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掌还贴在乾元殿前的石砖上,那股震动没停,反而更清晰了。西北方向,一下一下,像有人拿指甲在地底轻轻敲。
“不是地震。”我说。
顾清言蹲下来,把罗盘按在地上,指针转得跟抽风似的。“灵脉断续,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走。”
我皱眉:“压着?还是牵着?”
他抬头看我,眼神有点沉:“三年前江南叛乱,死士冲阵前也是这动静。当时我们顾家查过,是有人用‘引魂钉’钉进地脉,让整片山林的灵气倒流,把人逼成疯狗。”
我听得头皮一麻:“你是说……现在北边也有人在搞这套?”
他没说话,只是把罗盘收了起来。
***
兵部主事来得飞快,手里抱着一叠急报,脸都白了。
“公主,北境三道烽火台昨夜同时熄灭,守将回报说是大雪封路,可……可今早探子爬到高崖查看,发现哨塔是被人从内部拆毁的,墙砖上还有抓痕,深得离谱。”
我接过战报翻了两页,眉头越拧越紧。这些痕迹描述太整齐了,不像野兽,也不像普通士兵能留下的。更像是……统一训练过的动作。
“最近边境有没有异族活动记录?”
“有!玄狼部在雪线外集结已有半月,原本以为只是例行迁徙,可他们不劫村、不抢粮,就那么站着,像在等什么。”
“等?”我冷笑,“等谁发开工许可证?”
话音刚落,脑子里“叮”一声——
【梗力值+1】
一丝热流窜过经脉,玉佩微微发烫。我顺手抽出噬灵剑,往地上一划,借着残留的龙气画了个简易感知阵。几息之后,地面浮现出一道淡金色的波纹轨迹,直指西北。
“这不是集结。”我盯着那条线,“这是行军路线。他们已经在动了,而且走的是前朝废弃的暗道。”
兵部主事腿一软:“那可是连骆驼都走不出去的冰谷!他们怎么敢……”
“有人带路。”顾清言插了一句,“或者,有人改了地形。”
我猛地想起王嬷嬷之前塞给我的那张破地图——说是她年轻时跟着先皇后巡边,亲手描的。上面有一条红笔勾的虚线,标注着“雪狼祭道”,旁边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太阳图案。
“嬷嬷!”我转身就往宫门跑。
***
冷香殿的老屋还在冒烟,毕竟昨晚那场火太大。王嬷嬷蹲在门口晒药草,听见脚步声头都没抬:“就知道你会来。”
我直接把地图摊她面前:“这个‘雪狼祭道’,到底是干啥用的?”
她眯眼看了会儿,忽然伸手掐了下我胳膊,疼得我一哆嗦。
“疼吗?”
“废话,当然疼!”
“那就不是幻觉。”她低声说,“三十年前,前朝老皇帝想镇住北境煞气,在这条道上埋了七具童尸,做了个‘活人锁灵阵’。后来政变一起,这事就被压下去了。但每年冬至前后,只要有人在雪线上敲三下地,那些尸骨就会回应。”
我听得浑身发凉:“你是说……现在有人在唤醒那个阵?”
“不止。”她摇头,“玄狼部自古信奉‘雪中之神’,认为谁能唤醒沉睡的骨头,谁就是天命之主。他们不是来打仗的,是来迎王的。”
我愣住:“迎谁?”
“你啊。”她看着我,“前朝血脉,龙气共鸣,又是嫡出公主——你说他们会不会觉得,你才是正统?”
我翻白眼:“家人们谁懂啊,我只是想活着,怎么全世界都想给我加戏?”
“叮。”
【梗力值+1】
顾清言站门口听着,忍不住笑出声:“你还真当自己是顶流女明星?”
