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食堂路上,夫妻俩交换两人被叫家长情况。
三个“小学在读”从母亲口中得知谣言真相,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可怜的小妹被白嫖了。
明天又是周日,一周难得一天休息。
“明天我们一家去句吴。”钱桥反思自己这段时间对家庭忽视太多,很多属于他的责任让妻子承担这是他的不对。
杨双诧异,丈夫有多忙,她在清楚不过,技术全靠他一个人管着,经常工作到深夜甚至通宵:“你能腾出时间?”
“时间挤挤就有了。”钱桥笑得轻松,看着孩子们脸上的笑容,他觉得所有付出都是值得,如果孩子能专心学业就更好。
午餐在食堂打了两素一荤,吃过饭杨双带着孩子们回家,钱桥带着小儿子作品继续返回办公室。
小心拆开纸盒子,里面线束规整,主板是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破烂,喇叭变了形,按下按钮,是一段京剧。
别看收音机是个没有外包装半成品,五脏俱全,如果套上一个外壳,可以卖五十块钱。
心里得意。
家里四个孩子唯独小老三遗传他的手艺,可惜心思不在学习上,往后会越来越看重学历,一张大学文凭是很多单位的敲门砖。
他吃过没有学历的亏,小胡一张大学文凭,他难以望其项背。即便没有大胡厂长,他也会逐渐边缘化。
因此,他对四个孩子学业要求高。
次日清晨,踏着萧瑟的秋风,一家人行走在水泥路上,四个孩子身上穿着薄袄。
早上七点,珈城按下开启键,操着一口外地口音的外地客商挑选着中意的商品,大多是与电器有关的,比如开关插座、电线、排插等等诸如此类。
在汽车站附近早餐摊位上吃了一碗热乎乎馄饨,开启一天的行程,他们出发时间早,前往句吴的乘客不多,一家六口占据中巴车三分之一位置。
钱誉独自一人坐在司机旁边的副驾驶,是中巴车最好观景点。钱桥带着钱敬坐在第一排双人座,母女三人坐在后排双人座上。
小孩爱坐车,坐上车钱绾整个人兴奋得不行,前前后后找人说话,小嘴叭叭没有停歇的时候,后排乘客适时闭上眼睛,她才消停下来。
座位坐满,售票员拿出一沓红色塑料小板凳放在过道上,装了满满一张车,在后面中巴车喇叭催促下司机启动油门,车子缓缓离开客运站。
昨天晚上降温,今天中巴车窗户全部关上,车子离开珈城市区,往前是平坦大道,没吃早餐乘客纷纷拿出打包好的早餐吃了起来。
韭菜味、鸡蛋味诸多气味夹杂在一起,中巴车上各种气味混杂,后排有人吐了出来,勾引出其他乘客的不适,售票员强忍着自己的不适,开窗通风。
杨双闭着眼睛不去回忆那些恶心人的味道,生怕自己不受控吐出来,蹲在身边的小女儿突然站起来,大声说:“爷爷奶奶叔叔阿姨,我想哭一会儿。”
在大家惊诧的眼神下,钱绾大声哭出来,撕心裂肺,杨双顾不上自己心中难受去看孩子。
前排钱桥站起来转身说:“把孩子给我,你睡会儿。”
夫妻俩刚交接,在钱桥怀里钱绾抽抽啼啼吸着鼻子对大家宣告:“好了,我哭完,要睡觉了。”
下一秒,头往后一仰,在大家惊讶的眼神中躺在父亲怀中睡着。
杨双把自己背包中准备好的小毯子递过去,天气凉带孩子出门,总是大包小包,永远不清楚小孩什么时候需要补充能量,她随身带着帆布袋子中一直放着两块小毯子,哪个孩子需要随时拿出来。
钱誉见妹妹没事回头,继续盯着中巴车前面严重超载拉竹子的拖拉机。心想如果此时前方车辆突然失控满车竹子往外滑落,那他们这一车人会……
中巴车内逐渐恢复安静,难闻气味在风的作用下稍微消散。
“妹妹刚刚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钱温问。
“应该是晕车。”杨双问道,“温温,你有没有晕车反应?”
“没有。”钱温嘟囔道,“小孩子真奇怪,晕车会哭。”
小孩?杨双被她老气横秋的话逗笑,半大孩子说别人是小孩。
经历各种小插曲,中巴车到达句吴,从车上下来呼吸到新鲜空气,乘客露出轻松的微笑。
钱桥抱着小女儿问:“公交还是三轮车?”
“三轮车。”
一家人整整齐齐回到,都被先前经历吓怕,今天公交车上的味道估计好不到哪里去。
三轮车停在“淼”门口,馆里服务员刚刚开门,周末听评弹的老顾客多,见到一家六口纷纷打招呼。
“今天小家伙怎么睡着了?”
“没听到小家伙叽叽喳喳不习惯。”
……
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中,钱绾睁开眼睛,师父带着细纹脸庞映入眼帘,她从抱被中伸出手,声音中带着困意,奶声奶气喊道:“师父。”
“醒了。”郑淼扭头对杨双说,“今天孩子遭大罪了,中午你们过来接她。”
“郑老师麻烦你了。”
自从定居珈城,周日上午钱绾一直是跟着郑淼学习评弹,风雨无阻。
从爸爸怀里到师父怀里,钱绾委屈巴巴说起自己昨天被骗唱曲的经历,过来一晚上,小家伙仍然耿耿于怀,年纪大就可以不讲信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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