我们身后就是南京,就是百姓!”
可兵力的悬殊终究难以弥补。清军的第一波冲锋虽然被击退,但复国军也付出了惨重伤亡,前沿阵地的两个排几乎全军覆没。更致命的是,清军在冲锋的同时,还派出小股部队迂回包抄,试图切断复国军的退路。
“将军,清军迂回部队已经逼近侧翼,我们的预备队不多了!” 参谋焦急地报告。
李锐心中一沉。复国军的预备队仅有一个营,是为了应对突发情况预留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用。可现在,前沿阵地岌岌可危,侧翼又遭威胁,他没有选择。“把预备队派上去,守住侧翼!告诉他们,就算拼光最后一个人,也不能让清军突破!”
预备队的士兵们立刻投入战斗,在侧翼展开激烈的阻击战。可清军的兵力实在太多,迂回部队如同潮水般涌来,预备队很快就陷入重围,伤亡过半。
夕阳西下,八里台阵地的局势愈发危急。清军发起了第五次冲锋,突破了复国军的前沿防线,双方在阵地内展开惨烈的白刃战。刺刀碰撞的清脆声、士兵的惨叫声、临死前的怒吼声,回荡在战场上。
李锐手持大刀,亲自加入战斗,砍倒两名清军士兵,身上溅满了鲜血。他看着身边越来越少的士兵,看着不断失守的阵地,心中涌起一股绝望。“难道八里台真的要丢了?”
就在这时,一名通讯兵冲破重围,带来了赵罗的命令:“将军,大都督命令,务必坚守八里台,援军正在赶来!格物院的‘镇国大将军炮’已秘密运抵阵地后方,关键时刻,将由你亲自下令启用!”
李锐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他知道,“镇国大将军炮”是复国军最后的底牌,也是八里台的救命稻草。“传我命令,收缩防线,死守核心阵地,等待最佳时机!”
夜色降临,八里台阵地的枪声渐渐稀疏,却透着一股暴风雨前的宁静。清军在阵地前休整,准备次日发起总攻;而复国军的士兵们,则在残破的工事里,舔舐伤口,积蓄力量,等待着那台钢铁巨兽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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