“我不当谁当?”我瞪他,“昨晚那一战多少人录像了?你现在去茶馆听听,都说摄政王一怒为苍生,手持火焰扇,脚踩金龙影,帅得十里八乡找不到对象。”
他嘴角抽了抽:“那是民间演绎。”
“那我也要演到底。”我收起地图,拍了拍衣服,“既然他们想迎王,我就去北边给他们办个登基典礼——不过主角得换个。”
王嬷嬷叹口气,从衣角暗袋里摸出一枚黄澄澄的丹药:“暖阳丹,驱寒用的。北地煞气重,你这身子骨还没养好,别逞强。”
我接过丹药,发现她手指抖了一下。
“你有事瞒我。”
她顿了顿,才说:“当年陪你母后巡边的侍卫,后来全死了。只有一个逃回来,临死前说了句——‘雪里有人睁着眼’。”
我脊背一凉。
顾清言皱眉:“什么意思?”
“不知道。”王嬷嬷摇头,“但我劝你,到了那边,别轻易用地听术。”
***
乾元殿的军议开得吵翻了天。
礼部尚书拄着拐杖跳脚:“女子不得统兵!这是祖制!”
我懒得跟他废话,直接甩出三封加急军报,用火焰扇点燃投影阵法,边关哨塔的残垣断壁立刻浮现在空中,墙上那些抓痕清晰可见。
“你们觉得这是祖制能管的事?”我指着画面,“这帮人不是来抢粮的,是来拆国运的。他们走的是前朝祭道,目标是唤醒旧阵,一旦让他们把灵脉接反,整个北方的龙气都会倒灌,京城地动只是开始。”
没人吭声了。
兵部一个年轻将领站起来:“那……派谁去?”
“我去。”我说。
满殿哗然。
“摄政王不可轻离中枢!”有人喊。
我冷笑:“尊嘟假嘟?现在还有人觉得我能安心在京喝茶?”
话音落下,体内梗力猛然一震,龙气顺着足底涌上,玉佩亮起微光,一股威压扩散开来。几个老臣脸色发白,往后退了半步。
“我不是去旅游的。”我收起扇子,环视一圈,“我是去灭火的。火源不在边关,在人心。我不去,谁去?”
顾清言这时候开口:“她去,我陪。”
一句话定局。
***
出发前夜,我在偏殿整理乾坤袋。
奶茶粉、手机壳、备用扇骨、符纸包……一样样塞进去。顾清言靠在门框上,手里摆弄着新修的灵笔。
“你真觉得他们是在等我?”我问。
“不然呢?”他说,“玄狼部百年来从不南下,偏偏你一掌权,他们就动了。时间点太巧。”
“所以是冲我来的?”
“或者,是冲你体内的东西。”他目光落在我腰间的玉佩上,“那玩意儿不只是信物,它在响。”
我一怔:“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他走近一步,“刚才你泡奶茶的时候,我罗盘动了。不是因为灵脉,是因为你——你每说一句‘退退退’,它就震一下,频率跟北边的地动一模一样。”
我僵住了。
难道……我的梗力,也在被什么东西感应?
“别想太多。”他把灵笔收好,“反正我跟着,真有人想搞你,先问问我这支笔答不答应。”
我笑了笑,递给他一杯刚泡好的奶茶:“提神的,别光盯着罗盘看。”
他接过喝了一口,眉头一皱:“这啥味?甜得发苦。”
“草莓味。”我说,“现代高科技,专治嘴硬心软。”
他翻了个白眼,没再说话。
***
凌晨,城门开启。
我骑上玄鳞驹,披着轻甲,噬灵剑挂在腰侧。顾清言跟在我右边,王嬷嬷站在城楼下,仰头看着我。
“记住!”她喊,“别信雪里的声音!”
我没回头,只挥了下手。
马蹄声响起,火把连成一线,沿着官道向北疾驰。风越来越大,吹得旗面猎猎作响。
远处,雪山轮廓在夜色中浮现,像一头趴伏的巨兽。
突然,我手腕一颤。
玉佩发烫了。
而且,是从内往外烧的那种热。
我低头看去,裂缝深处,似乎有光在闪。
就像……有什么东西,正在里面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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